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后,家里便挤了些。而且连个客厅都没有,每回爹爹有朋友过来,都只能在院子里摆张桌子,总觉得有些失礼,还是先买个大房子吧。到时候,若是真凑不够学费,再把它卖了,我们再回来这里住好了。”
温如韬闻言,忍不住伸手摸摸温玉的头,慨叹着说道:“人常道,穷人家的小孩早当家。玉儿这么小就会打算家计了,都是爹爹没用啊,还要玉儿赚钱养家。”
温玉连忙摇头说道:“玉儿这是向四婶学习呢”
“你刘家四婶?”
“是啊”温玉点着头说道。“我听人说,四婶也是在京学的时候开办文澜书阁的。然后越办越大,成了京城首屈一指的大书阁。玉儿也想跟四婶一样,要赚大钱”
“玉儿想要从商?”
“恩。”温玉笃定地点点头。她自认对考科举全无把握,也不想以后嫁了人就做家庭主妇,每日窝在家中相夫教子。所以还是从商,努力赚钱,改善家计吧。而且以后温如韬做了官,还是要有钱打点,才好晋升。没有祖上福荫,也没有兄弟帮衬,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只能加倍努力了
温如韬搂过温玉的肩膀,轻拥了两下,叹喟着说道:“从商,想着容易,做起来难。京学里面都是望族子弟,又有先生照料,你开社赚钱倒也罢了,到了外面可不知会怎样。玉儿还是多学些女工之类的东西,将来到了婆家,别被人笑话了。”
“玉儿知道了。”温玉目前倒也没有想到开到京学外面去,游戏毕竟是休闲消遣之用的,京学里大多是衣食无忧的贵族子弟,所以才能盛行。出到外面,有没有人来,可就不一定了。以目前的营利来看,她在京学里开个几年,除去学费,也能有几千两的赢利,也算是不错了。
过了几天,温如韬便看中了一处院子。在刘传耀的帮助下,以一个较低的价格买了下来。余下来的钱雇了人重新修整了一番,终于在七月里搬了新家,温玉终于又可以宽宽敞敞地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了。新家在东市旁边的宣阳坊,离丹宁伯府也比原来更近些,刘朝绪跑过来也更便利了。
经过几个月的经营,温玉发现游戏的热度有些下来了。而且随着会员的增多,后续收入也有些下降,近两个月的收入都降到了五十两左右。这样下去,到明年开春是攒不足学费了。看来是时候再推出一款大型游戏,或者出一个长期的、比较系统的制度了。
午间,苏叶拉了温玉到西院的茶楼喝凉茶消暑,一边商量八卦社出新刊的事情。虽然这几月都忙着给温玉捧场,但一月一期的新刊却也没有落下。说着说着,温玉忽然又有了主意了。
“苏姐姐,要不把八卦月刊,改成娱乐月刊吧?不仅报道一些八卦消息,还可以报道一些社团活动的消息,譬如万马社又申报了去哪里游玩,书画社准备在哪里设展之类的。游戏社也可以在刊上开一个专栏,发布新游戏讯息什么的。另外我还想设一个积分榜,将会员按积分高低进行排名,第一可以获大奖”
正津津有味地讨论着,有学役从楼下上来,搜寻到凭窗坐的温玉,上前来说道:“温小姐,有您的信。”
“我的信?”温玉迟迟疑疑地接过来。她都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收过“信”这么古老的东西了。
“门房传进来的,说是京城的差役送来的。”学役说完,就告辞下楼去了。
“外面送来的啊”苏叶凑了过来。“快打开瞧瞧。”
温玉想不出来会有谁给自己寄信,那信封信上也只写了“温玉小姐亲启”而并没有落款。迟迟疑疑地拆开信,展开带着淡淡清香的信纸,只见上面只清清俊俊地写了三行字:“蒌蒿满地芦芽短。我看到了。好美。”
温玉顿时一阵心悸,拿着信纸的手抖了抖,心底暗暗呼了声:是他心底感动得,眼中禁不住有了几分湿意。原来,他也记得。
苏叶察觉到温玉的样子有些不对,连忙警觉问道:“是谁,谁的信?”
温玉连忙收起来,佯作神秘地说道:“不告诉你。”
“干嘛不告诉我?”苏叶不乐意了,鼓着腮帮子想了想,忽然恍然地“哦哦”了两声。“我知道了是你在青州老家的小****写给你的,对不对”
温玉心中那股翻涌的悸动还没有平息下来,忙推了下她的手,嗔道:“别瞎猜。”
“我才没有瞎猜这信写得古古怪怪的,还没有写名字,肯定啊,**不离十”
温玉捧着茶沉吟了半晌:“我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等我决定了,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什么?”苏叶被温玉突然来这么一句给弄懵了下。
温玉淡然一笑:“信的事。”
苏叶怔了怔,感觉到温玉的郑重,也正了正色,不再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