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什么东西老是在我脸上划动。
凉凉的,痒痒的。
“不周山一战领军银,犒饷四百八十万两、皇上大婚耗银三百万两,呃,这是本国有史以来最节简的大婚”
“不要胡扯,继续说下去。”
“嗯。修缮明庶宫与凉宫,费银一百六十四万两,付碧落国佣军费用五百五十万两,发于各府库用于战后重建专项银共计,呃,共计一千七百五十万两。我皇新登即免除各地苛税,这样一来国库所余钱银自然是不多的了。”
“三珠,这些是你的核计还是户部的呈报?”
“回皇上,这是户部呈报,然与臣之核计几乎一样。除了”
“除了什么?”
“回皇上,臣下在户部当值期间无意中发现了容尚书那里也有一部账本。臣之账与呈报相核无异,只是从未与容尚书那本账核对过,所以,所以臣不敢枉意决断。”
“朕知道了。”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中。
清醒之后的我,发现自己还躺在祁昊的怀中。而他一面接见着朝臣,一面安抚着睡梦中的我。
从他与臣子们的对话中,我发现,只要祁昊一听到关键的事情便会不自觉地轻抚我的脸。
这很像以前的我,一遇到紧张或是担心的时候便会情不自禁地抓住阿凯的胳膊。
“三珠。”
“臣在。”
“容尚书那本账是朕安排他记的。以后这事你不用再操心。”祁昊说着,修长的手指又轻轻划过我的面颊。
“拟朕手谕,从国库拿出八百万两为江南赈灾款。”
“八百万?皇上,这样一来,国库里就只有不到三百万两库银了,要是”
“还要朕再重复一遍吗?”
“臣,尊旨!”
不到三百万两的库银,若真再遇上什么事情那祁昊怎么办?漫说这是新立的朝堂,就是太平盛世下也难免遇上天灾人祸,而这些没有一样是不需要用钱的啊。
不经意间,轻轻拽了拽祁昊的袍衫。
他微垂下眼,春风和煦地笑着:“你醒了?”
“嗯!”他拍拍我的脸,也不再多顾于我,转而继续与屋里的人说道。
“敬亭,潇真,朕准备让你俩一同去江南道。这一回你们一定要给朕好好治治那条破河道,要治不好,你两人就不要回朝了。”
祁昊像是真的被江南水患之事所气到了,说着说着,竟使劲捏住了我的手臂。
“痛,痛,痛,放手放手!”
我一下忍不住这样的疼痛,扑打着他铁钳般的手掌爬了起来。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忽然,三个宏亮的声音齐齐响在床边,我回头,只见三名青衫直裾的男人叩拜于前。
虽是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就他们的身形体征而言也,年岁应与祁昊这小子差不了多少。
没想到本朝也有如此年轻有为的官员啊。
小小地心花怒放一把。
“忽~”
一阵风过,那条杏黄的锦被又严严实实地裹住了我的身体。
“不想让人因你而受罚就给朕规矩一点。”
头顶随际传来恶灵般的警告声。
我想到之前那小太监,于是朝祁昊吐了吐舌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他身边。
“你们都起来吧。”
祁昊平淡的眸子滑过我挽在他胳膊上的手,静静地落到下跪的三个男人身上。
“此后三日,朕会一直在锦华宫。尔等有急事可以不用通传,直接来此见朕。”
“臣等尊旨!”
什么,什么?祁昊说这三天都会呆在我这里?
他又在打算些什么啊?
我不安而警惕的眼光寻上的却是祁昊眼里的一鸿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