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不过一瞬“铿!”掷落钢镖,抬望眼前的红衫丽人,狠笑:“将来你会后悔,今天没杀了我!”
染红霞还剑入鞘,挽着腿软的崔滟月与耿照合于一处,三人往大门处奔去。由校场到大门的这一段仍有不少赤炼堂帮众,只是各不相属,又缺乏统一的高层指挥,就算不时有人零星上前阻挡,也难撄昆吾剑、神术刀的锋芒。
片刻水寨大门已近在眼前,远方似有大片烟尘卷动,马蹄声踏得地面隐震,滚滚而来。风火连环坞被这么一闹,众人心思全放在校场上,这时望台上才见黄沙卷来,慌忙吹起号角,又有更多赤炼堂弟子涌出,手持枪刀全副武装,各奔岗位准备御敌。染红霞诧然道:“不是他们的援兵?”
“不是,”耿照笑道:“是我们的!”黄沙中旌旗卷动,隐约可见“骁捷”字样,马上骑士身披重甲,当先一骑却是一身黑衣劲装,急驰中不小心甩脱了头顶的冠帽,散出一头乌黑秀发,正是弦子!
她在食店穿窗而出,得耿照暗中授意,往巡检营调动兵马。罗烨点齐所部前来接应,骑兵虽快,到底不如舟行,途中略有耽搁,总算堪堪赶至。
染红霞精神一振,想起当日连手对抗万劫,也蒙他应变奇快、屡出巧计,终于脱险。怀念之余,柔情忽动,转头道:“总是有你,才能化险为夷!”
不由一笑,双颊晕红。耿照胸中热血上涌,忽有些不知所措,唯恐失态,忙对崔滟月道:“崔崔公子,再加把劲,咱们这便要离开风火坞啦!”只听一人长笑:“哪有那么容易!”
自大门顶一跃而下,单掌拍向染红霞!耿照惊怒交迸,截以一路“宝剑手”谁知那人掌势不变,中途才挪向耿照,前半式的掌力已压得染红霞身形顿挫,再难前进。
“啪!”两掌相接,仅后半式便震得耿照五内翻涌,不觉心惊:“好厉害的掌力!”来人双足落地,再出一掌,同样往染红霞身上招呼。耿照不敢托大,改以刚猛无俦的“跋折罗手”直取中宫,此乃兵法中的“攻其必救”
那人哈哈一笑:“来得好!”依旧是中途转向,前半式轰得染红霞小退半步,秀美绝伦的脸蛋一霎胀红,再不卸力,这半掌便要震伤脏腑。
染红霞莫可奈何,将崔滟月一推,登登登倒退三步,把掌力全卸向地面,正要伸手挽住崔滟月,忽然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抹温黏,才知早已受创。
不敢开口,倒转昆吾剑拄地,争取时间调息。那人扬声道:“但教他们出得此门,今日坞中所有人自杀谢罪!”
赤炼帮众如梦初醒,再不分派系人马,齐声呐喊,将三人团团围住。至此突围无望,耿照心有不甘,见那人第三度出手,仍是平平一掌,心想:“世间哪有如此霸道的掌法?舍了招式变化,全以威力决胜!”
福至心灵,想起当日刁研空战岳宸风的情景,双手运化如杨似柳,在手掌相触的瞬间放空劲力,任他掌力再强,总不能打在空处。那人“咦”的一声,脱口赞道:“好!”眼看右掌使老,左掌又出,耿照双手才抵得他一掌,也顾不得什么“空”了,不退金轮手一圈一拦、满以为挡下之际,那人缩回的右掌再出,轰得耿照倒飞出去,落地时连滚几圈,蹒跚撑起,张嘴呕出一大口鲜红。
“挨得这式“撼地双擘”还未死,是一号人物。”那人冲耿照竖起拇指。他生得熊腰虎背,身量不高,十分精悍。劲装快靴,肩负行囊,风尘仆仆的模样,黝黑的面孔说不出的沧桑,犹如半路歇息的老镖师。
染红霞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横剑当胸,寒声道:“大太保,你不问是非黑白便动手,莫非这寨子里作奸犯科的龌龊勾当,也都有你的一份?”
耿照心中一震:“他便是赤炼堂十绝太保之首的“天行万乘”雷奋开!”却见雷奋开掸掸襟袖,怪眼一翻,哼笑道:“是好是歹,这寨子里大小事本就有我的一份。
你也不是刚出道的雏儿了,染红霞,难道不知上门踢馆,须有来得去不得的准备么?”染红霞目光沉定,并不慌张,沉声道:“如此说来,为夺“映日朱阳”、灭去焦岸亭崔家满门一事,大太保也必然知情了?”
果然雷奋开面色一凝,严声道:“什么映日朱阳?焦岸亭是崔林泉老头家么?”她点了点头,冷道:“上回流影城一晤,大太保力促七大派捐弃成见、共抗妖刀之事,我记忆犹新。
白城山之约还尚未履行,若大太保回头便灭了崔家,未免太令人齿冷。”雷奋开摇了摇头。“此事我不知情。”染红霞便将来龙去脉略说了一遍。“依照在流影城的约定,钟允被害一事,或与妖刀祸世有关,应提出来由七大派共同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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