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淡淡地说将出来,竟有一股奇异魅力,直令人想亲身一试。这当口你就别来乱了他用力甩甩脑袋,强抑心猿意马。这足以诱发另一次失控。
““蛇腹断”对男子是剧毒。”面对弦子只能说道理。她对情感面的理解相当薄弱。“如果我奸如果我们做出踰矩之事,会毒死我的,你也会丧失辛苦修练的元功。宗主派你来保护我,这样不是很糟糕么?”弦子摇头。“你奸淫了阿纨,是不是?你也没死啊!宗主说你没关系的。”
耿照本想请她别再用“奸淫”这个字眼,忽然听出不对:“你是说阿纨姑娘在与我之前,”见弦子露出征询之色,只好咬牙补上“奸淫”两字,免得她听不懂。“并没有散去“蛇腹断”的元功?”“没有。”
弦子不会说谎。漱玉节到底在想什么啊!“宗主说,若与化骊珠融合,帝字绝学的内劲和骊珠同源,你就不会死。若你死了,代表珠子并未融合,挖开尸体取珠即可。”
毒毒计!当真是好毒的心计!耿照惊出一背冷汗,遍体生寒。他一直以为漱玉节对自己青眼有加,除了化骊珠的缘故,先前他三番四次相助,帮了五帝窟的忙,多少有些情分在。岂料她竟如此毒辣无情!他忽然想起一事。
“那在之后,阿纨姑娘身子可曾有损?内力还在么?”“是指你奸淫她之后吗?”“是。”“似乎没事的。”那就是“蛇腹断”的修为还在了。
既然如此,漱玉节编派阿纨给伊黄粱侍寝,安的是什么心,打的又是什么主意?是阿纨命苦,终不免要散功一次供伊大夫享用,还是这回她既非完璧、仍带剧毒的奇异体质,终能骗过伊黄粱?耿照不由得头皮发麻。藏在温婉娴静的美丽外表之下,漱玉节的深沉与毒辣实不下于岳宸风,说不定好使心计这点还犹有过之。她对伊黄粱的盘算仍无头绪,但决计不会是好事。
“你跟我说这些,”他开始担心起弦子来。“宗主不会生气么?”弦子想了一想。“宗主也没说“不能说””耿照不由失笑。“她会特别跟你说什么不能说么?”“会。”
看来漱玉节跟他有着同样的切肤之痛。耿照望着密道另一头的清冷少女,正色道:“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那样。将来有一天,你会遇上一个你很欢喜他、他也很欢喜你的男子,你的身子要留给他,一辈子与他厮守。所以,万一我有什么不对劲,你要嘛打晕我,要嘛就跑。”弦子还是摇头。
“宗主说,有两件事只要做好一样,就准我回去。取回化骊珠,或怀怀上你的孩子。”
对她来说“生孩子”似乎是该害羞的,但也仅限这三字而已,无涉其中的意涵。弦子罕见地俏脸微红,随即一本正经地说:“这儿很危险,所以不合适。今晚回去,你再奸淫我好了。我想早点回去宗主身边,但又不想挖珠子,你会死的。”
密道的尽头豁然开朗。石室里的布置耿照相当熟稔:砧锤、鼓风炉,各式各样的滑轮吊具这是一间专门打造铜铁铸件的作坊,藏在地底想必限制极多,显然对主人来说,保密的重要性还大过了便利,宁可牺牲,也要隐密进行。
与密道入口相对的,是相当宽阔的四扇铁门,门后隐约传来潮浪的声响。耿照略微一想,登时恍悟:“雷亭晚由这头将那辆“七宝香车”驶入,在作坊中养护整修,保持七宝香车的性能。”
想当然尔,铁门自是通往码头。稍早搭来血河荡的平底沙舟,似是雷亭晚的座舰,甲板各处留有七宝香车通行的车道,舵工也熟练地以活扣固定车体,避免航行间香车滑动,发生意外。
相对于始终待在船头的雷腾冲及雷冥杳,七宝香车之主更像沙舟的东家。耿照心想:“难怪他院里没什么人,日常作息都在舟上,只修整时才回到此间。自走机关车加上船舰,机动性高得吓人。”
石室中央的台子上整整齐齐陈列着工具和零件,唯独不见那辆雪白饰金的七宝香车,工具零件都不见出奇,四壁也无蓝图之类、可一窥机关奥妙的线索。
耿照随手掂着一柄金锤,蹲在应是停放香车的四方坑道中,试图想象机关车在这里拆卸零件的模样。经今日一战,七宝香车的轴轳、车轮,以及那片被他砍花了表面的水镜钢,肯定都是要修整的。
世上无金刚不坏之物,便是神术这样坚锐沉厚、千锤百炼的宝刀,也须悉心保养,才能维持良好状态。如流影城、青锋照等名锻,除铸造利器之外,替兵器进行保养,也是一条极重要的财源与人脉。
即使是神兵利器,如果使用不当,或缺乏大匠调养,时日久了一样完蛋大吉。七宝香车这般精密的机关器械,只怕更十倍、百倍于刀剑。那就奇怪了。耿照沉吟着。该在秘密作坊里的机关车不见踪影,该在作坊里保养机关的车主连情人都顾不上了,早早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