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失落的皱起眉头,心中怅然若失,已经三年了,她找了他三年,他到底去哪了?
“皇阿尔,这里人太多,又靠近王宫,我想还是先回旅店再作打算。”奥利不忍见她失落的神情,跟着附和道。
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女,她是阿尔缇妮斯的贴身侍女丽莎,奥利向她狂眨眼睛。
丽莎看到了,点了点头“小姐,您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已经正午了,您还没用膳呢。”
“对!对!吃了饭再说!”三个大男人如捣蒜般的点头。
阿尔缇妮斯看了看当空的烈日,炎热的气候让她根本毫无胃口,但她不吃,身边的这几个人总是要吃饭的,连日来的奔波,也累得他们够呛,她也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妥协道“回旅店吧。”
四人立刻笑颜逐开“是!”
五人一同回到坐落在埃勃拉东城的旅店,说是旅店并不恰当,因为它的结构是用干硬的泥土搭建起来的,整体来说倒像个土窑,由于埃勃拉城地处沙漠,四季干旱,泥土里的水分都已经被蒸发殆尽了,干得比石头还硬,所有聪明埃勃拉人用它来建造房屋,类似于蚂蚁的后宫,简单但却坚固,而且用料也便宜,称得上物美价廉的建筑材料。
他们下榻旅店是平民区里的一个驿站,来往的商旅很多,不大的旅店里挤满了人,肤色个异的男男女女都坐在毛毡子上享用美食,但由于她的身份特殊,不便和他们一样席地而坐,只好回到住宿的卧房里用午膳。
简陋的泥房里,窄小的空间,在三个高大的男人进驻后,更是狭小无比,活像是沙丁鱼罐头,他们替她铺上一张金黄色的兽皮,然后又拿出黄金的餐具,摆上美食,端到她面前,让她享用。
“一起吃吧,别站着,坐下。”
他们面面相觑,莫不敢对她不敬,但在她凌厉的视线下,他们也不敢不从,只得坐下,不过没坐那张柔软的兽皮,而是围着她在干硬的地上席地而坐,因为那是只有她才有资格用的东西。
“皇妃,您打算什么时候回赫梯。”奥利见她心情似乎好转了,鼓起勇气问道,眼神下意识的瞄向身后的一个袋子,里面鼓鼓囊囊地装满了皇帝陛下的书信——催她回去的书信。
“今早勇者又传来了一封。”勇者是他的老鹰,她出来得这两个月,皇帝和她都是通过它来传递信函的。
“他又来信了!?”吞下一颗葡萄后,她挑眉问,这男人有时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陛下说,如果您再不回去,那勇者会变成他晚膳里的一道菜。”奥利想起那份信,心如刀割,他的老鹰啊,养了十几年了。
“还有呢?”依照他的脾气,不会那么简单。
“咦?”奥利突然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从腰间的羊皮袋里拿出一块粘土版递了过去“还附加了小皇子的信。”
她显得有些惊愕,含在口里的葡萄还没咀嚼,就滑下了喉,等葡萄顺利滑入胃袋,她才伸手接过,三年来她已经将艰涩难懂的楔形文字融会贯通,读和写都已经不成问题了。
土黄色巴掌大的粘土版上,有着一排工整的文字,但笔迹稍显幼稚,看得出来是孩子写得,她不禁露出微笑,开始阅读起来:
我最亲爱地,最美丽地,举世无双的母后,您好吗?我是凯洛贝罗斯,您最可爱,最聪明地儿子,我很想您,非常非常想您,就像我养得阿鲁想念肉骨头那样。
您快回来吧,父皇他一天到晚都紧绷着脸,还用他那种杀人的视线看着我,恐吓我,父皇说,如果您还不回来,他就要把我吊在城楼上,日晒雨淋,不给食物和水,直到您回来为止。
我害怕,真的好害怕,要是您还不回来,我就只有和阿鲁离宫出走去找您了。
所以,为了您最可爱地,最聪明地儿子的生命着想,您赶快回来吧。
此致
您最可爱,最聪明地儿子凯洛贝罗斯,以及不可爱,不聪明的弟弟阿尔玛。
看完信,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不得,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粘土版放进随身携带的金丝软带里,
“奥利,我们出来多久了?”
“两个月零三天。”
有这么久了吗?为了找卡尔,她几乎是不分昼夜,连时间都忘记了,没想到已经这么久了,怪不得她轻笑,他终于忍耐不下去了。
看来是该回去了。
下次一定能找到你的吧,卡尔,她在心里默默问道。
“明天,我们就起程回赫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