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出院的这天,展妮特别来到了医院,因为她答应过小芳,她会陪她一起出院、一起回到家里,她一向说到做到。
倪柏翰亦来到了医院,他朝余昱璇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先将小芳带开。他已先和昱璇谈过,现在他的去留,全看展妮了。
展妮并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谈,也不可能谈出什么结果。
“展妮,一句话,你回不回来育幼院?”倪柏翰很简洁的问,不你簟?br />
“不!”她亦干脆的答。
“如果我走呢?”他试探的问。
“你走?!”
“我回去维也纳。”
“你要回维也纳?”展妮的心猛地一震。他要回去维也纳?他是讲真的,还是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或者,他真的打算让一切随风?
“是的,留在那里。”他平静的说。
“不回来台湾了?”
“你希望我回来吗?”倪柏翰反过来问她。“当然重建的事我不会撒手不管,一些经费、开销,大小琐事,我都会派人和昱璇合作,这些事都不需担心。”
“的确是不需要担心了。”
“那你希望我回来吗?”他再问。
展妮不语。她宁可被打死、被雷劈,也什么都不说。
“那你要重回育幼院吗?”
“不要逼我。”她冷冷的道。
“只要我离开了,你还有什么借口不回去?”倪柏翰不是省油的灯“你和简伟帆根本没有什么暧昧,你不要再唬人了,我没有那么笨。”
闻言,她带着杀人目光的看他。
“展妮,我承认我错了,我那时说得太快而且太骗傲了,我向你认错。”他态度谦卑道。
“你现在才来说这个?”
“难道我回去维也纳,你会比较快乐?”
“我不在乎你要走还是留,倪柏翰,我真的无所谓。”这下轮到她骄傲、嚣张了。
“你不怕世事难料?也许”
“也许怎样?”
倪柏翰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他是得为自己的骄傲和顽固,付出一些代价,而以目前的情况,他好像是非回维也纳不可了!哪怕,他好像听到了属于那有关爱情的乐章。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他说。
“没有可能就没有可能。”她倔强道。
“展妮”
“我说了我不在乎。”
“但曾经你很在乎。”
“曾经是过去式。”展妮现在要的只是面子、尊严。“倪柏翰,我曾放下所有的自尊问你,我曾什么脸都不要的任你呼来唤去,那种惨痛的经验已经够了。”
“反正说来说去”他对自己冷哼。“我再对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起码现在没有用。”
“如果你回维也纳,我会考虑回育幼院。”她只能给他这样的回答。“我不想见到你。”
“看来你心意已决。”他认了。
“你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回去。”
“好!”倪柏翰爽快道。“我把一些事情交代、处理好,马上回维也纳。本来我还想带你领略音乐的美,领你入门,你不需要懂多深奥的乐理或是成为音乐家,你只要会欣赏就可以。”
展妮沉着脸不语。
“萧邦和舒伯特对你来说没有差别,你也不在乎,本来我以为我们之间会因这差异而没有缘分,但其实,真正的音乐是来自心灵。”他承认。“即使你是个音痴又怎么样呢?”
她告诉自己绝不能感动。
“我这认知太晚了些?”他自己也清楚。“我是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倪柏翰,你才没有这么痛苦。”
“我有。”
“那你的确是活该。”她一点也不同情他。“简伟帆在很多方面都强你太多,如果我有脑筋,我早该接受他的,但我却让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而他一次又一次的拉我一把。”
倪柏翰无言以对。
“我终于接受我们没缘的事实。”展妮心口不一的道:“我不适合你。”
“展妮,即使我们有差异,但是都可以调整的。”
“我想去陪小芳了。”她言尽于此。“祝你一路顺风了。”
“展妮,如果你想通,随时可以来维也纳找我。”他还不放弃。“我会在那里等你。”
“那你有得等了。”
“我会等的!”
* * * * * * * *
倪柏翰照约定的回去维也纳,而展妮也照约定的回来别墅,继续照顾院童的工作,表面上看不出她心中的起起落落,但她的情绪毕竟逃不过余昱璇的法眼。
“其实不一定要你亲自飞到维也纳,只要一通越洋电话,你还是可以把柏翰叫回来。”余昱璇建议。
“余姊,如果你想他,你可以自己叫他回来。”展妮陪着一些小小朋友在玩溜滑梯,她在下面接住他们,再轻拍他们屁股的鼓励他们再溜。
“就怕我没这能耐。”
“你有的。”
“小妮”余昱璇当她是妹妹。“他在乎的是你的召唤。”
“我不会召唤他的。”
“小妮,如果你是顾忌我的感觉,那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和他永远都当不成夫妻或是情人。”她看破了。
“余姊”
“人可以迷糊一时,不能迷糊一辈子,可以作茧自缚一时,不能作茧自缚一辈子,我不会顽固到毁了好几个人的一生。”余昱璇说完朝她眨眨眼。
展妮只是叹气。
“幸福稍纵即逝,这话很八股,但是非常的真实。”余昱璇提醒她。
“不!”展妮幽幽的吐出。“余姊,我能承受的伤害也只有这么多,我已经放弃了。”
“你真是叫人想骂你。”
“一切随缘吧!”展妮微微扯着嘴角笑。“我不去想那些了,眼前我只想平心静气的过日子。”
* * * * * * * *
一年后
因为新的育幼院即将落成,所以倪柏翰由维也纳飞回台北,本来不了解近乡情怯是什么意思的他,现在终于可以领悟这滋味了。
一年没有看到展妮,没有联络,他知道有关台北的事就只有育幼院重建的进度与那些院童一切安好,其他的他没有问,也没有人告诉他,好像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感觉是不存在的。
没有先通知余昱璇,倪柏翰直接来到了别墅。这里很快就不再是孩子们的栖身之所,他还没有想好是要继续缴贷款利息,还是干脆一次买下。展妮的意愿为何?他是绝对的尊重她。
“柏翰。”见到他,余昱璇有些失去控制、兴奋的叫。“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
“新的育幼院要落成了。”他回答。
“但你没有通知一声。”
“这样的惊喜不好吗?”他不着痕迹的四处瞄瞄,想要找寻某个人的身影,但是某个人并没有出现。难道一年了,她还在气他,还是不愿意给他机会?
“你在找什么?”余昱璇明知故问。
“她呢?”他直接的问。
“谁?”她皱眉。
“展妮。”
“她不在这里。”余昱璇不想再折磨他。“小妮请了长假,很巧的,昨天她才开始休。”
“她为什么请长假?”倪柏翰的语气又急又担心,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纸糊般的假人,禁不起一点的风吹草动。“昱璇,请你一次说完。”
“小妮的亲生父母现在定居在日本,听说生活过得不错,他们一心一意只想寻回女儿,而也真的被他们找到,小妮和他们已在台湾见过面,这会轮到她去日本看看。”余昱璇提起这一年中发生的事。
“她会留在日本?”
“可能。”
“但她怎么和这些院童交代?”
“柏翰,其实我想她是在逃避你。”看着他马上沉下来的脸,她还是实话实说。“虽然我们无法确定你的归期,但是新的育幼院要完工了,你是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
“所以她要闪人?”
“柏翰,别怪她。”
“她有新的对象吗?”倪柏翰佯装不经意的问。“那个简伟帆──”
“谁在叫我?”简直像是特别安排似的,说曹操,曹操马上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声音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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