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配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染出了老什刹海的遗韵,比十年后那个只有巴掌大小水域的几十株荷花羞答答的开让人心情澎湃多了。
帅山山牵着莫一一,悠然漫步湖边,虽然那时堤岸上没有白玉回廊,但却有着一种特别的宁静,那种穿着软风垂柳的清新在十年后那个变了味的什刹海中是绝对感受不到的。
帅山山不知道這里是不是能给莫一一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但能确定這里肯定会给她留下一个最美的回忆。
踏上前海和后海衔接处的银锭桥,莫一一问帅山山:“這里就是传说中‘银锭观山’的银锭桥么?”
帅山山立桥西望,笑说:“银锭桥还是那座银锭桥,但西山已经望不见了。”
莫一一笑笑说:“是啊,现在可以改成‘银锭望白楼’了。”
帅山山叹口气骂说:“唉,真不知道是那个白痴设计的那座楼。”
过了银锭桥,来到愈发辽阔的后海,帅山山和莫一一租了船,开始享受起四周的美景。
慢慢的徜徉在這玻璃十顷、卷浪溶溶的后海水域,抬头,碧空如洗;环首,杨柳如云;岸边,亭台楼阁、小岛奇峰;不远处,经历了几百年风雨的钟鼓二楼肃穆伟立,這般景致,搁谁,谁能不被感染?放谁,谁可不被陶醉?
帅山山放下浆,让小船停在湖心,静静的看着莫一一,努力的回味着曾经的那份纯真。
莫一一忽然问他:“如果我去了个很远的地方,你会想我么?”
“当然会。”
“那你会有多想呢?”
“這得看你去多远了。”
“嗯应该比你想象中要远。”
“那我想,我会比我想象中更想。”
莫一一听了好甜蜜,心酸的甜蜜。
而帅山山却生出了一种甜蜜的心酸,他现在有能力留下莫一一,但却不能這么做,因为他不想伤害莫一一,在莫一一心里,他只爱她一个人,他不想也不会去玷污她的這份青涩和纯真。
帅山山做這个决定是痛苦的,因为莫一一是被动的分离,他是主动的,现在他唯有在心中默念一段曾经甩妞时常说的经典的话来安慰自己了:
相逢有相逢的际遇,萍水有萍水的礼数,有的人份比缘薄,厮守比爱难多了,不如放生彼此,道一声别离。
从此风霜被收藏,澎湃被平复,谁说朝朝暮暮才是终点?告别的年代,分开的理由,终不需诉说出口。
不要问为什么放手、为什么妥协?宿命就像张网,到处是挣不开的丝蔓,即使挣开,又有什么意义?如果真的要颠覆整个世界去成全一场爱恋,那得到与得不到的结局,哪一种更容易承受一些呢?
莫一一靠进帅山山的怀里,无我的享受起了這最后的甜蜜,而帅山山轻抚着她的肩,无声的忍受着這必须要忍的心酸。
十点,洒落在湖上、洒落在船上、洒落在他们身上的,是待烈的朝阳,但照出的,却是夕阳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