是找帮手也得找几个像样的吧,你看看,一个糟老头子,一个小青年,能帮你吗?”中年男人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坐在靠门位置的椅子上,嘟哝道。
“你说谁糟老头子呢?”崔老头站起身喝道。
“哼!”中年男子道:“说谁谁知道!”
程东见崔老头又要发飙,急忙拦住他,不卑不亢地对中年男子道:“这位,贵姓?”
“我哥是谁,也是你小子问的?”红毛张嘴喝道:“赶紧给钱,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拆了你的房子。”
“哈,要是我高叔没钱呢?”程东正色道。
中年男子阴阳怪气:“没钱就拿东西抵债!”
“敢问您是要房契,还是地契啊?”程东揶揄对方。
中年男子和身后的两个同伴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慌乱。
崔老头和高老板都看出问题,后者道:“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果然是冲着我的房子来的,你们这些黑心的畜生,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这房子,我死活不卖!”
“听到了吗,还不快滚!”崔老头也随着高老板道。
“住口!”红毛来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摔在地上,大声道:“什么房子,什么老板,姓高的,你把我大哥的唐三彩摔坏了,一分钱都不给就想了事?”
“你……”
高老板毕竟是实诚人,被红毛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
程东见中年男子一脸得意,说道:“是你说唐三彩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
“小子,不关你的事情,不要瞎打听。”戴着墨镜的高个子对程东冷声道。
“你不是心虚了吧?”程东不依不饶,缓缓坐在凳子上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想来你也是知道古玩市场从来不在店里出售唐三彩的吧,所以怕回答我的问题露馅?”
“谁他妈说古玩市场从来不卖唐三彩?”红毛插嘴道。
高老板面露笑意,崔老头喃喃道:“真是猪!”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红毛冷哼一声,急忙站到中年男子身后。
“而且你这唐三彩在赝品之中也算是垃圾货了,拜托下次能不能弄点真东西再来糊弄人?”程东说罢看着中年男子:“还要我说下去吗?”
“你……你是谁,你说是赝品就是赝品?”中年男子强词夺理。
显然他没有意料到高老板居然找来程东这样的鉴定师,所以之前也没有准备充分。
崔老头学着方才红毛的语气道:“我大侄子是什么人,也是你们能问的?”
程东心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大侄子了,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不过毕竟此时大家都是为了替高老板出头,所以这件事情也就先揭过去。
眼看着中年男子是无话可说了,崔老头笑笑:“你们还等什么?等着我们请吃饭?”
“姓高的,你给我等着!”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撂下这句话,带着红毛和黑墨镜转身离开。
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解决,等中年男子等人离开后,崔老头拿起包袱道:“这摊破东西还留着干什么,丢了算了。”
说着话,他就拿着包袱朝门外走去。
可就在店门打开的刹那,崔老头却愣住了。
“老爷子,您怎么了?”
程东带着疑惑走到门口,见外面满满地一圈都是人,而且中年男子和红毛、黑墨镜就站在人群之中。
这……大中午的大家不去吃饭,围在酒馆门口做什么?
“就是他们啊,诸位!”见程东和崔老头探出头来,中年男子倒是起劲了:“这一老一少协同酒馆的老板,打碎了我的宝贝儿不说,还死活不给钱,我可怎么办啊!”
红毛也是绘声绘色地描述高老板是如何打碎唐三彩瓷器,而程东和崔老头又是如何赖账云云。
人群里已经有人对着程东和崔老头指指点点。
听到声音的高老板也走到门口看究竟,见这么多人围着酒馆,他也一筹莫展。
“小子,有招吗?”崔老头回头问程东。
“嘿嘿,幸亏您老没把这一堆烂东西丢掉。”程东从崔老头手中一把抢过包袱,来到人群中央,喊道:“诸位请看!”
啪!
包袱被程东丢在地上,发出脆生生的碎裂声。
本就碎成块的瓷器,此时更是碎成渣了。
中年男子一见包袱更是来劲:“诸位你们看啊,这就是放我那唐三彩的包袱啊,都已经碎成块了,这小子还不依不饶,难道非要它碎成末才行吗?”
唐三彩这种瓷器,在市面上的确名声甚广,而且价值很大。可它的价值并不在钱上,而是在历史文化层面。
中国历史在蒙昧时代,作为君主的统治者在死了之后,无论他的近臣还是妻妾,甚至子女,都是要活埋以陪葬的。
可随着历史的进步以及民众的开化,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坑杀活人以陪葬这种行为过于残忍,而且不利于阶级统治。
于是聪明的中国先民想出了以物代人的随葬方式,比如先秦以玉器、铜器陪葬,秦汉以陶俑陪葬等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