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暖了起来……
是什么悸动将整个灵魂的星星之火微微点燃。
这时候,耳边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她的身子一腾空,这个男子抱着自己走向了救护车……
两周后,苏州人民医院里。
重症监护室40床,女孩睁开眼到了这个地方。周围,仿佛有各种星星点点烟花般的光芒闪烁着。一半是清晰的天花板,一半是黑暗。手上插满了针管子。闭眼,左眼钻心的疼痛。昨天的手术过后,她已经永远失去了左眼的视力。
有护士过来,换了她的吊瓶,吊瓶上标着白纸黑字的标签——孟小五……这是她的名字吗?
约莫又过了一周,小五才转到了普通病房。
期间,那个救了她的男子过来了两次。第一次,是左眼手术结束后的那一天,男子进来的时候,她睡着,几个护士轮流监护她身体的各项指标。他只逗留了一分钟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她醒着,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着三个字——
“梅景铄。”
这是,她的恩人呢。
她并不感觉到疼,麻醉的效果让害怕和彷徨仿佛也一起麻醉了。只是混沌的思维还是理不清“我是谁”这个概念。
有的时候,她还做一些梦,梦中有人在喊着:“师父。”什么师父?还有许多人影在走动,似乎在扑灭一场大火。更诡异的是,她还梦到一个男子,长身玉立,站在门口对她说着古怪的话。那话是什么来着:“师父,我把婚约取消了,我不娶妻了。”
她似乎走了过去,抱住了这个男子。可是,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子啊!
但是这些片段只是一闪而过,她又陷入了昏迷。
在重症监护室的这些天里,她昏睡的居多。偶尔醒过来。只能听到医生护士的只字片语。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毒.品走私的案子……这是什么案子?
这天,她的力气终于恢复了一点点。于是缓缓醒了过来。
医生喜上眉梢,护士个个都欢呼救过来了。还有警察,身穿深蓝色制服的警察进来看了看,然后交头接耳了几句。她听到他们说“这小姑娘是重要证人”。“能不能让她跟我们警方交流一下?她是唯一的证人,案子现在很复杂。”
但她开了口,第一句话说的是:“我是谁?”
笑着的人都面面相觑,正要询问的警察也停下了脚步。病房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不久之后,医生又做了一个判断:失忆症。
“颅内淤血,开放性骨裂……”医生的这些字眼,她听得似懂非懂,但是警察听明白了。他们离开了这里,似乎放弃了把她作为证人的打算。
大概到了傍晚时分,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滴滴答答的心电图声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近。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白炽灯光下,站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下巴上有点青青的胡茬——正是那一天救了她的梅景铄。
陪着梅景铄的一个老人还问她:“小姑娘,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哼哼了几句:“我……我头疼……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梅景铄忽然对这老人道:“老傅,你先出去。”
然而等老傅走了,门关上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梅景铄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这些天里,他可吃了不少的苦头。香港那边,这件案子要瞒着哥哥和父亲。上海那边,福佑楼的秋拍本来是他主持召开的,现在也只能换其他人去了。还有这个小姑娘本身惹了大祸,他为了隐瞒她的信息,不惜把几个流氓弄成了三十年至无期。
罪名是捏造的“强女干幼女。”但是现在,他最想拷问的是这个孟小五。
“你为什么装作失忆?”
她吃了一惊:“你说什么……装失忆?”
梅景铄提醒她:“你那天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不是问我是不是跟姜焕一伙的?”
“……”
她居然忘了这茬了!(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