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边抚胸顺气,一指宁函青道:“你你疯了么?平白给人黄金百两!你宁家此际,拿得出这笔闲钱来?”
梁公子也不尽是白白吃饭长肉的,心知宁函青巴巴地挤进小圈子,为的还是钱。他老子掐紧了银根,宁少君若想大展拳脚、开疆辟土,本钱还须着落于他人囊中。
休说三年还清,宁函青若有在五年内攒出黄金百两的能耐,何须仰他梁公子的鼻息?果然宁函青落款画押,将封好的借条交与西宫川人,朝众人打了个四方揖,更无别话,大步行出厅堂。
跨过高槛,又转身回头,遥对琴几后的少女再行大礼,这才扬长而去。“他妈的!这厮是吃错了什么药?”
梁斯在摇了摇胡涂的脑袋,低啐一口,见西宫川人指挥仆妇将连城剑送回库中,恶念陡生:“这破烂山庄里,不知还藏了多少宝,怎地没人想到来抢?
也好,便宜了本公子,买美人送山庄,少时扣住那口乌漆箱子,宝物还不全归我?”差点失声笑出,攘臂喝止:“且慢!本少爷也要鉴赏这柄连城剑,给我留下。
有其他什么好的、値钱的、稀奇古怪的,都给少爷拿来!少爷一欢喜,通通买啦!”西宫川人仍是一副冷面。
“请公子爷确切地指出宝物来,才好拿取。”“这”梁斯在胸无点墨,想掰也掰不出,反正乌漆腰柜抢过来,管他有什么宝物,都是少爷的!
灵光一动,人都不纠结了,直指目标,嘿嘿淫笑:“你说什么都能卖,本少爷便买你家小姐,行不行啊?玩完了还放你这儿,决计不带走!”
从人怪叫声不绝,只白头蝰双手抱胸,面色冷峻。徐沾蹙着浓眉,颇以左右为耻,不敢望向萧、谈。西宫川人只用一句话,便止住了满厅叫嚣。“宝物既已在此,公子爷出得什么价钱?”
“等少爷先玩过了”梁斯在搓着双手垂涎欲滴,几后秋霜洁低垂粉颈,兀自扭着衣结,全然不知自己已给人卖了。
“女子与宝刀宝剑不同,”西宫川人冷道:“岂能二夫?公子爷若无合适的媒聘,还请死了这条心,另外指定其他宝物便了。”
显也知道庄里的刀剑是卖了又卖、一卖再卖的,难为他说得这般脸不红气不喘。以秋霜洁的艳色,迄今仍作闺女装束,显未遇过足教西宫总管点头的好价钱。
喊价的意义不大,梁斯在灵机一动,唤人抬来一只檀木箱子,取出一匹鬃甩蹄踏、意态昂扬的羊脂玉马来,赫然是“白玉八骏”六十四尊之一!
“这匹玉马是‘翻羽震’,我爹当年以黄金十镒购回,按他说是买便宜啦,此际的价値嘿嘿,西宫总管,你说这算不算是好价?”梁斯在得意洋洋地说。
白玉八骏共分八组,每组均按“干、兑、离、震、巽、坎、艮、焯”排序,这匹玉马应是“翻羽”一组里的第四尊。
举座皆知玉马的价値,无不震惊,唯西宫川人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缰尸脸,思索片刻,淡然道:“此物贵重,请容在下思考片刻。”梁斯在揶揄道:“你别考虑太久啊,越想越没价。”
谁都知道梁公子不可能将他老爹的命根押给浮鼎山庄,否则梁裒便未打折他的腿,也决计不会放过秋家。
“万刃君临”秋拭水今已不在,浮鼎山庄卯上茎川梁氏的结果,只怕是毫无悬念。但西宫川人还眞的考虑起来。梁斯在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识趣,不知是不是同秋霜洁一般,只有外表像个正常人,其实脑子大有问题,颇感不耐,粗声叫嚣:“喂,本少爷等得很无聊啊,叫你家小姐来给少爷抱一抱,先验验货呗。
要是奶子屁股没几两肉,又或下边干巴巴的不怎么出水,教本少爷怎么买得下手?”伴当们都笑起来。
谈剑笏面色微变,便要开口,却被萧谏纸按住。“既然西宫总管还需要一点时间,”老人朗道:“能否请大小姐再为我等鼓筝一曲?”他的声音饱含威严,还用不着转过目光、环扫全场,那些个地痞无赖出身的伴当全都噤声,低下头去,额背渗冷。
有些底子不干净见过官的,觉这老头简直比衙门里的官老爷还要可怕,一听他说话彷佛置身府衙,跪聆裁决一般,哪个还敢造次?
梁斯在本想拍桌骂娘,转头对正老人的锋锐视线,立时瘫回椅中,差点儿给吓尿了。西宫川人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个烫手山芋,能争取点时间也好,冲秋霜洁一颔首。
少女十指按上丝弦,香肩蓦一动,忽如万骑齐发、铁蹄踏地,筝上骤起风云,金戈铁马,杀伐大盛,奏的却是一首“将军令”
乐曲忽而激昂,忽又低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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