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串劈啪劲响,钩挝的连索应声爆开,贯穿索筋的气劲如游蛇般一路窜回!方兆熊回头大喝:“撤手!你们”赫见两名弟子口吐鲜血,脏腑已被杖劲击伤,余劲波至,一时无力松脱。
方兆熊双臂一振,分握住两条银索,索上游劲如浪贯至,他臂上十二对铜环喀啦啦一撞,迸出无数粉尘,已将劲力悉数散去。他本次南下携行的弟子中,属“断魂钩”赵烈、“阴风爪”曲寒两人武功最高,这套“回天纵地”的合击之法在门中更是少有人敌,却难当雪艳青一击。
曲、赵二人失了兵刃,委顿倒地,面色一片白惨。雪艳青面无表情,蹙眉道:“奇淫机巧,却无气力!这便是腾霄百练的武功?”
听似挖苦,口吻却出奇的严肃,似感“见面不如闻名”难掩失望之情。方兆熊扔下断索,双拳对撞,腕臂上的铜环铿啷作响。
“飞器之能,你还不算真正领教。仗着那柄杖子护身,说什么大话!”仿佛呼应其言,被磕飞的铁挝银钩双双坠地,牙刃四分五裂,就算雪艳青劲力沉雄,也须有一柄无坚不摧的重兵配合,才能凌空击碎百炼精钢。
“那好。”雪艳青将那柄蛛首金身的奇形长兵“虚危之杖”往下一掼,杖尾的尖锥贯穿青石板,没地两尺余。
她上前一步,信手解开披风,左手叉腰昂立,身形之颀长高大,异常迫人,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虽散发无比魅力,在场诸人却觉威压沉重,直如暗潮没顶。方兆熊首当其冲,气息微窒,暗忖:“这婆娘好强的威势!”
却听她平平说道:“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我若动兵刃,也算是输。”这话本是狂妄至极,但与她的口气却不相称,仿佛不觉话中有衅,说的是件既平淡又无趣的条陈琐事,照本宣科而已,免生误会。方兆熊腹中暗笑:“婆娘恁地托大,一会儿有你苦头吃了!”
腕臂一抖,两环已拏在手中,扬声喝道:“我腾霄百练使的是“明器”不占你耳目便宜。留神啦!”飕飕两声掷环而出,也不见有什么花巧。
雪艳青蹙眉道:“就这样?”螓首偏转,毫不费力地避过。正要发话,忽听脑后铿的一声清击,双环一左一右在身后对撞,陡地弹回,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铜环虽快,毕竟非是逼命杀着,雪艳青踩着露趾的金甲凉靴跨步一扭,双环贴着美背肚脐掠过,又回到方兆熊手中。
“按照约定,是“后退一步”算输。”虬髯大汉咧嘴一笑,挑起浓眉:“雪门主这一回,咱便不予计较啦。留神!”
手腕微振,双环再度掷出。方兆熊嘴上占她便宜,雪艳青却并未如预想中暴跳如雷,只是秀眉微蹙,似觉这把戏十分乏味。
但方兆熊二度出手,却比他的口头逞威更加无聊,同样是双环一左一右、身后互击,旋又倒飞回头,这回雪艳青早有准备,蛇腰微扭,袅袅娜娜让过,皱眉道:“方兆熊,你若只得这样,我可要出手啦!”方兆熊笑道:“可惜你错过了出手的机会。”褪下两环拏在手中,照定飞回的双环一撞,掌中铜环同时掷出,四环分从四个截然不同的方位奔袭雪艳青,一反先前的温吞盘旋,破空声咻然大作!
两人相距不远,四环突然变速、几乎同时飙至,雪艳青本要跃起,心中一动:“若然双脚离地,这厮又有话说!”
玉一般的双掌拨风搅尘,一股螺旋气劲轰然迸散,及时震开两环。另外两枚一走大弧、一似乱蝶,轨迹难辨,至身前时已不及闪避,眼看要撞上坚挺的酥胸,雪艳青手甲交叉“铿、铿”两声将铜环弹开,余劲震得臂间隐隐生疼,不由微诧:“这环好沉的劲力!”
四环被她格开,本应力尽坠地,忽见“嗡嗡”四道流光分出,一阵金铁交鸣,方兆熊竟又掷出四环,八环空中对撞,先前四枚骤尔反弹,急向雪艳青旋去。其余四枚弹向梁柱、墙阶等,一撞借力,亦“飕”地射向雪艳青!众人至此,方知方兆熊的子母鸳鸯环何以能居诸般飞器之首,飞挝、飞钩等均须绳索操控,方兆熊却能以高超的巧劲与计算,令铜环盘旋伤敌而不落,堪称“无练之练”难怪能卓然于百练之上。
一样的腾挪空间,陡地挤进八环,纵使雪艳青体若无骨,腰臀如蛇般闪躲伶俐,也知铜环空中一撞,倏又奔杀回头,徒然压缩应变的时间罢了,把心一横:“通通将你打落,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以手甲为盾牌,接连打落四环,低头拧腰避过两枚,一枚接入手中。最后一枚不及相应,香肩微侧,生生以肩甲挡下。方兆熊得理不饶,嘿嘿一笑,抖环连掷,满室铜光飞绕,飕飕不绝于耳。
每有铜环飞离常轨,他便新掷一环,借由撞击加以修正。掷得几枚,偶又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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