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昨天说好了!我说好今天再来的。”
“少爷说他不想见任何人,请你回去吧!”
“友彬啊,友彬啊!是我!我是芮媛!你怎么了!我说过要帮助你的!”
里面很安静,怎么没有人回答我?韩友彬!你为什么要这样!
“友彬啊!友彬啊!”“对不起。”
那几个大叔把我推到旁边的椅子上。
“友彬啊!你给我开门。”
我千方百计想进去,可是门关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像要开的样子。友彬会不会出来呢?我怀着一线微茫的希望,等待友彬出来。可是,三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没有看见友彬的身影。
第二天,还有第三天,我连续四天到友彬病房门前,坐在椅子上等他,可是友彬的病房门却始终紧闭着。我每次都要坐在那里等上几个小时。
今天我们开始考试了。
考试持续四天。我没有复习,上课也没听老师讲课,心里直想哭。但我还是忍住心里的难过,胡乱猜测着答案。呜呜,一定要让我得够五十分。不过,五十分有点儿困难。我什么都没有复习,考试就这样结束了。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芮媛啊!终于考完试了!”
“我彻底考砸了。”
“那有什么呀!最重要的是考试结束了!”
“今天我们要去练歌房,猛吃好吃的,再去夜总会~~~”
“对不起,恩珍啊!”“怎么了?”
“我今天得去看友彬。”
“韩友彬吗?他不是不给你开门吗!可是你为什么还像傻子似的,每天都去看他?今天你再去,很可能还是不给你开门的?”
“那我也不能放弃。我要继续去看他,直到他给我开门为止!”
“哎哟,生怕谁不知道你是韩芮媛!”
“对不起,恩珍啊!”“我知道了,祝你成功!”
“是的。”
终礼结束了,我乘公共汽车去了医院。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小焕了。我很想他,真的很想他,但我还是要忍耐。
我重重地喘息一声,下了电梯。今天没看见那些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昨天他们还在门口呢,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我拧了一下门把手,紧闭的门终于开了。
“友彬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其他用品也整理得有条不紊。这时,一名护士从门前经过。
“姐姐,这间病房里的患者去哪儿了?”
“他刚刚出院了。”
“出院了?”
“是的。”
他竟然出院了?韩友彬,你真的要这样继续下去吗!韩友彬?我这么执著,这么执著地想见到你。
我去了友彬的家。他的家好大好气派,整个小区也相当豪华。是哪一家呢?围墙最高的那一家就是,对,就在那里!
哎,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按门铃吗?我该说些什么呢?友彬在家吗?我是友彬的朋友,友彬,友彬少爷?呼,我先按了门铃。
叮咚~!叮咚~!
“请问是哪位!”
哎哟,吓我一跳!
“友彬在家吗?”
“少爷现在不家,请问您是哪一位?”
“哦,我叫韩芮媛。”
“知道了,少爷不在家。”
这个臭小子跑哪儿去了!真是的。我急得直跺脚,突然听见一阵咕隆隆的摩托声摩托车停在我面前,小焕摘下头盔。我好想念这张面孔,小焕,好久不见了。真的,真的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可是,小焕像一阵风似的,从我面前呼啸而过。
叮咚——
“是哪位?”
“是我。”
叮——
门开了。
“等我一会儿。”
我叫住了小焕。
我为什么叫他呢?小焕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喘了一口粗气。
“你叫友彬出来一下好吗?”
小焕低头看了看我。
“那家伙不在家。”
说完,大门“咣”地一声合上了。咣!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今天我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于是我转过身,准备回家。突然,一辆黑色进口汽车映入我的眼帘。一个大叔和戴着黑色眼罩的友彬下了车。
“友彬啊!”我向友彬跑了过去。
“友彬啊!”那个大叔看了看我。赶紧跑到友彬身边,拦住了我。
“这个小姐不就是上次那个小姐吗?”
“您好,请您让一让。”
“友彬啊,你认识这个小姐吗?”
这时,另外一个大叔下了车。他就是镇焕和友彬的父亲。
“什么?我不认识她。”
“你是来找小焕的吧?现在你们见见面也好,反正你不要对那小子抱有任何希望了。”
那个大叔说完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就按了门铃,走了进去。友彬刚想跟在后面。他穿着黑色西服,真的像个大人。
“友彬啊!”我抓住友彬的衣角。
“放开我。”
友彬望着我。
“你为什么要回避我!我说过要帮助你的!”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
“友彬啊,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我真的很想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友彬冷冰冰地打断我的话。
“因为是我让你痛苦,让你难过的。是我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你大可不必了。”
“友彬啊!友彬啊!”我使劲摇晃大门,但是这扇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想帮你。我失去了那么多东西,拼命地想帮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时,小焕的目光和我相遇了。他隔着窗户看见了我,马上拉下窗帘。
“小焕呀!”
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先做什么才好。我真的好郁闷,郁闷得快要发疯了。我为什么如此无力?我真恨自己。
我给恩珍打了电话。
“喂?”
恩珍的声音听起来很明快。
“是我,恩珍。”
“呃?芮媛啊,你在哪儿?你见到友彬了吗?”
“没有,他出院了,他不想见我。”
“什么?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你在哪儿?你到我这里来吧?”
“你在哪儿?”
“我在酒吧,啊,哥哥,你干什么!”
恩珍身边有男人的声音。
“你和谁在一起呢?”
“呃?是哥哥,要不要我去接你?”
“什么?啊,不用了,你们俩好好玩儿吧。”
她和大鸟大哥在一起,我怎么能当电灯泡呢?
“芮媛呀,我和哥哥不是单独在一起,他的朋友们也都在这里呢。”
“哎,你也知道吧?上次那家游艺厅,我们就在游艺厅对面二楼的酒吧里。”
“我知道了。”
“快过来吧,你要是不来,我就走了!”
“啊,我知道了。”
和恩珍通完电话,我往新村那家酒吧走去。那家酒吧我和小焕也曾经去过几次。我和恩珍在一起之后,酒量越来越大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音乐声很刺耳。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呃?是芮媛!”
恩珍果然和大鸟大哥,还有很多朋友在一起。
“哥哥你坐到旁边去!”
“讨厌。”
“快点儿!芮媛来了。”
恩珍撒娇地说。这时,大鸟大哥往外挪了挪。嗬,我为什么要坐在那个位置上?怪不舒服的。
“不用了,我就坐在这里吧。”
“不行,那恩珍会怪我的。”
“干什么呢?韩芮媛,快过来坐下。”
恩珍拉着我的手,强迫我坐了下来。
“来,喝酒!那个该死的家伙韩友彬!等我下次见到他,非给你报仇不可!”
“韩友彬?那个富人高中的公子哥儿?”
“是的,哥哥你也认识韩友彬吧?”
“是的。”
我对着酒瓶喝起了啤酒。
“那个兔崽子怎么了?”
“芮媛每天去看他,可是他竟然不见芮媛!看来不仅仅是有钱,还有那张脸蛋,哎呀,不知道,不知道!”
恩珍喝了一口酒。
“听说那小子要去美国。”
“美国?”
“什么?他要去美国?”
一听见“美国”这两个字,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竟然要去美国?
“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确定吗?那小子为什么要去美国?”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呢。那小子的一只眼睛几乎马上就要失明了。我们国家的医术可能无法治愈。”
“太可怜了。都是被富荣工高那些兔崽子给弄的,啧啧,那个家伙有点儿神经病。学习上是这样,性格上也是这样。不过,好好的眼睛却变成那样了。”
“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啊?所以,是民宰吧?那小子把富荣工高的那些家伙打了个落花流水。这种令人流泪的友情让我们感动,咳咳。”
恩珍抓着大鸟哥哥的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友彬,韩友彬那个小子,他真的!”
我的脸颊不知不觉已经被泪水浸湿了。可是,友彬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难道他是因为这个才避开我的?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我身上。他们火辣辣的目光让我感觉好沉重。
“芮媛啊!”我的嘴唇在颤抖,手也痉挛了。
“芮媛啊!”“呜呜,友彬的眼睛伤得很严重吗?”
“不小心砸到了头,所以影响到视力。很严重,快要失明了。”
“芮媛啊!”失失明?我突然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呜呜,嘤嘤,嘤嘤!”
我实在控制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感情,在愉快的酒桌上放声大哭。
“芮媛啊!”“都是因为我,友彬变成那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你这是什么话呀?”
“当时我就不该叫友彬来,我真的不该叫他来”
我在恩珍怀里哭了很久。
这时,我听见“当啷啷”的声音。
门开了,我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一群人走过来,和我们这边的学长们打招呼,看上去有几十个人。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我。但是我看不见那个男人。
“怎么办呢!恩珍啊!如果友彬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真得死了!”
我大声哭了很久。其他桌上的人们也都在看我。
“不要哭了!芮媛啊!你没有什么错,是富荣工高那些家伙不好。”
恩珍陪着我这个不懂事的人一起哭泣,还安慰我。
“呜呜!”
可是我的头顶怎么这么热?
“呜呜!”
“呃?老家伙!”
老家伙?恩珍大声叫了起来。
“是我们叫他来的。”
大鸟大哥在旁边说。
小焕?小焕?我不敢抬头看他。我不敢看小焕那张脸。
“恩珍啊,我要去趟洗手间。”
我站起来,刚要去洗手间,可是我的身体东倒西歪。
“嗬!”
啪!看我要摔倒,那个大个子男人扶住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刚才就好了。
“对不起。”
“没什么。”
我用手捂住嘴巴,跑了出去。
“韩芮媛!”
小焕在后面叫我。
“韩芮媛!”
我推开门,准备上楼,可是腿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
“韩芮媛!”
小焕气喘吁吁地叫我的名字。他站在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来。我眼含泪花,看了看小焕。我真的很感谢他。谢谢他和我说话。我很感谢他,可是为什么偏偏赶在这一刻
“你不想起来吗?还是不想拉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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