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孤注一掷,必然是有原因!”
江灵歌侧眸,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
她突然感觉到,楚凉夜这番做法,其实还别有用心。
什么叫做所谓的一环扣着一环,没准他就做到了。
“那原因是什么,夜王殿下可知道,那小太监的身份已经查了,还顺便将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挨个审问了一遍,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在宫中任职了,一直都兢兢业业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江灵歌心口一颤,没想到这枚眼线,竟然被楚凉夜埋在宫中如此长的时间。
恐怕这件事在座的这些人谁也没有想到。
楚凉夜眼底流光闪烁:“众位大人不觉得他长得像是一个人?”
他冷不防这样一问,不由得,一些看了那小太监尸体的人猛然一拍脑袋:“对,老臣想起来了!”
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林成,他直接上前一步对着皇上行礼:“皇上,在五年前,您将一个贪污妄法的胡家满门抄斩……”
剩下的话他没有多说,却也瞬间让皇上想起来了。
楚皇摸了摸胡子,一脸怒色:“当时朕就知道胡家七十三口人少了两个,只是一时心生怜悯,没有再去通缉,不曾想到如今竟然敢来皇宫报仇,前来刺杀朕了!”
他猛然一排桌案,一张面容早就失去了平常的慈爱,江灵歌看到的这个在皇朝之上的皇帝,满身都是身为帝王的无情。
她心中微微一跳,突然有些感觉不太清楚,楚皇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慈爱,究竟是真是假了。
“皇上,这么说当年的胡家,应该还剩下最后一人,听说逃走的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这次死的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
几位尚书和阁老在一旁开始探讨起来,全部都趋于如何抓捕另外一人。
江灵歌没有插言,因为她还没有弄明白楚凉夜的最终目的。
他究竟是想要害胡家的两个兄弟,还是想要救他们,这一点,她根本说不清楚。
不过既然是双胞胎,那两人应该长的很相似才对,另外一个应该也很好找。
楚凉夜的声音,再次让所有人安静下来:“父皇,儿臣还有一点疑惑,如果他们本是侥幸逃离,这么多年为何不在宫外逍遥自在,非要拼了性命也要来做这种明知道送命,却还不顾一切的事情来!”
一个人如果为了一件事,连性命都不要了,那明显就是心有冤屈。
“他因为亲人死了,对父皇怀恨在心也是情有所缘,王弟,你究竟想要在父皇面前表达什么?”
楚斐然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不少大臣们顺势看了过去,太子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一身明黄色的朝服,一身尊贵的从金銮殿的门口走到大殿中央。
他轻轻俯身行礼:“父皇,刺杀圣驾,这种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所以不必追究,立刻下旨意,将当年剩下的另外一条漏网之鱼也抓住才是正事!”
江灵歌不知道为何,听到楚斐然说的这话十分不痛快。
她终于明白楚凉夜要做什么了,胡家人用性命,只想换一个为自己家族洗刷冤屈的机会,而如今,胡家人的希望都落在了楚凉夜的身上。
她紧紧的抿了抿唇角,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说句话。
“太子殿下的意见,灵歌不敢苟同,父皇是一代明君,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洞察真相的机会!”
她轻轻抬起头,目光明朗:“那胡家人刺杀圣驾罪该当死,可是父皇向来赏罚分明,一定不会将此事和当年的那件事混为一谈!”
江灵歌的话,让楚皇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严肃:“灵歌,这里是朝堂之上,一些事情你根本不懂,快下去休息吧!”
江灵歌知道,这是因为她说的话皇上不爱听了,而此时的楚皇,眼底心里,都只在意楚斐然的话。
因为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允许有人挑衅自己的威严,证明自己当年杀错了人。
所以,此事坐起来真的难上加难。
如果没有最直接的证据,就算将所有的推理都说的明明白白,皇上也不会相信。
这不光是楚皇的毛病,而是所有处于上位者的习惯。
他们对自己的能力过分信任,以至于最后做出错误的选择,却无法承担责任。
楚凉夜出手将她的手拉住。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让她不要插手此事。
江灵歌本来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人,主要被被楚斐然那小子给气到了。
她直接用另外一只手抚开了他的手:“父皇不要生气,灵歌说的话大家听听便是,我又不懂得那些细节,只是有些不赞同太子殿下的话,仅此而已!”
她这话说的进退适度,让皇上的脸色好了一些:“太子的话虽然不说全对,可也很有道理,不论如何,现在也要将另外一个人抓到再说!”
群臣符合,孟太傅却突然在人群之中开了口:“皇上,臣以为任何事情都不能断言,人要找到,可也不要急着处置!”
皇上向来对孟太傅礼让三分,再加上他这话也不无道理,微微点了点头:“此事暂时这样,等人找到再说,散朝!”
大臣们跪地参拜,皇上起身被皇后扶着去了后院,楚凉夜带着江灵歌随着离开的大臣们出了金銮殿,楚斐然却施施然的追了上来:“王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你的目的一定不能达到,只是不知道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那胡家都已经消失了五年的时间,你就算真的为他们洗刷了冤屈,又能如何?”
楚凉夜看到没看他一眼,带着江灵歌加快了脚步。
江灵歌随着楚凉夜回到了宫里面准备好的那间寝殿,一进门,楚凉夜就脱了衣服要沐浴。
江灵歌连忙道:“王爷先洗,我去外面透透气!”
楚凉夜微微弯了弯唇角:“本王受了伤!”
受伤者大,可她又不是使唤丫头,凭什么伺候他。
“那个,我出去将宫女叫进来,那些人可都排着对等着伺候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