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三个了第四个又在哪里?怎地是因她而失去了父亲?除非容间羽或薛尙另有风流债未了,才又多出一个女儿还有肖龙形。女郎浑身冰冷,一霎间明白过来,自己究竟是漏算了哪一个,气急攻心,胸口闷郁再度化为酸水,冷不防窜上喉头,呕得她涕泗横流,尖尖指甲掐进捏紧的手掌心里,几乎刺出血来,仍不肯放松
“女叛徒凭着这份功劳上了位,成为五大家族新主。你说若容间羽和肖龙形地下有知,作何感想?”“既是他人的故事,门主须问当事人,恕妾身无置评之意。”面对俊美青年的础邮之势,纲雅的美妇人也只是淡淡一笑,面上不见忧喜,甚是阑珊。
鬼先生见如此内幕尙不能撼动她的心理防壁,也不禁发起狠,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强抑怒火,咬牙笑道:“这女叛徒还是挺讲义气的,不仅让容间羽的女儿平安长成,没派什么刺客死士潜入黄岛斩草除根,连和薛尙薛少侠私订终身的岛外女子也都妥善安置,还将他俩的女儿接回水神岛,当作亲生女儿养大。
“这些年来,薛老神君甘为你黑岛驱策,满以为是替自己的孙女铺路,万万没想到漱琼飞的是薛尙之女,却非宗主的女儿,你从未打算令其上位,对不?”
漱玉节一阵天旋地转,掌心里捏着冷汗。那名女子诞下琼飞之后,她已悄悄处置,连同照拂的仆妇下人、附近几户打过照面的农家没留半个活口,干净例落,神鬼不知。她只答应“恩公”尽力照拂幼儿,未提及其他人等,此举算不得违背誓言,漱玉节做得心安理得,半点儿也不犹豫。
肖龙形在狭道前的一击,杀死了符宽与薛尙,幸运的是薛百膳活了下来,而不幸符若兰也是。为压制红岛势力,她需要白岛的坚实同盟,这点薛百媵或许比薛尙更合适i倘若是为了孙女的话。
鬼先生人精也似,不会错失她苍白雪靥上的任何一丝变化,明白这一击终于打穿她心上的坚城壁垒,不肯放弃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机会,怡然道:“这条‘狸猫换贵女’的妙计,宗主用得极好,当中虽有一两月的间差,也教你蒙混过去,谁也没起疑心,却苦了你和肖龙形的亲生骨肉”
“够了!”漱玉节倏地抬头,露出一双精光暴绽的锐眼,几绺发丝垂落额前,说不出的凄艳,切齿低咆:“你待如何?给本座划下道儿来!”其声痦哑,如纣如狼,与平日的温婉从容直是判若两人。
鬼先生好生端详了她狼狈的模样,满意地笑起来。“我若要你立时扒光衣裳,不留寸缕,掰开蜜穴好生服侍我一把,或让满街乞丐都来兪一禽高贵美丽的五帝窟宗主,你也只能乖乖听话,没个‘不’字。”
他斜乜着簌簌发抖的美妇人,细细品味着她的屈辱与愤怒,好整以暇道:“所以,把‘你待如何’四字给我吞下去,从今天起,我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没有发问过疑的余地。
否则,你连归葬故里的琐头都不会有,五帝窟会溃除掉你一手缔造的‘潜行都’,确定里头的每个成员都死得干净彻底,以防这枚紊乱纯血的毒瘤继续孳生,包括你和肖龙形的孽种”
“我明白了。”美艳的妇人低垂粉颈,连圚润如水的香肩亦一并垂落,彷佛放弃了抵抗的念头,认命地接受挟制。
“你运气不坏,今晚咱们有大事要干,我没那个闲情逸致干你,或欣赏你被一群肮脏乞丐奸得哭天抢地。也许改天再说。”
鬼先生敛起笑容,瞥一眼几上线香,沉声道:“回头去找薛百縢,确保你俩能准时抵达集合处,莫教盟会的召开生出什么差池。待推举盟主时,你明白五帝窟该选什么人。”
自亭檐幽影下望出去,隔着一条笔直大道,对面漱玉节双手握拳,娇躯不住剧烈颤抖。虽然距离甚远,理当听不清她的呼吸心跳,但鬼先生彷佛感觉得到,她自胸臆间迸出的呑声呜咽,嘈嘈切切地撞碎在咬紧的贝齿间,带着莫可名状的痛悔与不甘。何其悦耳动听啊!他忍不住笑起来。符赤锦被挟于铁臂僧袍之间,沿途劲风猎猎,直刮粉面,痛若针攒刀剜,难开嘴眼,遑论视物出声。
也不知跑了多久,风咆忽靖,衣发逆扬,娇美的少妇顿觉身子一轻,尙不及惊呼,已被人轻轻放落在浸露的绵软草垫上。
睁眼i瞧,那巨灵铁塔般的魁梧身形远远走开,盘膝坐于i株枝叶扶疏的大树下,不消多看,也知正在运气疗伤,逼出聂冥途的阴损爪毒。以“狼荒蚩魂爪”昔日恶名,南冥恶佛能坚持到此地才祛毒,修为之深、躯体之强横,足令宝宝锦儿咋舌。虽然此人为了救她,不惜与狼首聂冥途大打出手,但光凭“南冥恶佛”四字,便足以教人绷紧神经,打点十11分精神。在昔日的“天下第一恶汉”也有主张是“天下第一疯汉”的面前,善良简直不直一哂,感激更是贻笑大方,恶佛性子一来,说翻脸就翻脸,便是徒手将她扯个四分五裂,半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