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为兄弟,他真不想他再受一次痛苦。
或许或许
他蹙眉看向昏睡中的千色,他决定等她醒了,和她好好谈谈。
“米修大人,她的身体检查报告已经全部好了,需不需要拿给您看!”门外传来医护人员的声音。
米修烦躁搔了搔头,现在和安德鲁谈什么都没用,他已经死心塌地的爱上了这个女人,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她健康,让她比谁都活得好。
“我马上就来!”说完,他便推门离开。
一到门外,医护人员将厚厚的检查报告交给他。
手术后,为了能了解她的身体状况,他让人替她做了最全面的检查。
“都在这里了?”
“还有妇科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应该快了,需不需要一起整理好后给您!”
米修将手里的报告翻了翻“不用,等好了,单独送过来就行了。”
“是!”米修回到房间,拥人泡好了咖啡端给他,他一边看着,一边吩咐道“boss有些营养不良,去吩咐厨房,用我的食谱准备晚餐,还有,不要让他喝咖啡,若他想喝东西,只能是牛奶或者热巧克力。”
佣人点头,安静的退离。
米修喝了一口咖啡,好让自己提提神,一面专注的研究报告,可能是太专注了,不小心端咖啡的时候洒了一些出来,烫得立马弹跳而起,报告顿时散落一地。
他再次烦躁的搔了搔头,蹲下身体,开始捡报告。
报告的次序被打乱了,他找着自己刚才看的一页,冷不丁看到了dna的图谱,这并不是身体检查必须的,只是他想知道,她有没有什么遗传病之类的,反正要检查,不如一起都检查了。
看着这图谱,他研究了几个基点,得出结论,很健康,没有遗传病,是个正常人,再看下去,他突然觉得,怎么有点眼熟,也有那么有点奇怪,好像又有点和普通人不一样。
刚想捡起它,好好研究一番,不料,打开的落地窗户外,一阵大风扫来,吹得纸张满天乱飞。
那张dna图谱离窗口最近,风过,它被卷了起来,一路吹出窗外,窗外便是大海,米修一个没抓住,它就落了海,沉了底。
他恼得直跳脚,冷不丁门外传来一阵急吼“米修大人,bossboss昏倒了!”
米修一惊,哪还管什么报告,什么dna图谱,立刻冲了出去。
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安德鲁重要。
风在他走后悄然停顿,过了一会儿,又一阵微风飘来,将书桌上的一份写有卡奥利名字身体检查报告翻开,那里面也有一张dna图谱。
那23对(46条)染色体中属于母亲的位点,和千色基因位点完全一样,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只能说,这阵风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
另一边,阿尔缇妮斯易容成千色的模样被请进了wfp总部大楼,为什么被请进去?按照千色说得,等她一走,阿尔缇妮斯就打电话给狄克雷霍尔德,说她从新闻上看见了爆炸事件,问问他有没有事,顺便告诉他自己很‘不小心’的看到了可疑的人。
不用说,她这个证人很快就被请进了wfp总部。
按照千色,也就是missme摸ry的身份,她的来历完全无可疑,阿尔缇妮斯进入wfp总部都不需要检查,直接登堂入室。
一切都很顺利。
只等千色给她消息了。
等待中,她得知萨鲁被狄克打晕了,气得不行,又心疼的不行,但她不可以冲动,绝对不可以,必须要等到千色给她消息后,她才可以。
但,她太爱萨鲁了,这次行动,又让她充满了负罪感,实在有些忍不住,但千色又对她说过,wfp有内奸,所以她绝对不可以让自己的身份曝露。
只是当她一听到萨鲁像疯了一样的嚎叫,像被关进捕兽笼里的野兽一般挣扎着要出去寻找她时,她再也忍不住了。
无论如何是忍不住了。
她就看他一眼,看他好不好,看他有没有事,只要一眼就好了。
她偷偷来到wfp医疗中心,避过巡夜的护士和医生,其实就算碰到也没关系,狄克给了她认证卡,可以证明她的身份,她可以在wfp到处闲逛,但是要见萨鲁,最好还是避人耳目,她推开萨鲁的病房,他因为太激动,太疯狂,被人架着打了镇定剂,此刻正睡得不省人事。
她轻声轻脚走了过去,这个时候wfp的人正在为找她这个“被绑架”王妃而忙得一团乱,狄克、娜娜、卡尔、欧阳决还在会议室制定新的计划。
她不用担心有人来。
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点月光,但足以让她看清萨鲁的脸,他脸上都是瘀伤,显然是被拳头打得,她有听说,她失踪后,他为了让人群散开,不管是谁,他都揍,而他,自然也被人揍了。
这个傻子!
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不知道还疼不疼,那些人下手怎么可以这么狠,眼皮都好像肿了。
她俯下身子,习惯性像哄孩子一样的在他的伤口上吹着。
眼泪却忍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滴。
“对不起,萨鲁,对不起”
她这一声声的呼喊没用变声器,是用自己的声音说得。
萨鲁听到了,有意识的动了动眼皮。
阿尔缇妮斯只顾着忏悔,没有注意,脑子里全是对他的歉意。
“萨鲁,你醒了以后,千万不要冲动,千万要忍耐,我没事,我很好,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阿尔缇妮斯不得不在他昏迷的时候将事情说出来,要不然憋得慌,计划不能让她破坏,否则不仅是她,正冒险销毁猪脑的千色,也会被牵连。
她不能害人害己,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人家是托梦,她这算什么,不过,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对萨鲁是一种激励,激励他醒来,激励他奋力张开眼睛。
他听到了露娜的声音,他真的听到了,真真切切的声音,露娜就在他身边。
他挣扎着,用尽所有的气力恢复自己的意识。
阿尔缇妮斯越说越难过,眼泪越掉越多,终于刺激的萨鲁恢复了意识,猛然转醒,这让她措手不及。
想逃,却晚了,萨鲁动作迅速的一把抓住她。
她不是露娜,不是!这张脸他见过,是餐厅里和wfp元帅一起的女人,但是声音却一样,还有,她在哭,她在掉眼泪。
很奇怪,他并不觉的突兀,甚至有点心疼。
“你,你放开我!”阿尔缇妮斯没想到他会醒过来,吓得乱了方寸,若是别人她绝对不会,但是萨鲁不一样,她无法在他面前伪装。
只好逃。
说的时候,她已经打开了变声器,但是萨鲁依然抓着她不放,上上下下打量她。
她不敢看他,惊慌失色的样子很让他怀疑。
为什么声音又不一样了,但他无法否认从她身上竟感到一阵的熟悉。
是非常熟悉。
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动作,他不会认错的,不会的,即便露娜的长相变了,他还是能认出她。
“露娜?”他尝试性的唤道。
阿尔缇妮斯听到自己的名字,惊地一颤,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嘴张成了椭圆形,呼吸都急促了。
“露娜”像大提琴一样低喃又一次响起,带着某种煽情的威胁,直窜入她的耳里,直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她每次听到他这么唤她,就会无意识的抖,是春波荡漾一般的发抖。
她下意识的做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动作,但是萨鲁熟悉,太熟悉了。
顿时,他一把抱住她“露娜,你是露娜!”
阿尔缇妮斯彻底慌了“不是,我不是”
“不是!?”她竟然说不是,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长相变了,八成是易容,但那句“不是”真的惹火了他。
既然她说不是好,他自己找证据。
“你想干嘛,你干嘛你干嘛脱我的衣服!”阿尔缇妮斯简直不敢相信,他这是被打傻了是不是。
萨鲁充耳不闻,动手狠力一扯,似乎准备将她背后的衣料撕开。
他眼神一眯,展露出一抹阴险“如果不是,就让我看你的背,若背上没有昨晚我留下的吻痕,我就放了你。”
“胡说!昨晚哪有哪”她反射性的出声辩驳,昨晚他们都没有那个,哪来的啊!
聪明的脑袋很快发现自己上当了。
萨鲁的眼神就跟野兽一样凶狠的看着她,带着怒气,愤慨,还有复杂之极的酸涩。
穿绑了!
这招逼供,是她向来拿手的,没想到着了自己的道了。
“呃我可以解释!”她耷拉着脑袋,放弃了挣扎。
解释!?
萨鲁已经气到头顶冒烟了,他以为她被劫走了,他以为她会遇到危险,他以为她会死!
而她呢她呢
满腹的怒气无法形容现在感受,他是如此担心她,担心的都快发疯了,但是无论他怎么气,怎么怒,都无法不承认,她平安无事带给他的喜悦有多么强大。
她平安无事平安无事
他这辈子最大的喜悦就是来自她的平安无事。
“露娜!”这一刻,他心安了,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拉,将她拉入怀,再紧紧的抱住“露娜露娜”
他听到了她的心跳,感受到了她温暖。
她活着,好好的活着,就在他眼前。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即便他再被多揍断几根肋骨也无所谓。
阿尔缇妮斯也伪装不下去了,面对他如此深情的呼喊,她无法无动于衷。
她爱他,很爱,很爱。
“萨鲁!”她哭喊,反手紧紧搂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该让他受这份罪的,她明知道自己的失踪会让他多担忧,她现在后悔的想死。
他们拥得很紧,仿佛自出生就是这样拥在一起的,更像是用生命在拥抱对方,深爱彼此的恋人,即使是简单的一个拥抱,也会如火山喷发一般浓情蜜意。
阿尔缇妮斯将所有始末娓娓道来,听得萨鲁不断皱眉,显得有点混乱,有点不可思议。
阿尔缇妮斯这时已改变了姿势,很柔顺的靠在他怀里“总之,在她没联系我之前,我得一直扮演她,所以”
“我明白!”萨鲁打断她,他清楚之中的利害关系,这是为了她的安全。
只是
他恼怒的把眉头都快挤碎,对着这张脸,他有点吻不下去。
即使知道她是露娜,他最爱的女人,他也有点下不了手,这感觉有点诡异。
阿尔缇妮斯可不知道他有这念头,自顾自的嘱咐道,他们在人前最好保持距离,不要说话,假装陌生人等等。
听得萨鲁的眉头又是一阵乱挤。
不能亲,抱抱也是好的。
他们太关注彼此了,完全没听见往这儿来的脚步声,正抱得像连体婴儿一般时,狄克突然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卡尔一干人等。
光线是昏暗,但对于夜视能力出色的人来说,这已经很足够,看得实在是万分清楚。
狄克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黑,足以吓死三个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男人。
而其他人全体当机,然后石化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的出现也太不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