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被他破坏,每天都很恶劣,而他却有办法到寻芳阁来寻欢作乐。
“他想见就让他见啊!”她忘了彩霓姑娘是她假扮的。
“所以嬷嬷才要来拜托你”“拜托我什么?”
“那天的彩霓姑娘是你扮的啊!”原来是想要她扮彩霓姑娘,月影终于明白嬷嬷的苦衷,但是一想到欧阳来见名妓彩霓,她一口气就梗在喉中吞不下去。
“我不”看见徐嬷嬷绝望的表情,月影心软改变了主意“好吧!但得要让他多等一会儿,我不想要让他太高兴,晚一点再见客。”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她肯帮忙,徐嬷嬷就高兴了,怎么还会在时间上跟她计较呢?
欧阳坐在厢房里等着彩霓姑娘,心里想的却是月影,他跟她相处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月影特意避着他,两人偶而见面也不热络,既然她有意避他,那么他也不愿意在见到她的时候有所表示。
所以,欧阳也是用冷漠的表情面对她,两人目前正处于冷战状态。
“这个笨蛋。”欧阳怨愤地咒骂。
虽然月影不和他说话,不过还挺热心替他选妃的。当欧阳从雾霓那儿得知这消息时,差点没呕血出来,她就非得要在每个人面前表现出恨不得摆脱他的样子吗?
她是不想见他没错,但他却不能控制自己想念她,欧阳想起寻芳阁里头的彩霓姑娘,上回见了她的曼妙舞姿,确实也让他暂且忘了愁绪,所以这回他就独自一人前来,想再见她一面。
珠帘被拨开的清脆响声打断欧阳思绪,他凝视着帘后轻移莲步的彩霓姑娘,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参见王爷。”她在他面前盈盈一拜,示意乐师之后起舞。
可惜声音不像月影,欧阳心不在焉地想着。她的声音较月影低沉些,有娇柔造作的磁性?他想念月影那自然清新的声音。
如果月影也能像她一样温柔可人该有多好?他随即否定这个想法,月影就是月影,要是有丝毫改变那就不是他所爱上的女孩了。
一曲舞毕,彩霓姑娘又像上回一样,优雅地行了礼就要离开。
“等等”欧阳出声阻止。
她本来想不理会他就离开,但转念一想,正常舞姬绝对不会这么做,虽然据她所知,彩霓姑娘并不在“正常”之列,但欧阳的特异使她改变想法,为了不让徐嬷嬷难做,所以月影止住脚步。
转身对欧阳说道:
“王爷还有吩咐?”她刻意压低声音,有些言语不灵。
“别急着走。”他比了比前方的座位“请坐。”
该死的登徒子!月影不停地在心里臭骂欧阳。不自觉将嘴唇抿成一直线,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在欧阳面前落座。
她看起来并不像寻常舞姬,虽然脸部被面纱蒙住,欧阳仍能看出那美丽的嘴角嘲讽地撇向一边,看起来很不屑的样子。
“你不像是这儿的人。”欧阳会这么说,是因为在他认为,任何一个拥有像月影般纯真气质的人,都不该在这儿出现,更不应该沦为妓女。
“什么意思?”她冷冷地回他。
“你该是另一个场所的人”
月影挤出笑容“在这儿不是也挺好?我比较喜欢别人赞我”她歪头细想“出污泥而不染。”
“一朵莲花?”他笑了“果然合适。”
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月影越看就越生气,居然对她那么冷淡,对别的女人却和颜若此,她快要被嫉妒吞没了。
“我看王爷不像喜欢莲花的人。”她故意挑衅地说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
“我觉得您是在粪坑里找宝的人。要不怎么会没事往这里钻?还一连来上两次。”
你井里的妓女,在欧阳心底当然不会有太高的评价,所以她言语粗鲁,欧阳也不与他计较。
“何出此言?”
没有办法惹毛他,月影更是怨气冲天:
“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到这儿来找乐子?”
“哦?”他开始觉得有意思了。
“听说王爷最近选妃”
欧阳脸色剧变“这件事不用我操心,自有人替我办好。”
太好了,他终于生气了,月影乘胜追击道:
“王爷的妃子不亲自选,还有谁能担这个重任,何况那些金枝玉叶又怎是我们这种女人可以相比?”
“弱水三千”
“您的意思是?”月影气怒地打?他,他该不会看上寻芳阁里的妓女吧?
欧阳立即回答:
“如果你肯加入那些佳丽的行列,说不定会雀屏中选。”
果真想要她吐血!月影气得身躯微微颤抖,她每天在家里替他选妃,这人居然看上个舞姬。
她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你不怕娶回家一个丑八怪?”
“那你就一辈子蒙着面纱,这不就行了?”他不在乎地耸耸肩。
他不想见到彩霓姑娘的真面目?这件事情让月影吃惊了。
“您不想揭开我的面纱?”她不相信地问。
他要揭开她的面纱做什么?这样就不像月影了;他要见一张不像月影的脸干嘛?
月影觉得他越说越让她迷糊了,扶着额头,随便找个借口说她不适,告退离开。
是她弄错了吗?
在她回到厢房没多久,就听嬷嬷说:王爷在彩霓姑娘离开之后,随即离开寻芳阁,一刻也不多留。照这样看来,他来的动机确实是为了垂涎彩霓的美色,可是他的说法又与想象不合,这种种的冲突让月影想不通。
算了!先放在一边别想,总是敌不动,她就不动就是了——
欧阳若如道自己已被月影视为“敌”不知有何感想。
欧阳回到萧家大宅,正好遇上孙谨锐夫妇等人正替昊风太子接风,虽然欧阳和昊风是在一个极为荒谬的情况之下相识,但两人一见如故,没有为了这次的“意外”交恶。
“岳父已出游了吗?”昊风问孙谨锐。
“是的,你怎么知道?消息真是灵通啊!”谨锐惊讶地问。
昊风自嘲地笑笑说:
“连自己妻子什么时候跑回娘家都不清楚,我可不敢说自己消息灵通。”
谁都知道昊风太子的密探遍及天下,谁敢说他消息不灵通?
舞扬不好意思地推推昊风道:
“好啦!对不起,我到底要跟你说几次?你不要那么爱记恨好不好?”
他这样还被称为“爱记恨”?!
昊风无奈叹口气,继续对谨锐说道:
“岳父将产业都处理清楚了?”
舞扬惊叫道:
“你怎么知道?”轮她吓到了。
“你老早就晓得了?”谨锐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以为只有他知道岳父将产业卖掉,没想到这件事没瞒过舞扬和昊风。
最令人不解的就是,舞扬居然明知萧鹏将寻芳阁卖掉,却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对动作出现。
“很抱歉。”雾霓皴眉不悦地环视大家“我可以问一下你们谈论的主题吗?有什么我应该明白却还不知道的事吗?”
谨锐畏缩了一下,雾霓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他有大麻烦了。
欧阳在一旁看见孙谨锐的模样,觉得极为有趣,反正不关他的事,他可以在隔岸观火。
“岳父将产业全部卖掉”
“什么?”萧雾霓叫道。
“然后才出去游山玩水。”
雾霓不用想也知道丈夫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早八百年前就看寻芳阁不顺眼了,又不是今天才开始。不过舞扬就不同了。
她怒冲冲地问妹妹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舞扬被她一凶,一时竟无法接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算了!”雾霓也知道她的毛病“卖给了谁?”她转而询问昊风和谨锐。
谨锐才正要说话,没想到被昊风抢了先机:
“好象是月影郡主吧!”
“什么?”谨锐和欧阳同时站起。
舞扬暗自在心中呻吟,有昊风这种万事通当丈夫,有时也不一定是好事。
“请——你——再——说一——遍。”欧阳一字一句地缓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