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牙婆看到梦寒月的瞬间,骇然地瞪大老眼。
瘦!好瘦!
但那双眼除了疲累外,再看不出其他。仿佛生死她都看淡!
“雷夫人这么坦然,婆子也直话直说。”王牙婆道:“雷夫人,婆子只问一句,那天雷夫人所说之话,可还算不算数?”
哦,果然是为这件事情来的。梦寒月倒是不恼王牙婆在自己病重时候,还只关心这种事情。合则聚,不合则散。自古都是如此。
欣然点头。却说:“王牙婆。话是我说出口的,我活着,自然算数。”言下之意是,她死了的话,那就不知道了。
“婆子信雷夫人是有福之人,福大命大,福人天相。”
“婆子少来!这话说的好听,也就是好听罢了。前头路,明暗不知。还不如婆子领了府里人,寻来仙草救我命呢!”
王牙婆哑然,忽然失声一笑:“行!雷夫人就是不用婆子,婆子我还是会给雷夫人送来救命草的。”
王牙婆摇头暗自笑了笑,和雷夫人说话,就是爽快。也叫人有说话的乐趣。
她打心里期待雷夫人能挺过这一关。
雷向枫和王牙婆走后,东秉阁里还有一位娇客。
“你信个三教九流的老婆子?”冬婵蹙了蹙眉,嫌弃地看向梦寒月。
“到时候,你可以不喝那草药汤。”所以,信不信由你自己。
冬婵惊讶问:“你还要救我?”如果真如王牙婆所言,那草真能治好痘子的话。她还要救自己?“你不是应该恨我入骨的吗?”
“一条性命呢,怎么可能对你喜欢的起来?说起恨。对你还没必要。”无关紧要的人,恨?太累。话锋一抓。眼神如刀子,锐利地射向冬婵:“你害我是事实,我说过吧,我这人,睚眦必报。其实你该祈求上天,让你死于牛痘。”何必活着受罪。
王牙婆做事极有效率,不多时,顺利拿到了芨芨草。她还不知这草名,只知道这草就长在一片盐碱地上。
当雷向枫见到这草的时候。心里的希望越发大了。
从怀中拿了梦寒月画的芨芨草的图纸,仔细对比起来。还真与图上所画相似。
“快让大厨房给炖了草药啊,不!”雷向枫转了两圈回来,又回到王牙婆面前:“王牙婆还是请你亲自给我夫人炖草汤喝吧。”王牙婆炖过,也治好了她孙子。
正是因为如此,雷向枫才会非王牙婆做不可。
王牙婆心里真把雷向枫夸了一番。
若是别人家的主母染了痘子,怕是立刻送去外面看守起来了。雷大爷真是爱护雷夫人啊。
喝了草药汤的梦寒月,正在小憩。
“真的能有用?”冬婵也虚弱,问。
“听天由命。人定胜天什么的遇到生死相关的时候,真是无从下手的。”她闭眼假寐。
这样毫无担忧之色的梦寒月,冬婵这些日子已经看得够多了。
“成!你淡然,你无欲无求。你是圣人!行了吧。”
梦寒月撑起身子,转过头去看冬婵:“你发什么脾气?难道你发脾气,一切就会像没发生之前吗?”说罢。苦笑一声:“你后悔过吧,是不是觉得从前的日子过得特别的滋润美满?相比起现在的处境。是不是想一想,即便被大爷赶出府去。也比现在来得强?是吧,你是在后悔吧?”
冬婵嫩唇干瘪,贝齿咬了咬干瘪的下唇,眼中有后悔,有懊恼。
梦寒月苦笑一声,她在做什么?到底是在问冬婵,还是其实是在借着问冬婵,真正却是反问自己?
不禁连她自己也有些希冀地把目光落在冬婵的脸上,等待冬婵的答案。
冬婵又紧了紧拳头,眼中闪过挣扎,像是一场激烈的拉据赛。到底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到底让她重新选择,她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曾经也想过,只要是为大爷,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做的来。可我这回真正频临死亡的时候,我又想活着,只要活着,什么都好。”
梦寒月垂下眼皮,只要活着,什么都好吗?
冬婵没有给她一字半句答案,但言辞态度上已经表了态。
她想活着,便已经后悔当初所为。
梦寒月苦笑一声,原来会后悔。
“可是!我绝不后悔!”忽然,苦笑变冷笑,落在冬婵眼里,就成了残忍一笑。
冬婵把死亡想的太简单,所以真的接近死亡的时候,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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