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出手极准,五道真气都扎在紧要之处,避无可避,没有一丝转圜。一旦施针用药,必然折损元功,甚至有武功尽废的危险。
“但他料不到世间有我伊黄粱,生肌造肉,不过常事耳!五处气穴挖开,这身内功就算废了,不过因为动刀的是我,至少能为你保留三到五成内力,不致全废。之后再驳续筋脉、导行真气、愈肌生皮,你便是一个全新的岳宸风,便似打娘胎出来一般的新。你花个几年把功夫重新练回,也就是了。”
“你”适君喻虎目一眦,却被岳宸风拦住。“伊大夫,若行此法,大夫要取什么代价?”“我不缺金银,生活自在,你又不是女人,身上也没什么我想要的。”伊黄粱冷笑:“不过我这人个性不太好,喜欢找自己麻烦,你越是这副过河拆桥的德行,我越想看看治好你之后,你要怎生拆了我这块桥板。”名动天下的怪医伸出三根指头,笑意蔑冷。
“我只在我的地方动刀。三日之内,我在莲觉寺等你,你若怕有什么万一,尽管带千军万马前来不妨,反正我干一样的事。告辞了。”说着拱手迈步,径朝岳宸风走去。
岳宸风阴沉以对,最终还是让了开来,目送伊黄粱推门而出。符赤锦听完,摇头道:“以岳贼脾性,探问代价不过是陷阱而已。若伊黄粱有半句提及五帝窟、辟神丹等,决计难出驿馆。”
屈指轻扣围栏,沉吟道:“伊黄粱与漱玉节暗里往来,我对此人知道不多,但要教他趁机杀了岳宸风,似又无此可能。能这么做的话,骚狐狸早就做啦。”耿照也不赞同。
“医者父母心,不好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说着微微一笑,突然闭口。符赤锦瞅他一眼,拿手肘轻轻撞他:“笑得这般神神秘秘,扮什么高深?”耿照笑道:“也没什么。
我刚才想到,其实伊黄粱已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耿照眉间带伤,出入驿馆恐慕容柔探问,又不好冒险对他说谎,翌日索性不进驿馆了,只让符赤锦自去。
“你要去哪儿?”两人仍是结伴行至驿馆,分手之前符赤锦问道。“我去找赤眼,顺便办点事。”
耿照冲她一眨眼,面露微笑。符赤锦会过意来:“要是将军问起,这就不怕被拆穿啦。”与他约定黄昏时分来接,径入馆见沈素云。绕过回廊来到后进,才知抚司大人迟凤钧刚到,将军和夫人在前厅接见,索性当厅用起早膳。
姚嬷知她与夫人关系匪浅,不敢怠慢,招呼她往前厅去,吩咐于厅后候传的瑟香道:“同夫人禀报一声,说耿夫人来啦。”符赤锦假作惊慌,挽着瑟香不肯放:“嬷嬷折煞人了!奴家什么身份?且等一会儿便是,莫扰了将军大人议事。”
姚嬷得了面子,志得意满,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家夫人也不爱待厅上,正好教夫人脱身。”一使眼色,瑟香含笑掀帘,碎步而出。
符赤锦好整以暇地坐定,迭着腿儿翘起莲尖儿,静听帘外动静。布帘之外,只听迟凤钧道:“皇后娘娘遣使来报,说今日凤跸将驻于檀州明王院,下官本要率本道官员前往但娘娘特别交代,教我等于城外迎接即可,不必劳师动众。”
慕容柔“嗯”的一声尾音上扬,口气透出些许不耐。“檀州已在左近,何不直接到越浦来?是任逐流的意思么?”
提起“任逐流”三字,不耐顿成了不满,话里隐含雷霆,似将爆发。任逐流乃是权臣任逐桑的亲弟,官拜左金吾卫上将军,精擅快剑、潇洒风流,享有“平望都第一名剑”美名,人称“任郎”或“金吾郎”
此番皇后东巡,圣上特命他担任护卫,率领金吾卫的精锐沿途保护娘娘,不唯是宠,更代表对任逐流、对任家的信任。任家几代都是央土豪门,任逐流自诩名士,平日出入京城排场不小,慕容柔早有耳闻。
东巡的队伍行进缓慢,所经处无不耽搁,搞得东海官民连天叫苦,这笔帐自是算到这位任家的金吾郎头上。
迟凤钧赶紧解释:“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檀州除了明王院之外,贝叶寺、大诠寺两处亦是数百年的名刹,娘娘欲一一参拜之后,再转往莲觉寺驻跸。
下官曾提醒任大人,应速至越浦城为好,但娘娘既已颁下懿旨,料想任大人也莫可奈何。”慕容柔哼了一声。
“这还不叫劳师动众?”迟凤钧为之苦笑。“下官是想,来了就好。再说,栖凤馆虽大体完成,还有许多细部的髹饰正加紧赶工,多得两天的时限,总是好的。”慕容柔听出他的为难,问道:“有什么不顺利的?”
“莲觉寺的显义长老据说病了,已多日不能会客,寺中大事似是无人主持,银钱米粮等难以调度。”
他二人不知集恶道占据法性院,显义沦为鬼王阶下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