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方总裁。”
“可不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魏小姐。”
高大伟岸的俊挺男子如灿星闪亮四射锐芒,耀眼得叫人睁不开眼。鲜明有型的帅俊五官,高额浓眉、明亮有神的锋利眸光,再配上一身毕挺hug bss西装、款式最新颖的意大利bally皮鞋,活脱是电影走下来的白马王子。
魏若琦是见过世面的,连她都不自然的双颊发红微颤,说话也不轮转,何况是单纯的田倩柔。
在厨房里闻声向外望,只觑丁一眼,她震慑地屏住呼吸,心漏跳好几拍——
男人出众的形貌如同天外飞来的炸弹,突地轰入她的脑海心坎底,一瞬间勾起五年多来不再想起的记忆!
倩柔觉得全身血液不流动,思考也停摆,她愣愣捧住心口,呆呆看着他的笑,瞅视那非常独特的、迷人的说话风格
“买花?送给你‘贤淑能干’的未婚妻吗?”
魏若琦挑着艳红长茎玫瑰逐一包人高级进口礼盒,语气十足酸溜问道:“不容易嘛!这么快就找到‘经打耐操’的好货啦?恭喜你。”
他深意看了她一眼,眼角带着魅人的笑。“你开店做生意,我正是进门消费的顾客,对于花钱的大爷照理应是毕恭毕敬而不是夹枪带棍吧?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哪有?我是诚心祝福你。”魏若琦没好气。“我们既没有买卖,当然不必谈什么仁义咯!”
她到死都不会忘记他给自己的羞辱,毕竟这辈子没有被人家拒绝得这么难看过!
“怎么会没有买卖呢?现在不是就要有了吗?我说过,对于花钱的金主得客气一点”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花店是你的?那太好了!想必我可以有折扣吧?”
“没有!”
“没有?你确定?没想到你长相端正大方,心胸眼光如此狭小——枉费了你的外表,根本拿来欺骗善良百姓的——”他不客气冷讽却始终神色自若。
“哼!非常抱歉,花店不是我的。不过我有折扣的权限,只是啊——嘿嘿,我没打算给你打折——谢谢你!五千六百元,请问刷卡还是付现?”
“五五千六?”方澄灏皱起眉,不可置信的再问一次。
“我有没有听错?小姐,这似乎有点贵吧?你开的是黑店啊?”
“哪里贵?这些玫瑰花都是空运进口的,你不知道最近国际机票都涨价吗?加点成本也是应该的。再说,对你们这种钱多到花不完的大老板而言,五千六算什么?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一肚子鸟气的魏若琦尖起嗓子狠狠损他。“花是送给你心肝宝贝的,贵一点没关系,倘若是像我们这种没用的人渣,那当然一个子儿都不必浪费了”
“我懂了!你根本是找我的碴——”
方澄灏再没办法展露笑脸,不悦地板起脸孔,轮廓深刻的他凝敛起浓眉显得阴鸷慑人。“魏小姐,请你叫老板出来!”
“不必了,这价钱我说了就算数。”她一副你爱买 不买的倨傲。
“老板呢?你老板是哪一个?叫她出来给我合理的解释!”
“先生,请问有何指教?”从厨房里走出来,田倩柔镇静地同。
故意偏侧着头,黑直长发遮住她的丽颜,田倩柔不想让他认出来。
“小姐,你们的花比人家贵太多了——”方澄灏气愤地指着包装妥善的长茎红玫瑰。“你的店开在这么高级的地段,可以像菜市场乱喊价的吗?”
“不好意思,最近玫瑰花是贵了些,倘若价格您不能接受的话,我建议您换其他的花例如,紫色郁金香、香水百合花都不错。”
她慢条斯理解释,口气温和,态度却十分坚决。“或者您什么都不买也可以,下次我们还是有机会为您服务的”
“你——我觉得你的声音好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即使看不清楚五官,他还是从声音感觉到了似曾相识。“你——好像我以前一个朋友?”
“不不会吧!你爱说笑——”
田倩柔头垂得更低,佯装整理花的动作也慢慢不自然的僵硬起来。“我一介平凡的老百姓,怎可能认识像你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对嘛!方先生,你别在那里攀亲带戚了啦,我魏若琦你都不屑正眼瞧,何况是”
“等等!”方澄灏打断若琦的聒噪。“这位小姐,你不认识我,又怎么知道我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我我是随便猜的。”田倩柔慌了,只想快点打发他走。“对不起,我们还有事要忙,这束花您到底要不要呢?”
“好吧,既然都包装好了。”他掏出六张大钞爽快放在柜台。“不必找了。”
她抱起包好的花束,迅速递给他。“谢谢。”
“你——”他盯住那一张不小心扬起的秀致脸庞,几乎是肯定语气。“你是倩柔?”
“我我不——”她想否认。
没想到,多嘴的魏若琦比她快开口。“噫?倩柔,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你什么时候认识这号大人物我都没听你提起过?”
“倩柔?!”方澄灏激动握住她的肩膀。“你真的是倩柔?为什么我一直找你,不断写信打电话你都不理我呢?这五年,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吗?”
“对不起,先生,我还有货要送,对不起,先失陪了——”
“倩柔!你上哪儿?送什么货啊?喂”魏若琦在后面追着喊。
他的追问咄咄逼人,倩柔完全无法招架,心里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她不想与对方相认,于是匆忙抓起一盆兰花,出了店门骑上小绵羊机车往前冲去
独留下方澄灏和魏若琦在店里头面面相觑、错愕不已。
骥远集团总部
失魂落魄的方澄灏回到自己位于集团总部的独立办公室。
“vra,这束玫瑰花麻烦你帮我写张生日卡,然后送到首都银行秘书室给俞心泠小姐,下午四点前一定要送到!知道吗?”
“是,我马上处理。”
他的秘书快速将几个迫切要回的电话转告。“公关公司的傅小姐要向您报告您正式就职总裁那天的典礼细节,要回吗?”
“不必,你跟她核对好,然后向夫人报告就可’以了。”他头抬也不抬。
“夫人说,请您今天一定要回家吃晚饭。”
“知道了。你去忙吧!”他不耐烦的将她打发走。
“还有——”秘书坚持尽责,顾不得主子脸色已经很难看了。“那个、那个夫人还说,您一进办公室请您立即回电话给她。”
“嗯!”他不耐挥手。“出去吧!还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任何电话、任何人我都不见不接!”
“是!我记得了。”秘书恭敬退下。
终于,耳根清静的方澄灏给自己斟了杯浓烈的二十一年苏格兰起瓦土,昂首饮下大半杯:强烈酒精呛得他双眼红润。
“唉,倩柔,为什么不肯认我呢?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五年过去了,当年,我急着找你想向你道歉,可是,你躲得老远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
再饮下剩余的半杯,方澄灏躺入座椅深处,过往的记忆一幕幕涌上脑海
“我妈说的那些话,对你伤害实在太大了,也难怪你一直要记在心里——可是倩柔,我明知你委屈,但能如何呢?她终究是我的母亲”
“既然上天让我再遇见你那表示我们之间还有未尽的缘分——放心吧!我已经足以独当一面处理自己的事,请相信现在的我拥有自己的选择和主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倩柔倩柔”
低低切切地,他不断呼唤那魂牵梦系了五年的名字。
当然,他心中那一池被扰乱了的春水,除了田倩柔三个字外,再也容不下别的事了。
他既没打电话给母亲,也忘了要回家吃饭这一件事,一个人,过了一个想“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