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等酒喝的父亲打死。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她伸手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惊惶地拨开。
“不要碰我!”他双手挡在头上,全身颤抖。
“你”她被他激烈的反应吓到,愣愣地缩回自己的手。“我又没有要打你,你干么怕成这样?”
他防备地瞪她一眼,都是她害他掉了三块钱。没找到钱就买不到酒,他绝对会被打到脱一层皮!
扁想,他就忍不住脸色发白。
“你干么瞪我?”她不爽地嘟囔,见他还是不理人,干脆学他蹲着,好奇地看他的手在地上摸索什么。“喂,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她猜想可能刚才碰撞时,他手上有东西掉了。
男孩仍然没有搭理她,继续摸黑找钱,找寻的动作更急切了。
“两个人找比一个人找快,说啊,你到底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三块钱。”
“嗄?”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三块钱?”她没听错吧?
“三块钱。”
“别找了,我给你。”她找出零钱包,拿了五块钱给他。“哪,给你,不用找。”现在还有哪个人会把三块钱放在眼中啊?
男孩不理她,还是继续找那三枚长了脚的铜板。
“这里的路灯不够亮,你可能找到半夜也找不到。”她把铜板递到他面前。“快点拿去啦!”
“谢谢。”他想了好几秒才接过她手中的铜板。
“赶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家去躲”她终于想起自己正在逃亡,胆怯地看了看周围,却发现那些“好兄弟”居然飘在离他们五公尺远的距离,不敢接近。
“欸?”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阿飘突然不敢接近她了耶!
她好奇又兴奋地走近它们,马上发现它们又蠢蠢欲动地想扑向她,吓得她急急往后退,结果不小心又撞到男孩,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
然后,神奇的事件再度发生——那些阿飘又畏惧地往后缩成一圈,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的视线来回看着那些阿飘和身旁矮她近一个头的男孩,强迫地拉着男孩故意接近它们,看到它们倏地往后疾退后,她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正确。
“哈~~我知道了!”它们怕他!
“放开我啦”
“不行,你现在不能走,你陪我回家好不好?”虽然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怕他,但平白多了一个特大“护身符”当然要好好利用。
“不要,我要去买东西。”再不把酒买回家,他的皮肉就要受罪了。
“拜托啦,你先陪我回家啦,我家就在那里。”她指着距离几十公尺外的三层透天厝。
“不要!”他拒绝,他还赶着去买酒呢!“你自己回去就好,干么要我陪?”
“喂”她紧紧抓住他细瘦的手臂不放。“你见死不救喔?”
开玩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魔鬼克星”怎么可以让他跑了?
人家说“恶人无胆”就是在说她啦!
她承认自己很凶,但超级没胆,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反正她常常可以看到“实物”没道理还花钱去戏院吓自己。
“我哪有见死不救?”乱用成语。她又没有危险,哪来的见死不救?
“唉呀这说不清啦!反正你陪我回家,我给你十块钱的保护费。”只要不再被“人”追,她宁可贡献自己的零用钱。
“好。”轻轻松松就有十块钱入袋,男孩马上点头答应。
“我们走吧!”她开心地拉着男孩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
“别拉我啦,我自己会走。”从小被打到大,他很讨厌跟别人有肢体上的碰触。
“借拉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干么那么小器?”不顾他的挣扎,她捉得更紧。“别忘了,我要付你十块钱耶!”
“你如果要抓我的手,要再加五块钱。”范方精明的脑袋飞快地转动。
“好啦钱鬼!”袁沅不爽地咕哝,掏出十五块钱交给他后,立即紧握住他的手不放。“喂,你叫什么名字?”
“范方。”
“范方?真巧,我叫袁沅耶!”她露出爽朗的笑声。“一个方、一个圆,哈哈哈真巧!”
回过头看那些阿飘无计可施的模样,她立即得意地送它们一个大鬼脸。
炳~~只要有这个“护身符”在身边,她就安啦!
来到家里明亮的灯光下,袁沅总算看清范方的长相。
他的个头非常瘦小,顶多一百五十公分高,体重也许还不到四十公斤,脸色非常苍白,白净的脸上嵌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正防备地盯着四周。
他长得很漂亮耶,比她这个女生还要秀气好看。
只可惜,他脸上和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黑青瘀血,破坏了他的俊美,袁沅天生的正义感立即油然生起。
“这是谁打的?”
他身上布满伤痕,有新有旧,几个比较大的伤口甚至皮开肉绽,简直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让人看了怵目惊心。
怎么会有人这么残暴?竟然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下毒手!
喔~~她气到胸口快冒出熊熊火苗啦!
“跌倒。”他漠然地说出常用的理由,彷佛身上的伤与他无关。
“你骗谁啊!”袁沅英气的浓眉拢起,大眼圆瞠,以专家的口吻反驳。“我从小打架打到大,跌倒的伤跟被揍的伤,我会分不出来吗?”
老妈常骂她是“麻烦磁铁”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麻烦就会自动找上门。
吼~~又不是她主动招惹来的,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