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受剧作家们青睐是可想而知的。
在我的想法里,那些愿意在为生活奔波忙禄之余,卷起袖子、无偿地投入利人事业的人们,就已经具备英雄的资格了,尽管他们在家里在职场,可能只是个平凡的家庭主妇、说话很“台”的计程车司机,在孩子或同事面前并不特别耀眼,甚至毫无自觉,仍无损于他们所做出的“英雄的抉择”
因为在这个很不善良的世界上,他们持续提供着“善良”而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翌日清晨,天方蒙蒙亮,窗外还笼罩在一片幽蓝灰翳中,耿照便已睁眼。宝宝锦儿兀自酣睡,峰险壑深的曲线圆润起伏,雪腴的身子在被筒里窝了大半夜,将整床锦被窝出一股子温甜,轻揭一角,烘热的乳香便扑鼻而来,宛若埋首胸间,中人欲醉。
耿照唯恐玉人着凉,没敢揭被起身,轻手轻脚滑出了锦被,忽听宝宝锦儿咕哝一声:“你上哪儿去?”
被里温触细细,一只小手滑了过来,软绵绵掠过手背,玉钩似的幼嫩尾指勾着他,满是依恋。他不由一笑,满心温暖,本要离榻的身子又坐回去,反握她的小手:“你再睡会儿,天还没亮哩。”
符赤锦睡得迷迷糊糊的,哪听得他说了什么?只觉手掌被握实了,心满意足,将他的手抱入乳间,浑圆的玉腿一并,整个人都偎上来,噘着小嘴闭目撒娇:“再再陪我一会儿。”
“好。”耿照隔锦被轻抚她的肩背,不多时香酣细碎,宝宝锦儿又沉沉睡去,嘴角微抿,似做着什么好梦。
他陪了好一会儿,才为她盖好被褥,穿衣出门。尽管他说服她暂时放弃与敌同尽的念头,情况依然没有改变。要刺杀岳贼绝非易事,那怪伤每日只发作一个时辰,除开呕血不止,看不出对武功有什么妨碍。
在发作前,岳宸风说话中气十足,震得人五内翻涌,就算因此折了三两成功力“八荒刀铭”还是难取之敌,至少不是目前的耿照与宝宝锦儿能对付的。
要杀岳宸风,他们需要更多的助力。早春的清晨沁寒入骨,耿照顶着冷风在中庭活动筋骨,挑了鬼手中几路熟的、不熟的试演些个,练到身子发热,才至穿堂无风处盘坐,潜运“火碧丹绝”心法,搬运数周天方止,只觉百骸之内如沸水滚流,神完气足,无不舒泰。
如何打败岳宸风,耿照心中尚无定见。最好的方法,便是再与那厮打上几回。他屏气凝神,遁入虚空,杂以明栈雪所授,将夺舍大法的“入虚静”与“思见身中”结合,重回到当日渡头,于幻境与岳宸风交手。
夺舍大法罗列记忆,连潜藏在表层下的五感知觉、呼吸心跳等亦纤毫毕现。耿照一睁眼,赫见黄昏日暮、江风习习,岳宸风的黑氅宛若扑天之鵰,飞卷而落,气劲压得他呼吸一窒,怯意陡生!(好好强的势头!)以耿照现时的功力,纵使遁入虚静,应能观视内外,进退自如。
兴许是与岳宸风交手的记忆太过恐怖,骤尔重临,耿照一时失去清明,竟陷惶怖,忘记自己是幻境的主人,要进则进,要出则出,兀自与岳宸风困斗,渐渐失去控制。
须知虚境中的一切,乃以耿照的记忆为本,按理不逾他经历过的范畴。但耿照被脑海中虚拟的岳宸风所迫,一时迷失自我,就像梦里不知身是梦,无法任意支配。
而失控的梦则从记忆中挖掘材料,来填补脱序所衍生的空白,故耿照的招式俱被“岳宸风”所制,这回岳宸风非但没有落水,甚至站上船头,掌风呼啸,牢牢将刀势箝住,防御圈越缩越小,轰得耿照五内翻涌,一路退到船舱前。
虚境的脚本脱离现实太远,江边的老渔夫、水面突现的巨涡漩流通通未得再现,连布帘后亦空空如也,江风吹起一角,只见黑黝黝的一洼深潭,竟什么也没有。
床舱、甲板,便如仓促搭起的竹架戏棚般,剥去了表面薄薄的糊纸,背后仅余一片虚无。耿照心中骤寒,忽想不起自己为何而战,不由得迷惘起来,只有身前那逼命的掌风、狰狞的笑容无比真实(醒来!)谁谁在唤我?一把尖锐沙哑的异声在脑中响起,余音回荡,耿照神为之夺,几乎被岳宸风一掌劈中。(尔为神主,彼岂能伤?快快醒来!)“你你使什么妖法?”
耿照太阳穴隐隐刺痛,正欲按抚,才发现手中钢刀竟已不在,岳宸风双掌并至,只得以“白拂手”卸去。
岳宸风似精熟鬼手套路,右掌回作雀尾,半勾半缠,铁一般的胳膊竟化成金丝麈尾,宛若蛇上青竹,缠着耿照的左臂一绞“喀啦!”将他的肘关卸脱,使的正是白拂手!耿照肘间剧痛,咬牙轰出一记“跋折罗手”勉强将受创的左臂抢回,又听脑中的怪声道:“虚境受创,一如实伤!你再不清醒过来,当心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