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皮肉伤而已。”紫灵眼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像哄孩子似的,又睇向院中的虎形巨汉,垂眸颔首,轻声道:“多谢长老。”白额煞点头。
“老大感应到你的心绪波动,虽只一霎,却较往日最盛时还强了一倍有余,唯恐你出了什么事,赶紧教我来寻。”瞥了一眼宝宝锦儿,哼道:“所幸这小猾头在四周点了“返魂香”否则怕还要多费工夫,耽误时机。”符赤锦嘻嘻一笑。
“多谢二师父夸奖。”“我没夸奖你!”白额煞重哼了一声,别过毛茸茸的猫儿脸。符赤锦冲胡彦之一挑下巴。“胡大爷,我这“玄”字号计画还使得罢?”
胡彦之拄着包袱拖着右腿,一路捱到廊檐避雨,闻言苦笑:“还好使得。否则非用“黄”字号计画才能成功,岂不显得我俩好猥亵?”
紫灵眼微蹙柳眉,假装没听见,对白额煞淡道:“不是我,是别人。有个叫明端的女孩儿跑到我心里,她的功夫与本门似是一脉,又和上踞下跷两部不尽相同,很有意思。”
胡彦之插口道:“翠明端自称用的是“超诣真功”不知对几位大爷有没有帮助?”白额煞出身的中尸踬部,昔年乃游尸门武库,流风所及,部中子弟对天下间各门各派的武功颇有涉猎,纵未通晓,见闻也在寻常武人之上。白额煞所习“镜射之招”即立基于对拳掌兵器等武技之透彻,不是哪个中尸踬部之人比得上的,虎目一睨,哼笑道:“超诣真功就没听过,但与你动手的,却是个死去多年的人,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胡彦之心中一凛,赶紧追问:“他是什么人?”“昔年狐异门外三堂的高手,人称“鱼钥九关”戚凤城的便是。”
白额煞沉声道:“七玄中练纯阳硬功的不多,成名者更是寥寥无几,他练的“六龙锁鳞功”是十分霸道的外门功夫,名号响亮,虽不比内三堂外号里有个“狐”字的胤家人,倒是颇受胤丹书重用,与外三堂的“兵履千绝”风射蛟并称双璧,也算一号人物。”
胡彦之没想到会于此间听见亡父与风伯的名讳,心头震动,装作轻描淡写的模样,随口道:“死人复活,这倒是奇闻一件。没准是二师父弄错啦,说不定这厮没死,躲起来生娃娃啦。”
白额煞冷冷睨他一眼,黄瞳中缩成一条缝的竖睛看来十分妖异。因已失去了人的外形,反而难窥其心思,胡彦之被盯得浑身发毛,笑面发僵。
“戚凤城相貌堂堂,当年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良久,白额煞才淡然道:“他力战被擒,六大派逼迫他供出狐异门的暗桩,好赶尽杀绝。
戚凤城受尽严刑拷打不肯说,琵琶骨被穿还不肯说,这帮畜生无计可施,恼他如此刚烈,最后索性阉了他,赤条条地吊起来示众,在烈日下晒足了一个月,生生晒坏他一双照子。我听说他最后是死了。死得好,少吃些零碎苦头,少见点儿畜生行径。”
胡彦之听得瞠目结舌,连符赤锦都不禁掩口蹙眉,面露不忍之色。““六龙锁鳞功”走的是纯阳的路子,我这双爪子专破纯阳功体,戚凤城要是遇上了我,只怕讨不了好。”
老胡勉强一笑,本想顺势拍几句不要钱的便宜马屁,却见白额煞伸出一只弯如钩镰的蜡黄骨甲,轻轻往庭中湿漉漉的石灯笼上一搔刮“嚓!”削下一片石屑,比钢斧还要快利。他随手刮得几下,石灯笼的顶都没了,地上堆满大薄片子,宛若刨木。
“他定是惨遭酷刑之后,又练了另一门阴功,使功体更上层楼,我的“白虎催心爪”只刮下些许皮肉,没能一爪将他拆成两爿。六龙锁鳞功、曝坏的脸和照子、阉刑、纯阴功体你说不是戚凤城,能是哪个?”胡彦之默然无语。
鬼先生说过的话语突然浮上心版,对他来说,狐异门的惨祸从没像此刻这般真实,活灵活现的“豺狗”
不,是戚凤城打在他身上的每记重拳仿佛有了其他意义,那是戚凤城对这世界的愤怒呼喊,若非如此他无法继续存在。白额煞转过头来,裂开大猫似的白毛肉颚,看起来像是在笑,可听不出半点笑意,教人打心底发寒。
“戚凤城跟你有什么仇,出手这么狠?我看你一脸正气、道貌岸然的样子,无巧不巧是六大派的人么?”附录 东胜洲武道风云(二)箕裘空在念,咄咄谁推贤论两代“东海双尊”
“一鉴双尊,东海称神。三大铸号,四大剑门。五岛奇英,六合名剑。七玄、八叶、九通圣。十方仙境,首推苍城。”
东海十绝歌佚名除却以文章名世、非指一人的“一鉴”秋水名鉴“双尊”实际上是东海道武林的最巅峰,而独孤弋与应无用也不负众望,双双名列武榜至高之“五极天峰”一口气占去五分之二的名额,使东海道成为公认的武英荟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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