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她又想唠叨。“坜熙,你知不知高处不胜寒?别样的繁华,自然伴有别样的孤寂与苦痛。”
“我明白,但只要你在身边,孤寂消融、痛苦无踪,你是我最好的解痛良药。”
他坐进椅子里,手一勾,将她勾进自己怀中。
有她在,他什么都不怕,无风无雨无畏惧,哪怕那个高位,气温是零下四十度c,她的爱也足以为他支撑起冰河时期。
他那样的信心满满呵,要她怎生劝说,他才能懂得,荣耀背后,往往伴随着太多的妒己心和嫉恨,往往过重的担子,会让人承担不起?
“坜熙,你曾同我说起经营之道,说经营朝堂家国与经营铺子是一样的道理,善待臣下,使其回馈于忠诚;善待百姓,使其回馈于坚贞,你认为与其权谋算计,不如报以真心。”
“不错嘛,把我每句话都记得那么清楚,可见得,你真的很爱我。”他嘻皮笑脸,完全无视于她的忧心忡忡。
她才不理会他的笑言,她必须郑重地把话给交代清楚,才能走得放心。
“可在宫中,你的道理不能成事,因为无人甘心一生卑贱,尤其有野心、有能力者更甚,在宫里想同你争、想同你夺,想得到最高的位子的,不是别人,是你的手足、你的长辈。”
“既入宫门,你便注定了与阴谋诡计为伍,你绝对无法做到独善其身,因为即便你不争,世事也由不得你来作主,即便你不愿沉沦,早晚也会被拉着沉沦。”
“所以,善待可、真诚收,即便你不愿伤害别人,也请千千万万自珍自重,别让任何人来伤害你。”
她娓娓说着,眸中悠远缥缈、幽然清冷,仿佛说尽皇族悲哀。
坜熙懂她的担忧,但事到如今,他已无法置身事外。
况且他从来就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生命本来就如同一场豪赌,如今的他是豁出一切的赌徒,面对的是最权威的对手,赢了,便是全身而退,输了,则是死无葬身之地,身处漩涡中的自己,相安无事已属天方夜谭。
“相信我,我比你所想象的更能干。”他捧起她的脸,态度也跟着郑重起来。
她承认他能干,短短几日,他的篮球队已经组织起来,能容纳干人的篮球场也开始着手建盖,而篮球这种运动,也渐渐推广到百姓之中。
还有,他预定的花店才开了五成,已绖带动京城一股新风潮,日姓们开始在追求女子的时候送花,在探病、庆贺生辰,在拜访长辈时送花,因此温室里的花供不应求,近来又打算购进一笔土地,扩建温室。
听说他用高薪聘请有经验的掌柜来当师父,教导新手如何做生意。
他的做法和一般的店铺不同,一般的铺子会聘请小二,然后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慢慢磨,磨出他们的历练,职位才慢慢往上升。
可坜熙只打算用三个月时间教导他们做生意的方法,然后就把他们放出去独当一面。她曾经问:“这样是否太冒险,他们的经验不足”
他笑着截断她的话,说:“放心,每五间铺子会有一名经验老道的大掌柜负责,而且新掌柜和大掌柜的基本俸给和店里一般仆役相同,虽然薪俸很低,但月底结帐,他们可以分得铺子里的一成利润。”
他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说:用数字来找人才,比用时间来找效率更高。
他说:早已估计过了,一成利润比起普通掌柜一年的收入还多。
他说:我要用的不是守旧之人,而是能够找到新方法、创造高营收的人。
这样的龙坜熙,谁能否定他的能干?只是,她担心的从来不是他的办事能力、魄力或决断力,她烦恼的是他被暗中算计。
转开话题,茵雅问:“你今天来得早了,不去教场练兵吗?”
“不去教场,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讲到这里,他挑眉浅笑,语带保留。
“什么地方?哦,篮球场已经盖好,你要开始打球赛、收门票了?你等等,我马上去戴人皮面具。”
她从他膝上跳下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坜熙形容过比赛场面,有啦啦队、有拿着大声公欢呼的观众,他说:在那个场地里,人人都会因为比赛而热血沸腾。
她不懂得什么是啦啦队,不认识大声公是什么东西,她更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因为一场比赛而热血沸腾。
但他形容得很仔细,夸张的手势、真诚的表情,煽动了她这个听众的心,让她未见比赛,已先热血沸腾起来。
坜熙望着她跃跃欲试的表情,忍不住大笑。
雅雅生错时代、受错教养,她的根底不是传统女性,她的心比谁都好奇,她喜欢新事物、喜欢新学习,她从不排斥他带来的任何新资讯,比起需要费口舌慢慢说服的文师父和公孙先生,她对不理解的事物,更不心存成见。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身边、拉回自己膝上,亲昵地捏捏她的脸,说:“篮球赛还没开始,不过要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听说你擅长丹青。”
“还不错,我受过名师指点。”在他面前,她已经无畏惧展现自己。
“帮我设计入场券,大约这般大小。”他取来纸笔,写写画画,把入场券的形式大致说明,然后解释它的用途。
“怎样,行吗?能不能帮这个忙。”坜熙问。
“有什么问题,小事一桩。”她乐意帮他,能帮他,让她的存在多了几分价值。
“多画几款,我要自当中选出最好的。”
“我以为凡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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