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道:“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诸位该听说过吧?”
“你什么意思?”严老皱眉。
此时,姜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程东笑道:“妻之美我者,爱我也;妾之美我者,惧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与我也。”
程东说罢,看着姜老:“您觉得,那十几位专家之所以说您的画是真品,又是为什么呢?”
“哈哈哈……”姜老不怒反笑:“年轻人心高气傲,我可以理解,不过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胡说八道,这恐怕不是可取之道吧?”
程东挠挠头,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姜老。
“你……”姜老有些气恼,道:“你说我这画是假的,有什么理由?”
终于沉不住气了。
程东微微一笑,解释道:“赵孟頫虽然号称诗书画三绝,但三绝之中也有高下之分,在我看来,他成就最高的还不是画作,而是书法。”
“那是当然,赵孟頫以行书和楷书著称于世,是当之无愧的书法大家。”
“是。”程东道:“可除此之外,他也善于篆书、隶书、真书、草书等等。”
“你到底想说什么?”陶老不耐烦道。
“别急。”程东淡然道:“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四老一齐愕然,到现在他们才觉察到,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程东在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赵孟頫的字称‘赵体’,其架构整齐、笔法圆润通达,俊秀而不失苍劲,飘逸而不失柔美,是自古以来绝无仅有的艺术创造。”
说到这里,程东话锋一转:“可你们看这《轩辕问道图》的落款,这几个字,像是赵孟頫写的?”
眼前这幅《轩辕问道图》的落款是用行书写就,和赵孟頫往常的楷书作品不同,可同为一个人,大致还是能看出痕迹的,但在程东看来,这几个字的落款,绝对不是赵孟頫本人写就,因为太方正、严肃,少了一丝俊秀和飘逸。
“这……”姜老大惊失色:“就凭这几个字,你说这幅画是赝品?或许这字本来就不是赵孟頫写的,而是他找人代写呢?”
程东很想骂他一声荒唐,不过想想,这也是有可能的。
因为赵孟頫作画从来不是为了卖钱的,他自然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画作可以名传千古,所以偶然画完一幅,忽然朋友来到,甚至有可能自己的书童就在身边,赵孟頫身子疲倦,道一声你帮我把落款写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幸好程东还有别的准备。
“此画的破绽,当然不止落款一处。”
程东一句话,四老再次紧张起来。
和田古玉是假的也就罢了,谁还没打过眼,可眼前的《轩辕问道图》要再是假的,那四老的面子,可是要丢尽了。
若如此,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和程东讨价还价。
四人的年纪加在一起都快三百岁了,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羞臊了面皮,不当人子啊。
只不过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却不是想收回就能够收回的。
姜老面色铁青,咬着要道:“小子,你说,还有什么破绽?”
此时他已经不再称呼程东为程总监,而是直接称小子,可见他内心对程东很是厌恶。
不过对于程东来说,这倒是最佳的结果,他就是要激怒对方,让他们失掉分寸。
“最明显的一处破绽就出现在画作之中。”
程东迈步来到画旁,指着轩辕旁边的一块凸出的石头问道:“四位请看这块石头,你们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技法吗?”
“披麻皴!”姜老脱口而出。
“不错!”程东道:“正是披麻皴,但是赵孟頫作画,是绝对不会使用披麻皴的。”
“这又是为何?”
这一次不但四老,就连赵三江也一脸疑惑地看着程东,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呵呵,风流故事而已。”程东笑道:“赵孟頫曾经有一位小妾,名叫桃花,桃花人如其名,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很得赵孟頫的喜爱。”
“只可惜,有一次赵孟頫外出游历,一年之后归家,却发现小妾桃花居然和家中的家丁私定终身,赵孟頫起初很生气,但又不想帮打鸳鸯,于是给了他们两人一些钱,打发他们离开。”
“家丁姓刘,是附近匹马村人,正因为这个村名,所以赵孟頫自此之后作画,绝对不会用披麻皴的技法。”
程东说罢,四老呆立当场,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典故。
“姜老,您还是找几位真正的专家看看吧。”末了,程东还不忘打击一下四老。
“哈哈哈,程总监帮我姜伯陶叔鉴别古董,我赵三江感激不尽,思维叔伯,不如大家一起吃个饭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