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家瞧事不对,也不褪去衣衫“咚”的一下便跃到水里。
神箭八雄射箭之速何等之快?葛衫男子舞的双臂生疼,心道这般下去,何时是个头?
当即一声雷霆大喝,蕴上无俦内力,众人都是耳膜一痛。神箭八雄手上的箭,也就慢了一分。
便趁这空当,葛衫男子足尖一点,凌空五转,跃上大船甲板,一张俊脸凛然生威,大声道:“张某自问并未得罪姑娘,何苦咄咄相逼?”
少女瞧他上跃姿势,又看他眉目俊朗,自称张某,神色一动,喝令神箭八雄住手,一字一句的道:“你是谁?”
葛衫男子原想胡诹个名字,但转念一想:“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必畏畏缩缩?”当即拱手道:“在下姓张,双名无忌。”
少女心头一震:“果然是他!”大大方方地道:“我叫赵敏。”阳光颇有些刺眼,张无忌眯了眯眼,笑道:“赵姑娘,你好。”这一瞬间,仿佛习惯了对方宽容笑意的赵敏,绽颜一笑。
茫茫大海,高船甲板之上,他们相视片刻,脸上都划过笑意。然而,习惯横行的蟹,却不是循规蹈矩的鱼所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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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一身银色甲胄,是上好的精钢混合寒铁锻造而成,带着鎏金手腕的右手紧握长剑,剑首垂下流苏一抹,缀着一方光洁无暇的玉坠,坠上苍纹刀工古拙,居中拥着“龙庭”两个小字,高贵而具侠气。他虎视台下呼喝操练的士兵,在高台之上缓缓踱着步子。
这柄剑却并非张三丰赐予他的武当弟子长剑,而是他着巧匠锻造的一柄铁木剑。因何曰为铁木?却是今年有商人在密林中掘极硬杉木一株,几度焚烧锻炼,提取出碗大块状地硬物,再混合寒铁、赤铜、精金锻造而成,铁木兼备,因而曰为铁木。
铁木剑缀着的玉坠上镌写的龙庭二字,却是这支彪兵称谓。龙庭府兵,明眼人一听便知。常州城古称龙城,青书将内衙改作龙庭,也不算太过。只是这般一来,意义又大不相同。
试了试铁木剑锋芒,青书不由大喜,自问此剑之利,殊不弱于当年独孤利剑,但望剑而思虑,又不由疑惑起来:能斩断倚天剑者,当真只有屠龙
似杨逍等人,对于倚天剑根本不屑一顾。否则灭绝也不会安然掌管倚天十数年,而无明教高手抢夺了。
休要说灭绝师太武功高强这等话。她武功再高,也不过和金毛狮王五五之数,为何众人都去抢屠龙刀,却无人去取倚天剑?
这真的有问题有问题
但任他如何有问题,现在在青书看来,都不是重要地事。练兵,决战,然后逐北大都,才是最重要的。
算了算日子,还有一月,便要与那灰衣人决战了。他纵然无所畏惧,只是在想,如何才能一举击杀于他。
虽说灰衣神秘人于他有救命之德,但这人委实太过危险,以武当和古墓相挟,逼他定下约定。天晓得他还定了多少这样的约定?
深吸一口气,青书一举长剑,喝道:“中平式!”
台下众士卒齐齐大喝一声,原本高举的长枪平平落下,居中停顿一下,而后直直刺出,气势一往无前。
拍手声响起,何谦洗漱一新,风流俊逸,嘴角挂着笑容,和傅友德并肩走来。
青书笑道:“何谦,你们斗得如何了?”傅友德哈哈大笑:“何兄弟兵锋诡谲,友德难及多矣!”何谦却是摇头道:“兵法之道在于正奇相生,何某胸襟不够,用不出堂堂之兵,傅大哥才是帅才!”
傅友德谦逊两句,便也不多说了,何谦更是站在他身后半步之处,以示自家不及。青书看得讶异,心道:“何谦本事,刘伯温都赞不绝口。傅友德竟还要胜之!看来是捡到宝了。”当即笑道:“两位具有经天纬地之才,得二位将军,青书之幸也!”何谦连称不敢,傅友德却坦然受了,只道:“经天纬地四字,傅某安敢自居?李兄长才是真正的大才,望主公惜之。”
青书心道:“敢情此人傲归傲矣,但同本事一般的人,却是平辈相看。看来要花一番功夫挫挫他锐气。”表面上却深深一揖,道:“友德所荐,青书敢不从善如流?”
三人相视片刻,蓦地齐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