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得过他?登时被他发现。于是,我们俩便动起手来。”
“我原本万万不是他地敌手,但他在此之前一意求醉,脑子已经不大清楚,加之我从小到大和他一起拆招,对他地出招套路已然熟极而流,过到第三十七招上,我见他出手缓了那么一缓,便狠了狠心,觑他破绽,一掌击在他肩头,而后飞身遁逃。”
“这一逃,便逃了三十二年。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啦。”
杨逍说到此处,神色怅惘,长长呼了一口气。
青书听罢,心中暗道:“古墓派人手几乎遍布天下,如何会找寻不到逃窜的杨逍?杨伯的功夫绝顶高强,怎会让杨逍给逃了?奇哉,怪也!”他沉吟半晌,道:“那你如何加入的明教?”
杨逍呵呵一笑:“这则要向范遥兄弟道谢了,我逃出之后,一路往北,不多时便碰见范兄弟。他也是刚刚加入明教,意气风发,随即劝我也加入明教麾下,我初时还不愿意,后得见阳教主,为其风姿气度所折,便自然而然的信我明尊了。教主待我极厚,不仅在区区两年之内升我做光明左使;更让我随意出入专门研习武学的圣火堂;最为让我难以报答的是,他竟将乾坤大挪移的前两层功夫传予我了,明教上下千余弟子,唯有我杨逍能有此殊荣,当真是粉身碎骨不足已报其恩德!”
青书仔仔细细一字一句听着,半晌找不出破绽,他心道:“或许这位杨左使今日说地,都是实话。”
他开口问道:“杨逍,你今日来找我,却是为甚?”
杨逍叹道:“谷先生,我原本以为你此来光明顶,是专门为我,结果却是无心撞有意,也算有缘吧,我便不瞒你。这些年来,我在明教过得并不如意,皆因七年前一桩事我太过莽撞,至兄弟们于风口浪尖,累得五行旗众多弟兄惨死,我杨逍也无颜再见那五位掌旗使。韦蝠王为我奔走两湖之间两月之久,我却领着妻女在蝴蝶谷享受天伦之乐,这番作为,我自个儿想想都觉得于心有愧。我杨逍虽然天性凉薄,但人心好歹是肉做的,怎么都有个三痛两痛。所以,杨逍准备这次尽全力将八派漂漂亮亮的打退,以报兄弟们昔年大恩,而后悄悄的携妻女隐退。所谓落叶归根,三十二年未归,我也是十分想念古墓的。”
青书听得冷笑不已,嘿然道:“杨逍,你没脸面去见那五行旗掌旗使,却有脸面去见古墓主人和你父亲了?你打伤老主人,又偷走弹指神通秘籍,已然算作叛逃,现在又想回去?啧啧,好一个光明左使,好算计呀!你在光明顶混不下去了,便将主意又重新打到古墓头上了。嘿嘿,你仇家遍布江湖,灭绝师太首当其冲地便不放过你,你托庇于古墓门下,倒可保得无忧,只是,你想没想过,你父亲同不同意?古墓主人同不同意?”
杨逍性子傲拗无比,如何受得这种语气?他脸上腾起一股青气,方要发作,却仿佛想到什么,缓缓坐下,默然半晌,忽地叹道:“谷先生,你说地是,我如今拖家带口,不比从前了。从前尚可快马利剑,纵横江湖。现在却是不能了。呵呵,说来惭愧,我总以为自己能够保得家人安全,如今看来,却是不然。”
说着他站起身来,深深的对着青书一揖,叹道:“谷先生,我今年五十有二啦。再过几年,都是花甲之龄了,还能活得了多久?呵呵,人生无常,老主人功力那么高,六十一岁便去世了。而我呢,近些年来,我已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对于明教教主宝座,我也渐渐地没有了争雄的意思;而韦蝠王、五散人他们的挑衅,我也都强自忍让,只是有时候实在忍耐不住,才出言斗口。”
“呵呵,有了妻子儿女,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晓芙她、她又有了。我平生第一次生出这归隐的念头,绝非为己,而是为我这未出生的孩儿,和晓芙不悔她们。江湖风雨急,他们还是有个安逸的童年为好。”
说到这里,杨逍又深深的一揖到底,神色诚恳,一字一句的重重道:“还望先生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