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谢他手长脚长,刚好一伸就能把她捞到,否则他动都懒得动。不过方才被她一阵“乱摸”腹部的热流正在汇集。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奇怪,她的脸颊好像热热的?心脏犹如万马奔腾叮叮咚咚,希望他没听见。
“你也知道很晚了。”邵伊恩奚落她,既不推开她,亦不打亮灯,任由灰蒙蒙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僵著。
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蓝瞳更显得深沈。
“我嘿嘿。”此情形有点类似某天夜里她“微服出游”被奶妈逮到的状况,是娟娟替她罚了整天的跪。
“哼。”依他对班杰明的认识,加上下午撞见他们几乎相吻的亲密,以及她如花的笑靥与凌晨两点半才回家的事实,邵伊恩要想不相信他俩没什么,很难。
其实那和他丝毫无关,可是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他的心弦便会绷得好紧,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呃?回“家”?他何时已当她是家人?又何时让“他的”“天枢宫”变成“她的”家?
“你累了吧?要不要去睡?”花季婷讨好地谄笑。他的表情怪里怪气的,和奶妈欲发火的前兆很像,依据她的经验,此刻最好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她想挣出他的怀中,然他拙在腰背的手跟个铁铐似的。
“你不累?”邵伊恩一语双关,话冲出喉咙甫愕觉自己喷著好大的酸意对她?会吗?
“累?喔,好累,当然累。”花季婷顺势打了几个哈欠,然后指著床铺说:“我要睡了。”差点脱口叫他服侍她上床,好险,好险!
“看来班杰明的向导当得不错。”脑海中闪过各种班小子与她亲热的镜头,醋坛子铿锵一声踢翻了。
“是呀。”花季婷迳自嫣然灿笑,全无危机意识,见他没有松手之意只得随他,反正让他拥著很舒服。
“是吗?相信你学到不少。”令人望则心动的好看脸孔已逐渐发绿。
“嗯。”她因此得到许多伊恩的秘密唷,只可惜这些“不少”不能跟他讲。花季婷不知大难临头地猛点头。
“班杰明的吻技不错吧?”蓝眼眸的深邃色泽加青,粗重的嗓音和著浓稠的酸水释出。
“这个嘛”哎呀!她还真把此事给忘了,当初她缠著班杰明不就是为了要向他求教接吻换气的吗?看看这笨脑筋。
“可恶。”邵伊恩知道她的沈默是在找形容词,他重哼唾骂,没有预警便狠狠地欺上她微启的红唇。
“呜”花季婷大惊,顿时手足无措。
“该死,眼睛闭起来,手勾著我的脖子。”邵伊恩低斥,蛮横的舌尖在她嘴内恣纵跋扈,不容她有半点反驳的空间。
“嗯”好霸气的人喔,包括他的吻都那么强悍,不过花季婷仍顺从地遵从“老师”的“指导”毕竟在这门功课上,她还有许多地方仍待学习。
“不要慌,跟著我照做。”邵伊恩放柔他的吻,并不忘给她“换气”的时间。
“喏”可是这个“时间”没多长,她才刚吸气,邵伊恩带辣的唇舌又掳掠了上来。
这次的吻又不一样,他减缓速度等著她的成长,花季婷果然是个资优生,在依样画葫芦的模仿中,很快便能配合他的一举一动。犹记得上回昏倒前她还觉得两舌纠缠有点恶心,但是现在的感受全然不同,不仅全身发热酥麻,体内还有激荡狂暴的炙火,让她不禁想要得更多。
“很好,就是这样。”邵伊恩轻喃鼓舞,沸腾高涨的情欲令他不能自己地将她压在床上,此刻什么东西都是假的,仅存两人的互需才是真的。
“嗯啊”花季婷忍不住发出的娇吟,无端成为最佳的催情剂。
“你好美。”蓝宝石的眼睛闪耀著不一样的光彩,邵伊恩碎落的吻飘撒在她吹弹即破的玉肤,然后覆上她诱人的蓓蕾。
“啊,不!”花季婷惊恐地护著不知何时被解开衣襟的胸腹。
“呃。”邵伊恩的神色没有比她好许多,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想像,他原只是呕气才故意吻她的,谁料他竟然这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想得到并取悦一个女人,也是他第一次让自己的欲望失控。
他下言不语便匆忙起身,仓促逃开。
*******
昨天晚上,花季婷的心凉了一整夜,她没想到邵伊恩居然扭头就走,此乃他第二次弃她而去,
害她受凉的心差点得重感冒。
不过没关系,幸好她有秘密武器,为了追到邵伊恩,她可是费尽心机做功课,有事没事就去缠著他的一帮军师商讨对策,讨教如何钻进他的心。
“水柔告诉我要以柔克刚,霍旭青叮咛我要以退为进,班杰明嘱咐我要以身相许,拓跋刚交代我要以暴制暴。”她明明全都听进去,她明明全都记在心里,可是一旦碰到了那层关卡,这些叮咛、嘱咐和交代均由左耳进入大脑,又从右耳晃了出去郁卒啊!亏他们那么全力帮助她。
“不行,管它什么礼义廉耻”她举著拳头对著天花板喊。
搞不好这是她今生唯一做对的事情,她要再接再厉,以昨日的“退”当“进”等会儿见到邵伊恩时无用“柔”来克他的“刚”再以身许之,若他不从,便以暴制暴逼他“就范”
孙子兵法“虚实篇”也说“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会作战的良将,是立于主动地位而非陷于被动,因此她要积极出击。
“对,就是这样,花季婷加油。”八字一撇未出,她已恍如计谋得逞地奸笑。
可是呀可是,早上即将过去,伊恩怎么还没有出现?
“啊,不等啦!”她烦躁地踢开被子,又不是没人伺候她就爬下起来,哼,她现在和以前那位大公主可是截然不同的呢!
不过“说”是很快“做”起来便满具挑战性的,光是穿件胸衣就弄得她信心大失。
“奇怪,看娟娟帮我穿的时候很简单嘛,怎么”胸衣背后的钩子,她说什么就是扫下上。
“哎呀,不穿了,不穿了,反正到时候来到伊恩面前,还不是要脱掉。”花季婷泄忿地将它丢回衣柜,选择一件方便她现在穿,亦方便她立即脱的长t恤套上。
她审视镜里露出泰半大腿的自己,若非那块碍眼的大石膏,满意度便达百分之百。她老早就想试试迷你裙了,然皇族仅能穿合宜身分的长裙长袍,如今她算宿愿得偿,岂能不开怀?
梳妆妥当,她“拖”著快乐的步伐,蹑手蹑脚且笨手“重”脚地踱到隔壁房间,记得拓跋刚告诉她那是伊恩的“香闺”
她试著转动门把,没想到天助她也,门竟然没锁。
“嘿嘿,太好罗。”她偷偷地抚掌窃笑。
可见这是天意。做人哪,就是不能违背天意,否则会遭天谴。
接下来咧,就是班杰明教的“绝技”——色诱——跳上床去抱著邵伊恩猛亲,最后再撕破他的衣服;不让他有思考的余地。
只是这是色诱吗?她总觉得像强奸,而且“似乎”有点“那个”她“恐怕”做不出来。
“不能那么没志气啊!”她暗地激励自个儿。目前这等小事都会退缩,日后她如何处理国家“大”事呢?
别怕,别怕!“孙子兵法九变篇”不是有说“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作战开始时,要装得像怕羞的处女,而她本来就是处女,连装都不用装,再加上她轻轻一碰,伊恩的门户就开一切不是正如“孙子”文中所料的吗?
所以足见她已经位于上风,自然不需操心,现下只需像兔子般地跳上他的床,身为敌人的他,哪来得及抗拒?呵呵呵,前景越来越光明。她推门进入。
天意到此结束。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和周密的准备,不巧万事俱全,只欠东风,孙子败给诸葛亮男主角邵伊恩不在。床上没有,厕所没有,她甚至打开衣柜搜过里头也没有。
这下可好,这厢独角戏码要怎么唱?
对呀,他也许会在厨房,他肯定是在厨房,班杰明他们不是说嘛,厨房是伊恩最爱待的地方,既是如此,她还等什么?反正厨房没有床,也该有沙发吧!届时她一样把它跳上去。
当然,那是她大公主这辈子从未迈入厨房的一厢情愿的天真想法。
*******
不甘心,说啥都不甘心,她那么、那么辛苦地来到厨房,邵伊恩居然“敢”不在厨房中,这和她“精心”的策划统统不符,她该怎么办?且厨房“居然”没有床或沙发,幸好他不在,否则她到时该往哪里跳?
“没关系,天无绝人之路,路是人走出来的,疾风知劲草。”现在便是测验她这根草有多劲的重要时刻。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水柔和班杰明不是都提过吗,与其缠著伊恩的人,不如先拴住他的胃,做个菜有什么大不了?她就不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会没有烹饪的慧根。
作战前,必先勘察敌军地形,这是战略老师常常叮嘱她的一句话,所以花季婷在“动手”之前,谨遵教诲地先东摸摸西瞧瞧,能开能翻的她全不放过。幸好她对厨具不是那么无知,虽没见过“真品”好歹书上也瞄过;很快地,她晓得冰箱中有食物,并找出许多锅碗瓢盆的道具。
也亏得她偷看过电视,因此“大概”知道炒菜锅要摆在瓦斯炉上,食物可放于砧板上用菜刀切。
ok,一切就绪,开始上工表演吧!她打开冰箱将需要的材料全搬出来。“嗯,这些菜我吃过,好,拿出来。”
接著她拎起一袋草虾。“哎唷,这是什么啊?长得有点像义大利菜中的烤虾,可是颜色怎么黑黑青青的?”哈,有点像班杰明摔肿的眼,好,就是它!
她又用两指捏起鱼和肉,小脸恶心地皱成一团。“这玩意怎么血淋淋的,好可怕哟!”只吃过熟鱼熟肉但末见过生鱼生肉的她,立刻嫌恶地将它们甩到砧板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料理台、椅上和地上堆满她“想”要做的菜。跟著是该切的切,该剁的剁,问题是哪些该切?哪些该剁?
“啊,管它,太大的就切,看不顺眼的就剁。”她乐天地说。
问题又来了,要怎么切?怎么剁?“别怕,一定不难。”
她拿起菜刀斜睨先前她丢在砧板上的鱼和肉。“这个也要切吗?”
不试看看怎么知道?切吧但是血不晓得会不会喷出来?她不禁退后好几步,考虑了良久,她破釜沈舟断然地说——“切。”
花季婷忍著快吐的感觉,维持站得远远的姿势,侧著身、闭著眼,伸出拿刀的一手,畏惧地一刀砍下去咦?好像卡住了,她偷偷地先睁一眼刀真的卡在鱼身间,哇好恶心,好恶心。
“邵伊恩呀,你该很感动才对。”花季婷苦著脸将刀抽出鱼身。“算啦,算啦,整只吃又不会死。”她放弃地将鱼和肉扔至盘中。
邵伊恩真的会很感动吗?谜底即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