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抱着我。”骑上摩托后,阮阅对叶繁低声吩咐,过了好一会儿,叶繁的双手才环上他的腰际。阮阅低头,少女的双手是那样苍白无力,他抿了抿嘴角,什么也没说,协力让那双手更紧地抱住自己,直到感觉身后的人开始用力,才松开手来,发动摩托。
虽然抱住自己的双手是越来越紧,而阮阅脸上的担心也是越来越明显。他不时往后看,却始终看不清身后少女的表情。
叶繁业茵,一时叶繁一时业茵,他真的迷惑了。刚才叶繁的话还在耳边回绕,她说:哭泣的是人业茵那现在他身后的人,到底是叶繁,还是业茵?
他失去的叶繁,到底有没有回来过?而本该离开的业茵,又确实离开了吗?
阮阅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悲哀,却不知自己心里的这丝悲哀,到底是为了谁。
将valkyrie停在业家那栋别墅前,阮阅先下了车,然后拉起叶繁的手,将她慢慢领下来。叶繁仍是不发一言,阮阅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可说的,扶着叶繁默默走到大门口时,阮阅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站在业家门前的陌生男子。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业霄堂和蒙玲珑,但至少也在电视里见过,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江惟也是同样的惊讶万分。虽然业茵在学校里对他做出的举动让他迷惑,但担心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江惟越想越不对劲,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业家门口了,然而无论怎么按门铃屋子里都没有回应,他等在门口,脑子里各种各样的猜测让他越来越不安。不能怪他胡思乱想,毕竟业茵之前确实做过傻事,而且她的手机也打不通江惟几乎想直接破门而入了,却不曾想过,放学之后的业茵根本不是直接回家。
直到看到业茵坐在一个男人的车后,目光空洞地回来。
江惟看着男人与业茵双手相握的样子,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强压下躁怒的情绪,将视线从那交握的双手硬拉到业茵的脸上。
“业茵!”他叫了一声。
“喂,你是谁?”阮阅皱眉,毫不客气地喝问。
江惟忍着不悦,瞄了阮阅一眼,淡淡道:“我是业茵的老师。”说完,他又转头望向沉默不语的少女,她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看得他更加不安。
“业茵!”他再次叫她的名字,同时上前一步,几乎是与她面对面了。
叶繁听见有人在叫她,只是那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转动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业家来了。目光移动,再看见的却是江惟担忧的脸。辅导室里她被他推开的那一幕从眼前一闪而过,他当时吃惊复杂的表情盖过了现在这张脸,与当时一样的疼痛感又在胸口出现,她的目光移游着,就是不肯停在江惟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
“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门口的三人同时转头,业霄堂一手搂着蒙玲珑,一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如炬地盯着杵在自家门口的女儿及两个陌生男人。今日难得他和妻子都有空,所以比往常回家要早,却没想到会看到眼前这让他火大的一幕。
这两个男人是谁?竟然敢跑到他家门口来撒野!业茵也是,她才多大,居然就敢将这些家伙往家里带!
江惟转身,维持着礼貌“业先生,业太太。”
业霄堂凌厉的目光扫过他“你是谁?”
江惟当然不指望“日理万机”的业霄堂能记住自己,心里也没有丝毫不悦,仍是平静回答:“可能业先生忘了,我是业茵的心理辅导老师。”
心理辅导老师?业霄堂皱了下眉。似乎有这么个人,但是,他又跑来家里做什么?
怀疑地看了江惟好久,业霄堂的目光才转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你又是谁?”
阮阅是第一次见到业霄堂本人,看样子叶繁现在的老爸似乎比电视里更加盛气凌人,但就这样子想要把他阮阅唬住,只怕是挑错了对象。
“我?”阮阅笑了笑,看了叶繁一眼“我是叶繁啊不,是业茵的朋友。”
江惟一下子转头。叶繁?这个人刚才说叶繁?
阮阅注意到江惟望着自己的惊疑不定的目光,回瞪一眼,又对业霄堂道:“业茵今天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回来。”
是自己刚才听错了吗?江惟皱眉。
业霄堂冷笑一声。眼前的两个男人虽然说得动听,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可是一清二楚!
“我不管你们是谁,给我听着,别再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们最好也离我女儿远些!否则”
“否则怎么样?告他们?杀了他们?”
清冽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看着说话的业茵。
与刚才的面无表情不同,业茵嘴角带着冷笑,嘲讽地盯着已有发火前兆的业霄堂“您的关心来得真是时候呢,父亲。原来除了会说‘我没空,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之外,你也会说点别的。可是你只会逞这种威风吗?不断地压低别人抬高自己,也不管别人心里究竟想的什么,除了你身边那个女人和你自己之外,你到底还爱过谁?我是业霄堂的女儿吗?我有过父亲吗?”她抬眼,眼里闪过幽暗的光,一步步向业霄堂和蒙玲珑走近“我活着,或是死了,对你们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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