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娘也不生气,轻笑道:“你这别扭的脾气合着是胎里带的,治不好啦,罚也没意思。眞该罚的,是你明知两人武功特性,却将主导权轻易交给了不明白的人,若无雪丫头插手,你们俩早死了。
“谦让算不算君子,各有各的看法,然而战阵之上,却须”当仁不让“。汝父统率万军时,想的也不是扮好人装君子,揖让而升、下而飮,而是如何带最多的士兵回家,交还他们的亲人。这”当仁不让“与”妇人之仁“,你须辨清了,切不可再混淆。”
染红霞露出思索的神情,迷惘不过一瞬,旋即意志坚定,焕于形色。蚕娘笑道:“好孩子!这回就水小处罚一下,小惩大戒、小惩大戒。”
柔荑隔空一拧,染红霞“呀”的一声,抱着坚挺浑圆的玉乳蹲下,堪堪躲过恶佛的猛力一击。媚儿都傻了。这哪里是什么老妖怪?根本喝醉酒的老变态!
眼看雪、染均退出战团,跃跃欲试,正欲敌住恶佛,忽听蚕娘道:“到你啦,小鬼王!”山河板荡开玄冥“,快!”
连媚儿都没察觉腹中阳丹所聚,复至临界,猛被一喝,像给小和尙插得狠了,尿意高涨,不得不发,双掌对正南冥恶佛,轰然推出!
浩浩阳劲似有形质,所经处颤融如蒸,一条粗如盘磨、若隐若现的龙形气柱笔直贯出,正中恶佛胸口,撞得他双脚离地,向后弹飞!
这一掌之威,何止众人傻眼,连媚儿自己都不信。不是吧?装什么呢!至于么?红发女郎“哼”的一声,鼻端出气,赤裸裸地鄙夷。
要不是看人多,担心折了鬼王威信,都想给他拉哨喝倒彩了。蹴鞠、马球最恨什么?就是个“假”字!你以为打架就不是?霎时间,疯汉在女郎心中的形象跌到谷底,就比鬼先生高些。
孤竹国伏象公主颁过一道名震南疆的饬令,凡鞠社有踢假球者,不分情节轻重,抓到就是打折一条腿子,管你家社东是哪个,绝无情面可讲。是以孤竹国的鞠社,在南陵诸封国中以实力强横着称,原因无他,不过风气良好而已。
这下可好,连七玄会上都打假了。媚儿心头无名火起,不顾阳炁转衰,正想再赞一掌,蓦地那小巧的金乌帐前藕纱倏动,飙出一抹银芒,撞正恶佛脑门又“飕!”
掠回,直至藕纱复落,才听见啪的一声贴肉相击,在恶佛青惨碜的黥刺髡顶上,留下个极小巧的手掌印。
地面轰震,魁梧如铁塔的雄躯盘腿坐下,佝背合掌,指尖抵额,硬髭下的嘴唇不知喃喃念着什么,虽仍是浓眉紧皱、眼耳淌血的模样,神情却无一丝狰狞。
同一张勾鼻阔口、虎狼一般的丑陋面孔,前后却判若两人。便是神经粗如盘龙柱的媚儿,亦知恶佛神智已复,至少非是暴起伤人、难以自抑的失控状态,不及夸赞老妖怪本事,忽觉浑身发软,手足四肢软绵绵地使不上气力,头晕眼花,单膝跪地。
她并不知适才发掌时,正是阳丹之最巅峰,骤听蚕娘一喝,宛如阵前击鼓,第一通鼓敲落瞬间,大军士气最盛,往往能发挥倍数以上的力量,是以正面一击,连恶佛都没能架住。
然人力有穷,她先头超用了阳丹,此刻四肢百骸内空空如也,何止是虚?直是欠债累累,榨不出一丁半点来。还能撑着不倒,只能说根骨奇佳,不枉先代鬼王拣徒的眼光。
一旁染红霞也好不到哪里去,先前与恶佛一轮对撼,全凭意志撑持,此际威胁一去,几乎软腿,拄着残剑屈膝跪倒,发梢、颈颔香汗涔浑,豆大的晶莹汗珠砸碎在不住起伏的坚挺乳峰上,溢出金甲的白皙奶脯上液光一片,更见峰壑参差,曲线如水。
饶是鬼先生机变百出,也料不到悍猛绝伦、几令全场束手的狂汉,竟受不住蚕娘一掌,更可怕的是:以鬼先生眼力之毒辣,却连她是如何掠出纱帐,又是如何折回,亦毫无头绪,若非恶佛脑顶的小小掌印,以及那记清脆的击肉响,鬼先生甚至猜不到她用了什么手法,遑论目睹。
在他迄今的人生见闻中,没有武功比这身子奇小的女子更高的了。就连接近她修为的也没有。古木鸢也好,母亲也罢这些原本在他心目中堪称“出类拔萃”的人物,在这名自称“蚕娘”的神秘女子之前,怕亦毫无机会。
(好好可怕的桑木阴!)母亲极力反对他的“七玄混一”大计,此际他终于明白是为了什么。无论是心计或武功,他都无法跨越这道巨大的壁垒,何苦为人作嫁?看来是非动用“这个”不可了。
鬼先生捏紧袖中之物,斟酌着什么时候,才是打出这一着“保命符”的上佳时机,抬轿的两名苍老童子已将那顶小巧的金帐放落地面,藕纱卷起,露出其中遍铺的粉色织锦来。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