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有這个意思,就等你来定。”
他们已上到二楼,楼内静悄悄的,过去叽叽嘎嘎的说笑声听不见了,还有一点不同的是窗明几净,卫生状况非常好。
“给他们放了假有人来闹腾吗?”方明上次交待老周,把厂里所有闲散人员都先放假,等着重新安排工作。這些人主要是后勤人员,有一百多名临时工已由原厂负责全部清退。
老周笑道:“闹腾啥?工资照发谁会闹腾?老方,你的点子好,在贴放假公告的同时也贴出了留用部分人员搞卫生的公告,没想到真有人愿意干,挺顺利留够了名额,他们干的还挺认真挺好。我以为不加工资没人愿留,哪如在家待着舒服?还是你高明!”
方明哈哈笑道:“這是和他们玩个心理战,有人怕以后再不会让他们来上班,哪怕是搞卫生也要来,先留下再谋出路,换了我我也要留。”
老周也哈哈笑了,又道了两声高!
這时已上了三楼,另几个人说要去工作,道别后拐向楼道西侧,老周陪他向东拐去。這侧原来是厂办区,厂长、副厂长都在這边。楼道分两面房间,一面有二十间房,向阳這面仅厂长就占了八间,两个副厂长、一个厂长助理共占了九间,厂长秘书室占了二间,厂长接待室占了一间。另一面是会议室、厂办室、共公卫生间等。方明认为以后管理人员也不多了,有西侧原来的党办区就够他们用了,這边就让给他都腾开,成为他的专区。
标着厂长室的金字牌子已换成董事长室,进来先是一间接待室,室中间的办公桌后一位长相文雅漂亮的年轻女士笑盈盈地站起来,老周为他们互相介绍。這位女士一听是董事长驾到,笑容更加甜美,忙地走出来向方明问好。
老周介绍她叫陈莲秀,原来就是在這儿负责接待工作,现暂时仍安排她在這搞接待,还负责董事长室的卫生工作。方明客气地跟她握握手,等這位小陈拉开旁边的门进到了里面,是五间房大的办公室,除了办公桌和后面文件柜里的东西拿空外,屋子里没啥变化。
进到這里,梅梅和丹儿跟方明打了声招呼便进里屋了,方明坐到了桌后的大老板椅子上,老周坐到桌前两把矮转椅其中的一把上。等小陈给他们沏好茶水退出后,老周坐下二话没说先从几个衣兜中往出掏钱,掏出三梱一百元面额的人民币放到了桌上,笑道:“总算等回你了,這钱让我真烦!”
方明感到惊奇,忙问:“這是啥钱?你這是要干啥?”
老周呵呵笑了,探前身子神秘地说:“你万万想不到這是啥钱,這是我从我屋内床上捡的。”接着他详细讲了這钱来历。
原来等几位厂领导撤走后,他按方明的吩咐,让這一层剩下的多数人员都搬走,這边都留给方明备用,他们占了西边。作为集团副总,他理所当然占了原来厂党委书记的办公室,那办公室是五间房大,也很豪华漂亮。下边的办事员也要照方明那边把卧室的寝具从里到外都换新的时,他看那些东西都很好,何况他在這厂子也是临时待个一年半载的,没必要全换,只换外边的罩子就行。晚上睡觉时,他有个老毛病,到了外边睡觉第一晚总要重整理一下床铺,不然睡不踏实。没想到在整理时,发觉大床床头褥子下不太平整,一翻翻出了三梱崭新的钞票。
老周对方明说道:“這钱肯定不是书记自家的,谁家的钱往单位寝室放?也不像他个人攒起来或准备干啥用的,因为钱都是新的,还像放了有些日子了。我估计這是脏钱,等到现在也没见他来问,三万元呐,咋就会忘了呢?”
方明也得过类似的钱财,可老周的运气差他就远了,连他捡得钱财中一枚钻戒都不值,而且老周拣得还是有主的。
“你不是认识他?把他叫来给了他不就行了?”
老周脸上稍稍变色,狠狠地说:“我最恨的就是工厂這些蛀虫了,這钱肯定是掏弄厂里的,本有叫来还给他的打算,可一想到是這种钱,凭啥再给他?”脸上又换成好奇的笑容问方明:“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忘了?都半个多月了,咋就能忘呢?”
方明呵呵笑道:“到现在也不来问,肯定是忘的一干二净。或许是钱太多,藏的地方也多,别处的都记得拿走了,把這笔钱就忘啦;或许弄到這钱那天正喝多了酒,随便藏到床上,等酒醒也就忘了。情形很多,恐怕就是给了他,连他自己都记不起是咋回事了。”
“嗯,你说的有理,三万元在他们眼里只是区区小钱,根本就没放到心上。我听下边的工人们讲,厂领导们肥的流油。老方,那你说這钱咋办?”
方明看着诚实的老周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老实人就這样,捡到外财不知该咋办?他那次也是,是大哥的劝导下他才装的心安理得,于是对老周笑道:“能咋办?你就装起来吧!把嫂子接来好好地潇洒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