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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彧炎错愕地瞪大眼。这拥抱的方式,简直和小满儿如出一辙是她吧,是吧?
他们的命运,从她出生那一刻便已系上,他的心在她笑开的瞬间,便已交到她手上,为何这会她却不再认得他?
“小满儿”他双手微颤地环抱住她的腰,紧密得不容她逃脱。
风暴般的力道使月盈猛地清醒,粉颊涨红,不懂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的拥抱了他。
这是多么于礼不合的举措,她吓得不断推他,然而身子却软在他的怀里,仿佛贪恋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她挣扎着,又放纵着,矛盾得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皇上。”殿门外陡然想起上官凌无波的低嗓。
李彧炎猛然张大眼,眸色殷红,犹如受困的兽眼。
“皇上,外头降下大雪,也许皇上该在风雪大之前,先将月盈妃送回迎宾馆。”
月盈不敢动弹,屏住呼吸,却阻止不了紊乱的心跳和发颤的身躯。
好半响,李彧炎调匀气息,才缓缓放开她。“抱歉,朕失礼了。”
月盈看他癫狂的眸,见他沉痛地闭上眼,有股冲动趋势着她再拥住他,然而理智又要她不能再放纵自己。
不管怎样,她是泰漠太子侍妃,怎能忘却礼教?
但,尽管如此,她的心仍不受控制的为他痛着。
为什么?她根本不识得他呀
午时时分,天色却沉魅如夜。
凄迷的霜雪从天空不断降落,落得人心烦意乱。
李彧炎和上官凌亲自送月盈回到迎宾馆,然而一踏进落合阁,竟见段询就在厅里。
“皇上?”段询起身,面色微讶。
“穆纳岳见过凤皇。”穆纳岳则是如往常般,气度大方的走向他。“怎么了?今儿个怎会到迎宾馆?”
李彧炎眸色不变地看了段询一眼,淡声问:“宰相怎会在此?”
“臣前来和殿下商谈砂河一事,希望殿下可以帮助协寻皇后。”
他躬身道。
“也希望未来泰漠能够配合清除砂河淤泥。”
“是吗?”
砂河一直流进泰漠国境,根据小满儿落水的地点,要是流入泰漠国境,也并非不可能。
“这事,本殿下绝对会全力配合,只是凤皇今天来是”
“今天朕前来,是特来向殿下道歉的。”
“道歉?”
“今日在后花园,朕不慎让月盈妃掉落河底。”
“是吗?”穆纳岳立即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月盈,瞧她一脸绯红,大手随即探上她的额。“月盈,你该不会染上风寒了吧,怎么脸红成这样?”
“月盈头有点昏。”她不安地将脸垂得更低。
“那还不赶紧回房歇着?”穆纳岳上前想要搀住她,岂料李彧炎却突地手格开令他微愕。“凤皇?”
李彧炎死盯着自己的手,想不到身体的反应比思绪还要快上许多,他佯装没事的缓缓缩回手。
月盈见状,更是心乱如麻。
尽管已经回到迎宾馆,她依旧无法将思绪整理好,如今更生出可怕的冲动,想投进李彧炎的怀里,开始厌恶穆纳岳的碰触。
然而,她的身份,不容许她放肆。
“走吧,我带你回房。”
当穆纳岳的手横过她的腰后时,她下意识的一颤,抬眼朝后探去,看见李彧炎微眯的眸,仿佛像在挣扎。
“皇上。”
她看见段询走到李彧炎身旁,立即认出他的声音,知道他就是昨晚和殿下商议的人,然而教她不解的是,他的周身怎么会出现一周黑影,连带的,李彧炎身上也染了一抹黑。
此景她不禁想起上官凌在宴会上问过她的话。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想再看清楚一点,然而黑影始终始终缠着两人,再往旁看去,上官凌的身边又什么都没有,教她更疑惑了。
李彧炎抬手制止段询开口,随即大步上前“殿下,朕瞧着落合阁里似乎没有自泰漠带来的宫女。”
“是啊,本殿下向来不喜欢带太多女眷在身旁。”
“既然如此,就从宫中调几个来伺候月盈妃吧。”
“这样可好?”穆纳岳搀着月盈进房,边问。
“毕竟是朕害她落河的,总该弥补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垂睫的小女人身上,压根不在乎自己的目光有多唐突。
“既是凤皇美意,那本殿下便接受了。”穆纳岳看似不怎么在意地笑着,长指在月盈粉腻颊面轻抚慢移。“月盈,还不叩谢皇恩?”她长睫颤了下,不敢抬眼。“谢凤皇恩典。”
“好了,就让月盈歇着吧。既然凤皇莅临迎宾馆,又正是用膳时间,不知凤皇是否愿意赏脸,和本殿下一道用膳?”
“有何不可?”
“那就走吧。”穆纳岳往他肩头一搂,拉着他往外走。
临走前,上官凌上前一步,道:“殿下,臣略懂医术,何不让臣先为月盈妃把脉?”
“去吧。”穆纳岳飒爽地摆了摆手。
李彧炎深沉地看了上官凌一眼,他只是耸了下肩,目送他俩离去之后,随即走往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月盈妃,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好上太多。”知道李彧炎已经离开,她淡淡勾笑。“不用劳烦国师把脉了,我没事。”
“是吗?”
她直瞅着他,突地像是想到什么,面色有些犹豫。
“月盈妃有话可以直说。”他以为她发现推她进河的人是他,准备跟他兴师问罪。
可他不怕,心里早有应对之策。
“那个那天宴会上,你问我是否在人的身上看见黑影。”
“有问题?”上官凌心头一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花了还是怎么?刚刚我瞧见凤皇和宰相大人身上有黑影。”
他倏地瞪大眼。
见他震愕,月盈赶紧说:“也许只是我眼花了。”他会惊诧亦是正常,她自己都觉得古怪了。
“你你可有仔细瞧,谁身上的黑影较重?”上官凌的心几乎提至喉口。
“我这么说,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曾经问你的人是我,我岂不是更怪?”
“对呀,你怎么会这样问?”
“请你先告诉我,谁身上的黑影颜色较重?”
月盈偏着螓首想了下。“应该是宰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