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婉拒。
“如果我说,我们一旦完成大业,樊豫不可能全身而退呢?只有你肯继续帮我们,时我们才能保证他无事。”想不到佟幽花处心积虑地帮他们对付樊豫,竟然是为了嫁给他!虽然很可笑,但这不也证明:樊豫的安危很有可能是她的罩门?于是上头才决定拿这点跟她谈条件。
佟幽花深沉地看着他“如果你们的‘大业’是我所想的,那么我不认为你们会成功。”如今天下太平,谁会去支持叛党?
“你可能猜到我们想做什么,但你猜不到我们手上握有的王牌,我劝你不要太早下定论。”
“那我能要求知道‘王牌’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当共犯吗?”
“如果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却还不我们的一分我只能灭口。”
佟幽花沉默良久。
她想,男人背后那组织所谓的“大业”无非是推翻司徒皇室或者暗杀司徒烁罢过去她只是猜测,虽然不打算成为同谋,但是心里对司徒烁和樊豫的恨意,多少让她有种看戏的心态。只是自从与樊豫结缡之后,她似乎真的开始构筑起过去觉得有些天真的美梦。
也许他们真的能白头到老,一生相守。
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就会什么都不在乎,即便豁出一条命也未尝不可。反之,若拥有一点点希望,顾忌就会变多了。这个白头偕老的愿景,不只让她想忘记过去的仇恨,甚至连身为司徒家女儿的使命感都回来了。当然,真正的司徒清早已化为尘泥,那些曾经她一辈子责任也是,但至少当她还记得自己曾是司徒家一分子的时候,就没办法帮着别人推翻这个皇朝。
至于暗杀司徒清,这件事对她而言,仍旧万分矛盾。她终究做不到司徒烁的冷血,哪怕明明怕他又恨他,却无法痛下杀手,想想还真是可悲。
“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我就老实说了吧,不管你们手上有多少王牌,我都不打算帮你们造反。”
男人不悦地瞪着她“我还以为你是有远大抱负和真知灼见的女子,想不到实际只是个为了私欲不惜玩火的蠢妇。”她这么做,等于宣布她过去会和他的组织合作,仅仅是为了让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
佟幽花觉得好笑,为什么总有人认为她有远大抱负和真知灼见?
饼去,她不得不保护司徒皇室,是因为血缘和身上无法逃避的天职。而如今她承认,当她知道男人的组织想接近樊豫时,觉得自己等到了机会。
“前几天我帮你们,是因为枭城和羌城的百姓是无辜的,只有对付樊豫这次,我确实存有私心,但是如果要让天下陷入大乱,恕我不可能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男人觉得可笑“樊豫才是为虎作伥,装聋作哑的世人才是真正为虎作伥!”
“让天下陷入大乱,就是仁义之举吗?”
“暴君必须被推翻,否则那些枉死的百姓何时才盼到正义伸张的一天?”
佟幽花冷笑“那你们可知道,司徒烁当初推翻华丹阳时,也说要伸张正义,当时的天朝老百姓不是过得好好的?最后他终于伸张了所谓的正义,却成为你们口中的暴君。眼前天下太平,百姓好不容易能喘口氮你们硬要再起干戈,和司徒烁有什么不同?你们说要替枭城和羌城的百姓伸张正义,所以我帮你们,但因你们而陷入动乱的凛霜城与蟒城呢?他们不是无辜的吗?”
“这天下人没有人是无辜的。总想着世人无辜,难到天下就太平了吗?说到底还不是害怕别人的苦难危及自己!”男人冷笑“我知道我们的理念一定会遇到像你们这种伪善者来阻扰,你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说到这儿,他反而冷静了“也罢,我正好请上头再考虑清楚,爱说大道理的女人有一个就够麻烦了,再来一口还得了!”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能伸张正义,我劝你们三思而行。”
“这话由一个只想着自己荣华富贵的女人说出口,似乎有点滑稽。”男人讥笑道。
佟幽花想想他说得也没错,只是所谓荣华富贵,应该换成儿女情长才对,不过这些又何必对外人解释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祝你们好运,你还是趁没人发现前请回吧。”
黑鸦飞出那间特别为佟幽花准备的画室时,谁也没注意到,自始至终负手立于暗处的樊豫,俏俏启动了阵法
男人一飞出樊府就察觉不对劲。
四周的景物显然并非樊府外的模样,而他似乎陷入某种诡异的回旋中,不停地在空中绕着圈子。
看来他中了某人布下的阵法。男人不动声色地降落地面,变回人形。
“既然冒险进入持国公府,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愿我钓到的是条大鱼,要不然我会死不瞑目啊。”男人吊儿郎当地道。
樊豫自黑暗中走出,一身黑袍与黑斗篷,金色面具下的神情阴鸷难测。
男人见到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一趟真是值得了。”
“你背后的组织,就是这些年来四处收容流民,散布暴政必亡流言,并且煽动武林人士和异族人,引发东海与西域大乱的朔日神教?”
“看来左辅大人对我们并不陌生。”
“我要见你们首领。”
男人挑眉“左辅大人何以认我会答应引狼入室?”
“如果说,我想帮你们呢?”
男人愣住,半晌忍不住失笑“左辅大人真会挑时间开玩笑,若在平常这种三岁孩儿都不会信的鬼话,此时却真的让我很心动啊!”在他落入敌人陷阱的此刻,樊豫的提议确实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