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为誓,魂为契她只能等待来世了。
只盼望,来世不当玄人,不当玄人
金雀早朝上,眼见中州水患已在处理中,朝中并无大事,李彧炎轻声户口道:“要是众卿无事上奏”
“皇上。”李垂阳从列席中走出。
“何事上奏?”他眸露不耐,只想赶紧赶到迎宾馆,确定小满儿是否安好。
李垂阳面有难色,目光东飘西移,又被众官逼得不得不出声“皇上近来似乎和泰漠子侍妃走得很近?”到底是哪个该死的逼他出来送死?辈份最小的他恨恨地暗骂。
“那又如何?”
“呃这似乎有所不妥。”
“何处不妥?”李彧炎声薄如刃。
他顿了下,头皮严重发麻,弟媳落河之后,他这个堂弟就在性情大变,喜怒也变得无常,他刚刚明明才瞧他心情颇好,还和上官凌笑谈国事,怎么他一站出来,却成了炮灰?
“毕竟、毕竟那是泰漠太子的侍妃,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和太子侍妾走得太近”李垂阳没把话说完就偷觑身旁,想搬救兵,谁知无人肯救援他,放任他自掘坟场,他不禁暗骂这些兄弟太不讲道义。
“就算朕向殿下要个侍妃,也不为过。”李彧炎不悦的眯起黑眸。
李垂阳闻言,赶忙劝道:“皇上,天下美人何其多,何必要一个服侍过他人的破鞋?”
“放肆!”他凛目重斥。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污蔑小满儿,尽管垂阳并不清楚状况,他还是无法容忍,这会教他想起他在砂河附近的村落听见的村民私语!
“皇上恕罪!”李垂阳双膝跪下,神色却满是担忧。“皇上,那名侍妾面貌酷似皇后,但终究不是皇后,泰漠太子刻意带她前来,居心叵测,不可不防!”
听说昨儿个她进宫伴驾,不管怎么想,他都觉得泰漠太子这个行为太不合情合理,明显带着某种意图,他不信堂弟看不出来,就怕他思妻太过,会着了泰漠太子的道。
李彧炎紧抿着唇,怒目直瞪他。“朕,自有打算。”
“皇上”他不禁急了,多怕皇朝初开,就要毁在一个妖姬手中。
“皇上三思。”李家一派的官员见状,终于全数出动,跪伏在地。
李彧炎不禁头疼地扶额。
虽然他已经确定小满儿的身份,但此刻却不能说。
“启禀皇上,泰漠太子求见。”殿外侍卫踏进殿内禀报。
他微扬浓眉。说完,手一扬,示意众官员起身后,又垂睫思忖穆纳岳特地求见到底是为哪桩。他明知道再晚一些,自己必定会到迎宾馆,又何必特地走这一趟?
正想着,就见穆纳岳一身泰漠皇室打扮,踏进殿内。“拜见凤皇。”
“殿下特地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本王要回泰漠了,特地来告知凤皇一声。”
李彧炎蓦地站起身,问道:“为何?月盈身子骨不是还弱着,何不让她多歇息几日?”
他焦急的神情看在百官眼里,令他们一个个都暗叫不妙。
只见殿外,明小满身着泰漠皇室的立领直袍,腰束玉带,更显他纤瘦清丽,外头则罩了件及膝的貂裘斗篷,漾着笑意缓步走来。
朝臣看赂她的眼神也是五味杂陈,只因为女人愈看愈像皇后,也难怪皇上会执着于她,然而这明明是个陷阱,就算他宁可跳,他们也必须阻止。
“月盈拜见凤皇。”她福了福身,抬眼,发现他身上的黑影更重,心头不禁隐隐抽痛。
李彧炎快步走来。“你昨儿个才掉进河里,今日该要好生歇息才对,怎么急着回泰漠?”
他难掩心急,只因她这一走,岂不是要逼他与泰漠兵戎相见?
明小满抬眼,笑眯杏眼。“许是有些水土不服,月盈想念家乡菜肴了。”
胡扯!他暗骂,却扬笑。“你不是挺爱吃杏饼?朕这就马上为你准备。”他探手就要牵住她,她却避了开。
“不,不用了。”她摆着手,宽袖滑至肘间,露出凤衔月环,更露出腕间的烫疤。
百官的视线立时落在闪动光泽的凤衔月环上,然而李彧炎所看见的却是她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分说的抓过她的皓腕,正要仔细看时,就听穆纳岳凉凉的出声。
“该怎么说呢?昨儿个突然有刺客闯入迎宾馆,差点伤了月盈,所幸本殿下一整夜都守在她身旁,才让她只在闪避间烫着了手,要是本殿下没陪她,说不准一早醒来,迎接本殿下的就是一具冷尸了。”
李彧炎闻言,横眉瞪去,目光落在李家一派的官员脸上,那眸色,像是认定刺客必定是他们派去的。
李派官员见状莫不暗声叫苦,更加确定穆纳岳居心不良,然而此刻却由不得他们辩解。
明小满垂着眼,没想到穆纳岳连这伤痕都能作文章,甚至故意要让哥哥对百官起疑,她立即深吸口气,徐声道:“凤皇,这凤衔月环太过珍贵,请收回吧。”
“”李彧炎回头注视着她,手紧握她的,不让她将手环取出。
一旁的穆纳岳见状,笑着接话“可不是吗?本殿下听段宰相说,这凤衔月环是皇后所持有的,凤皇将凤衔月环赠与月盈,这于礼不容。”
李彧炎没看见百官不安的神情,更听不见穆纳岳话中的含意,只是死死盯着眼前女人,看着她漾笑,眼里却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