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母亲走了几步,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又回过头来。只见那个叫安宁的女生仍在远远地望着自己,脸上仍然带着刚才那种和善的笑容。心头一慌,忙又转过身低下头去
出了tvb,沿着缓坡徐徐而下。安宁仰起头,阳光透过疏枝密叶,投下斑驳光圈,恍然如同梦幻中的童话世界。不,这里就是现实世界里的童话之路如果不知内情,谁会知道这条平凡的缓坡将通往怎样辉煌的天地?!
1988年,tvb从号称“五台山”的调景岭广播道迁至现在的清水湾电视城。不过,在未来,为大众所熟悉的却是tvb于1998年开始筹划兴建于旺角将军澳工业城的电视广播城tvbcity。
悠闲地沿路缓行,安宁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身后一声急似一声的汽车喇叭声。直到那辆银灰色的捷豹xj220斜穿过来横在她面前,她才无奈地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车里穿着休闲西服的英俊男子。
迎着她冷淡的目光,男子只是痞痞地笑“小姐,做人不能这样无情的。对一个特意赶来接你的绅士这么冷淡,你难道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所以说,为什么要开着这么拉风的新跑车到这里来惹人注目呢?!
看看远处已经开始注意这边的保安。安宁只能上车,庆幸午餐时间没有什么记者守在门口。“你可以开车了,李生。”
睨她一眼,李健文发动车子“安小姐好像对我这个司机很不满啊!”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安宁笑笑“要做李超人二的人不去应酬客人谈生意,反倒跑过来做‘柴可夫’,是我的荣幸,我又有什么不满呢!只是,如果不是这么拉风的车,我会更感激。”
“难道我‘老婆’很失礼于人前吗?”斜眼看她慵懒的神情,李健文忍不住发牢骚“再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看好生意,你大小姐才能无后顾之忧地追逐梦想哦!感恩戴德这个词总要学会怎么写吧!”
“嗯哼”一只手探出车窗,感受急速中风穿过掌心的悸动。安宁恍惚地微笑“当我手捧小金人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我会特别感谢你的我的最佳拍档,一生之友,香港之光,李超人二李健文先生”
“你”为之气结,李健文没好气地瞪她“难道做演员,拍戏表演这些事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嗯,很重要。”闭合的双目,微微颤动“只有演戏,才能让我有活着的感觉。”
“活着的感觉?”李健文嗤笑出声“难道你现在的一切都不是真实地活着,而是在做白日大头梦吗?”
“是啊!是在做梦”一场做了六年还没有醒过来的梦“是一成能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呢!”
“你”李健文不服气的还要再说什么,但目光一转,望向安宁的脸,便沉默下来。
明明是微笑的脸,为什么却让人觉得那样悲伤?
“果然是有做影后的潜质”低声咕喃着,李健文翻了翻白眼“明天我要到东莞参加三间分厂的开幕仪式,另外还要考察一下再生造纸厂的厂址,可能要一星期才会回来。公司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也不会来烦你的”
侧目看她,半晌却只得到一个含糊的“嗯”实在是让人忍不住肝火上升。这女人,让人发疯的本事是天生的吗?
“我说,难道你得了鼻炎吗?除了‘嗯’‘哼’这些鼻音外,难道你就不能说两句别的吗?这样只会发单音节的生物,要怎么样参加选美啊?”
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安宁睁开眼,侧了侧身体笑着看他“生气了?难道李生不觉得我这个股东正是因为出于绝对的信任与尊重,才会对公司经营全权放权的吗?”
“放权?”真是要让人不得不冷笑三声了“请问安小姐,当年是谁为了一个小小乳贴就要注册国际发明权?是谁在我千辛万苦酬到钱找人加工出一批产品后自作主张要提供那些明星试用的?是谁死活非要在内地办厂?是谁在公司上了轨道,终于在内衣行业打出一片天地之后又要搞什么休闲运动服饰?又是谁现在嚷嚷着收废纸搞什么再生纸公司的啊?!说是全权放权,不过问公司事务,可公司的发展方针哪条不是你安大小姐定的呢?”
“可是人家也不过都是随口说说的啊!”安宁故作委屈地眨眨眼“分明是李董事长你接纳了那些意见自己做的发展方案,不是吗?”
“我”为之语塞,李健文沉默片刻,又开始嚷嚷:“什么董事长啊!天生劳碌命,哪像某些人只要坐享其成就好啦!当年我就不该傻兮兮地以为你让我占51股份是为我好”“有什么不好啊?多2股份,可是有绝对的话事权啊!”“好什么好啊?阴谋!那完全是收买人命的阴谋啊!”看着面前这个都23岁还像孩子赌气似的撇着嘴的男人,安宁掀了掀眉毛“说来说去,不就是觉得我为公司出力少了嘛!其实,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啊!”“你肯回公司上班?不做什么影后了?”
“我没那么说啊!”看到男人立刻晴转多云,安宁坏坏地笑着“与其让我回公司工作,不如在我成为新一任香港小姐后免费当公司的模特呀!想想啊,既可以增加公司知名度又可以省上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到时候,只要人们一看我演的戏,就会立刻想到‘戴妃’都算你赚到了!”
“哈!哈!”上下打量两下,李健文怪笑两声“就你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身材,我怕全港的女人都要误会我们公司的bracup是给平胸女人穿的,要有人敢买都是奇迹了。”
“是吗?”眨着眼,倾近的身体轻轻靠上他“你怎么知道我没胸没屁股呢?难道你偷看我洗澡啊!你、你小心点啊!”安宁轻轻拍了下胸口,惊魂未定已经又笑起来“脸红什么?难道我说的话那么耸动吗?还是真的气我气到要和我做亡命鸳鸯啊?”
“你这女人!我在开车”吼了一嗓子,脸却火辣辣的滚烫起来。
“我知道你在开车啊!”懒懒地靠回椅背,食指滑过雪白的颈子,勾起衣领里的四叶草形挂坠。她坏坏地调笑:“其实,我原本还想问你:要不要现在看看呢啊!我开玩笑的!你小心开车,我可不想明天的社会头条是:未来港姐红颜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