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十字黑街,还不太想回家(因为得面对老爸那张笑得别有深意的嘴脸)。干脆逛到狸猫的服装店。
狸猫,一个踏出社会五年之久的时尚女性,一个极其妖艳的女子,身边无时无刻更新着新面孔,在别人眼中,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但在我眼里,她很独特,当然不是她的作风。她,就像一只狡猾的狸猫。
埋首在衣服堆中的狸猫看见我,一脸的新奇。“哟,稀客哦,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夏风。”我皮皮的回答,然后自动的步向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她拿了一盒饼干放在我手里“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还饿着肚皮。”
我接过“谢了。生意好吧。”我打开盒子,拿起一块饼干放入口中。
她扯了扯嘴角“还行啊。饿不死的。”然后坐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就你一个人?”我环顾这四十坪的小店,没别的人在。
她朝露齿一笑“我放了她一天假,听说怜前两天找过你,怎样,她还死缠着不放吗?”狸猫是唯一没反对怜的追求的人。
我叹了口气,怜的话又浮出我的脑海。“随她吧,她高兴就好。”感情的事,我也无从插手。
“难得哦,连你也不反对了。”狸猫点了根烟,然后把剩下的整盒丢给我,我抽出一根,然后把烟盒丢到茶几上,她又丢过来火机。
我接住火机“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是随她去。”我把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
“交男朋友了没?”在袅袅的烟雾中,她若有似无的勾起唇角。
我夹着烟的手顿了一下“干嘛这么问?”难道现在一定就得交个男朋友在身边才叫不枉费青春吗?
“因为我很好奇你的决定啊,你以前最反对怜追在那个有妇之夫先生后面跑的不是吗?而现在,怎么一脸忧郁相,受感情困扰了吧。”
我一手抚上我的脸,忧郁相?不会吧。“别胡乱猜测好不好。”
“我记得你很少抽烟,除非心情不好,平时拿给你,你都拒绝了,今天的反常,别跟我说是你一时兴起的。”果然是狸猫,精明如她,毕竟五年的社会经验不是白闯出来的。
“你还真说对了,一时兴起。”没必要弄得众所皆知。
对于我的嘴硬,她也没说什么“那我们换个话题,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话题?还不都一样。
“一定要谈这个吗?”我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它们在空中消散。
“你啊,太浪费青春了,如果遇到那个人不错,就勇敢的往前冲,别害羞,那些世俗的眼光不适合你。”她把烟灰震掉,又重新吸上一口。
“例如像你。”从我认识她到现在,两天换一个男友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啊,何必管那么多,我从来只凭感觉做事。”
“那么多人中,没有一个是你想要的吗?”她就像一只流连于森林的小鸟。
“没有那种想要拥有的冲动。”
“一个也没有?或是一点点感觉也好。”不知怎地,我想多了解,是了解她?还是了解感情?
“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代表有份无缘;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有缘无份;只有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才叫缘份。”她带着迷雾般的眸子望着我。
“那你怎样才知道缘份到了?”如果凭她这种说法,谁能预料得到。
“彼此有感觉啊。”她轻笑。
她,的确是个处处留情的花心女子,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见过她为谁心伤过。她无视周遭对她投予的贬夷目光,不在乎旁人对她的无耻谰言,面对这些,她只是笑着接受。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痛骂她的不要脸,她都不在乎的耸肩。而我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她渴望稳定,等待着一棵能让她永久栖息的壮实大树。所以,我欣赏她的个性。
猝然一怔,他?是否也一样?
我故作镇定,使劲平复心头涌起的强烈感觉。“感觉?你在玩iq题吗?”
“小妞,你谈过恋爱吗?”此时她就像一个感情专家在开导她的病人。
我深思了一会儿,说来倒也奇怪,这几年来,的确收到不少情书,但总是烟花一刹,我都还没搞清对方是谁,就已经“查无此人”了,不过,反倒乐得轻松。
我回以她一记耸肩。
她笑了,笑得直不起腰。“小妞,你不会连初吻也想留给你那未曾谋面过的老公吧,哇,你真是太可爱了。”
而我,则笑不出来,她的话让我为之一怔,初吻?我想起了五年前,觉得很怄的是,居然是被他夺走的。而“它”就像个梦魔,时常扰得我心乱。我僵硬得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止住了笑,但嘴角还是弯着的。
“年轻人是该好好体会爱情的,别要等到你老得走不动时,回头才发觉自己的青春毁在自己的执迷中。用不用我帮你介绍几个。”
“你留给你自己吧。”笑话,我现在逍遥自在不知有多快活。
“喂,没关系啦,说说你要的条件啊,我帮你,保证找到令你满意为止。”
“你外婆属鸡吗?”我不客气地损她。
“嘿嘿,她倒是养鸡就有。”而她一点都不在乎。
在狸猫那里躲了近个钟头,但无法改变得回家的命运。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老爸昨晚没在家,逃过一劫,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进门,老爸便迎着笑脸移步到我面前“昨天的事,如何啊?宝贝女儿。”
今天的事都要怪你。“能怎样,给他啦。”
“他没说什么?”老爸死皮赖脸地跟在我身后。
“他说会来啦,老爸,你到底在演哪出戏啊。”我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果汁。然后坐到沙发上。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老爸用得着演吗?”老爸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坐到我身边。
“那请问你,亲爱的老爸,你到底有何用意?”明明可以直接送去给冷爷爷那里的,而老爸到底在怀哪个鬼胎。
老爸干笑几声。“用意啊,你不是说你们不熟吗?当然是找机会让你们互相了解了解。”
“老爸,你要想清楚哦,我可是你的亲骨肉,你可爱的女儿啊,现在豺狼很多的,难道你想要你的女儿少孝敬你几年吗?”我试着用着亲情来打动他。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亲骨肉,你妈没时间去偷腥的,还有,放心放心,还有你大哥呢。”老爸打了个酒嗝,然后揽着我的肩,一副像父亲在交待即将出嫁的女儿要孝敬公婆的模样。
“老爸,你不怕我被豺狼剥吃入腹吗?豺狼耶。”我用手肘轻轻撞着他的胸膛。
“什么豺狼?”头上突然传来一声沧老的声音。
我无力的把头靠向老爸的肩膀,眄视着趴在沙发背上一脸好奇地望着我们父女两的老顽童爷爷。
“哦,有只豺狼一只盯着咱们家的宝贝不放。”老爸笑嘻嘻地回答爷爷的问题。
“老爸,你在乱说些什么啊。”老爸看来真的是老糊涂了,语无伦次的。
“哎呀,豺狼好啊,配上咱们家的小狐狸正好门当户对,臭味相投哪。”爷爷拍着大腿直说好。还一脸笑眯眯的看好戏样。
“对对对,好相配的。”老爸也忙着附和。
“相配个头啦,我还是不是姓许啊。”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质问着眼前这两个老男人。我真怀疑我当初是不是投错胎了。
“将来就不是了。”老爸好整以暇的说。
“是啊,将来就是你夫家的人了,不姓许了。”爷爷也跟着老爸唱起双簧来。
“爸,那姓冷的小子不错。”老爸转头对爷爷说。
“哎呀,你说小晔啊,对对对,不错,很帅气的小伙子。跟咱们小妞很配。”
现在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两个老家伙,到底是将来我要嫁人还是他们啊,怎么他们比我还热心,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我的脸更臭了。“你们这两个老家伙,我才十八岁耶。”
“成年啦。”老爸话不惊人的说。
“有没有必要搞得我像是嫁不出去似的,就算要嫁,我也不要嫁给那个烂人,听到没有。”我气得转身往楼上走去。
“啊?这怎么行,我相中他当我的女婿耶。”
“啊?这怎么行,我相中他当我的孙女婿耶。”
哇,这两个臭老头,不愧是父子啊,居然异口同声反对我,连措辞都一模一样,佩服!
我咬牙切齿的头也不回的往我的房间走去。
既然是绯闻,那就当然不会只传一天就销声匿迹,反而会传得更沸腾。周遭依旧抛来关爱的眼神,我视而不见,径自步入教学楼,刚要踏上楼梯,十几个一年级的女生把我围住,一脸不善。
不自量力,这是我对她们的评语。
“你就是许恺乐,原来是你。”带头的女生,哼,就是咱们新上任的美丽校花,一脸兴师问罪。
“正是,有何指教。”问了也是白问,看这阵势就知道为何了。
她把我上下瞄了一遍。“长得又不怎么样,居然敢不要脸的缠着冷学长。”她朝我露出轻蔑的笑容。
缠?到底是谁缠着谁啊。
“是啊,哪能跟你这个校花比。”我虽然不美,但却从来没失望过,反而很满意。至于缠功嘛,在袁大美人面前,自叹不如。
“算你识相,只要你离开冷学长,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她朝后面使了眼色,十几个女生马上把我围住。
看着这阵势,还真是久违了。想起三年前,因为我跟冷禹晔不和,有个二年级的女生知道后,带着几个同样是二年级的在半路堵住我,结果,被我打了外加校规处罚,而今天,看来又要重演了。“离开?他的事用得着你管吗?”
“就凭我是校花。”她高傲的抬起头。
“校花?上任没几天,就想拿着鸡毛当令箭啊。”真是可笑。
“哼,总之只有我这个校花才配得上冷学长。”
“你觉得配,要是他觉得不配呢?”真是太过于自——狂。
“罗嗦,我说配就配,用你多嘴。”
“小女孩真不懂礼貌,对学姐这么无礼,你爸妈没教过你要尊师重道吗?”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你”大概被我一副无畏的样子气坏了“只要你别在纠缠冷学长,今天我们就放你一马。”
“为什么不能,他身上又没你的印记,你又算哪根葱在这里没大没小,等我坐上冷家少奶奶的位子后,或许会好心的让他收你做小妾也不一定哦。”没办法,本人最爱唱反调,一看对方得意洋洋的嘴脸,我就恨不得把它踩在地上。
“你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喽。”说完,十几个人摩拳擦掌,摆出狰狞的面孔。
我悠哉地卷起袖子,冷笑的看着她们,正好,本小姐这两天心情恶劣,刚好拿你们来开刀。
只可惜,没让我有发泄的机会,橙子带人从楼下气势汹汹的急步下来。“各位学妹,想尝尝我橙子的拳头吗?”她抡起拳头在她们面前摇了摇。
“橙子。”众人清晰的倒抽一气。凡进来的人都应该听说过橙子及逄茜和璇的辉煌事迹。
“袁美人,我今天橙子在这里宣布,你被女生会除名了,至于校花这个头衔,我会问问逄老大要怎么处理,小心点,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橙子狠狠搁下话,把我带出肉墙围。我回头看了袁芬一眼,呵,一脸的土灰。
“喂,你真不会把握时间哪。”我佯装发怒的样子看着橙子。
“嘿嘿,我只是想早点让她下台而已,抱歉,原谅我救你心切,让你无法发挥作用。”橙子朝我扮了鬼脸。
这个校花上任还不到四天,就这样被请下台,哈哈,还口出诳言要稳坐三年之久。而这两天的坏心情也在看到她的土灰脸而消失无踪。
一个上午过去,下午女生会就发布了新指令,袁芬被除名了,这比她丢了校花宝座还要惨,校花怎么说也只是个头衔而已,但如果被女生会除名,就代表是女生会的敌人。而女生会,嘿嘿,就是全校女生。
而这个规定,是上上届的学姐老大留下来的。
至于她的校花宝座,听说男生(也就是冷禹晔那方人马)那边已经在重新商量了。
不是我狠心,而是我从小在黑道长大,没有同情心。
豹子载我到山顶,说是有场别开生面的机车比赛,声称要带我去见见世面。山顶上的人真的好多,震耳欲聋的狂呼声,还不时有呼啸而过的车轮磨擦声。他带我到特设的观众席,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路过的车辆。真是不要命的赛车。每个车手可以说是绞尽油门,在山顶不断疾速盘旋。车带过的一阵阵烈风吹得头发都乱了,衣服也跟着风势飘动。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一辆红色重型机车领头优先。“豹子,那个穿黑上衣的会赢吗?”就是重型机车先生。
“有可能,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豹子兴趣浓厚的直盯赛场。
要到弯道了,[哇]全场暴发最热烈的呼声。天哪,这个人真的是在玩命,居然连减速都不曾,直接以尽油门冲入弯道,我的妈呀,还真是厉害。
“这小子还挺有两下子的。”豹子话语里有着赞赏。
很明显的,这场比赛,准是他获胜,以他的技巧和车的配造,没人能胜过他。
“很少听你称赞别人哟。”不简单,能让车痴与号称东区车神的他夸上两句的,绝对不容小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东区。”豹子倒是挺谦虚。
一记枪弹声宣告比赛结束。获胜者当然是他——重型机车先生。
“下一场比赛啊,是女人赛。”豹子向我说明。
“女人赛?女人也下场比赛吗?”不会吧,怎么没听过。
“答对一半,女人赛是指每个参赛者带上自己的马子比赛,不过,只要他的后座坐的是女人就行。”豹子进一步向我说明。
“啊?那些女人敢吗?”见过这么不要命的赛车,很难想像会有女人也敢愿意把命搭上去。
“当然,多的是,喏,你看。”豹子用着下巴指着我的右方向。我转过头去看,还真的是很多啊,已经有几十个女生分别坐上车手的后座。而我很好奇,居然没见重型机车先生的影子,以他那种赛车法,真是令人不寒而栗,不知道会是哪个相同不要命的女生坐上他的后座,可千万别在半途发觉自己坐上了贼车,那时才想到要为自己的爹妈多活几年也没命了。想着想着,我笑出声。
“怎么啦,有什么好笑的?”豹子问。
“没。”我眼尖地看见了重型机车先生,而他正朝我们的方向驶过来,我向我两边望去,了了无几的女生,会是哪个倒霉鬼。探头探脑的空档,他居然把车停在我的面前。我着实的吓了一跳。头盔下看不见他的样貌,我直觉往后退一步。
“你选中她。”豹子口气极其不善地挡在我面前。
重型机车先生低笑出声,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既邪恶又帅气的俊脸。
我倒抽一气,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老天,不要玩我啊。
“晔!原来是你啊。”豹子惊喜地上前打招呼。没错,重型机车先生就是冷禹晔。
“想不到?”他下了车,与豹子并肩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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