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琴张张口,委屈地扁扁嘴,不敢再多言。
另一边的秋水便微笑道:“侍琴姐姐多虑了,小姐不过是因为大婚将近,心里紧张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太太每日都给小姐做那么多补汤,小姐的身体不会有事的。”说罢又转向文娴:“不过,既是九姑奶奶相劝,小姐就听一句,晚上别再做活做得这么晚了,睡得不好,白日没精神,便是老太太见了,也要担心的。”
文娴低头揉着帕子,继续沉默不语。侍琴却冷冷地瞪了秋水一眼,往文娴身后走了两步,俨然是一副护主的架势。秋水微微一笑,低头做恭顺状。
文怡有些头痛,她没心情理会别房主仆的勾心斗角,又劝了文娴几句好好休息的话,便寻了个借口告辞,往文娟屋里来了。
文娟见了她大喜,忙忙拉她坐下,便打发丫头去倒茶,半是抱怨,半是带笑地说:“好姐姐,你可来了,这些天我都快闷死了!瑶姐姐家去了,府里就剩我一个,五姐姐又嫌我烦,不理我,我要到花园里散散心,叫伯母瞧见了,差点儿抓了我去陪六姐姐,吓得我再不敢出院门。我盼着你来,盼得脖子都长了!”
文怡听得好笑:“哪儿能啊?我瞧你的脖子仍旧是以前的模样。”又问,“蒋家姐姐几时家去了?”
“前儿回去的,说是舅老爷在任上有信回来,她答应了今日回来,只是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文娟眨了眨眼,忽然凑近了文怡的耳边,“九姐姐,我跟你说个事儿,段姐姐跟万家的婚事——吹啦!”
文怡怔了怔,忙问:“可是二伯母推拒了?”那日瞧段氏的神色,有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再怎么说,段可柔也是她亲侄女,她总不会硬逼亲侄女上花轿。
文娟却摇摇头:“母亲没有这个意思,还跟万太太说,若是要定下了,她就写信回康城跟段家族人说明,总要得了段家人点头,才好定亲。但是万太太急着给弟弟办喜事,却是等不得,只好另找别人了。”但她随即露出几分嘲讽之色,“这其实不过是明面上的说法,苏秀才还要养伤呢,等伤好了再回老家,这点日子还等得起!之所以会拒婚,玉蜓悄悄跟我说,是因为有人将段舅爷的死因告诉了苏秀才的缘故!苏秀才自个儿跟万太太开了口,万太太才回绝的。万太太悄悄跟母亲讲,姑娘是好姑娘,只是岳家名声不好,怕弟弟的前程要受牵连,只好将婚事作罢。因为是苏家先反悔,万太太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啊……”文娟扑嗤一声笑出声来,“先前谁都能看见万太太对段姐姐是多么热心,如今婚事吹了,外头的闲话可不好听。”
文怡皱了皱眉,心中暗叹。这婚事虽然如段可柔所愿地顺利作罢,到底还是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若她先前没有做出惹人误会的行径,这会子哪有这么多麻烦?
文怡抬头问文娟:“二伯母怎么样了?”
文娟摇摇头:“母亲为此生了两天的气!还是为了操办五姐姐的婚事,方才丢开手了,只是这几日都不肯见段姐姐。”说罢皱了皱眉,“昨儿倒是来了个官媒,想给段姐姐说亲事。母亲留下了那家人的名字,就把人打发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玉蜓说,那人是个富商子弟,虽是庶出,却是独子,又养在嫡母名下,年纪不过十八岁,家境倒是富足,本人也读过两年书,如今就在自家铺子里历练。”
文怡听得倒有几分欢喜。这门婚事听起来不错,只是不知道对方品行如何,若是个好的,倒与段可柔相配。
文娟笑说:“母亲眼下忙得不行,哪里有空去理会这些?只等忙过这个月,才能腾出手来给段姐姐说亲事呢。母亲总是抱怨,说她为这个侄女操碎了心,要赶紧把人打发出门子,才能松口气。”
文怡听得好笑:“二伯母既然这样劳累,你做女儿的,怎么也不知道为母亲分忧?你不是也跟着五姐姐学过些管家的事么?帮着料理料理吧。”
文娟红了脸:“我原也有心帮忙,只是不大懂得办喜事的规矩。母亲常说,那不是我们女孩儿家该沾手的,我每次开口,她都立马把我打发回来了,并不是我不懂得孝顺。”
文怡与她说笑了一会儿,便听得丫头报说蒋瑶回来了,眼下正在前头见蒋氏等长辈。文娟立时跳了起来:“总算回来啦!可等得我心焦!”
蒋瑶见过蒋氏与卢老夫人,又要去拜见于老夫人,接着是段氏,最好还要到文娴屋里转一圈,方才回房。文娟等得不耐烦,便拉了文怡去找她,一见到人,便抓住了不肯放,非要对方为这几日的缺席补偿不可。
蒋瑶被她缠得没法子,只好答应:“下回得了空,我去庙里上香,跟姑姑求一声,把你也带上好了。”
文娟喜出望外:“真的?可不许反悔!咱们拉勾!”
蒋瑶无可奈何地与她拉了勾,正巧这时候,段氏派人来叫文娟去,后者便先离开了。文怡看着蒋瑶松了口气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蒋瑶回头看她,没好气地想说些什么,谁知话到嘴边,想起另一件事,便不由得红了脸。
文怡更觉好笑了:“这有什么?十妹妹的性子就是这样,常常闹得人受不了。”
蒋瑶红着脸摇摇头,走到桌边坐下,抬头欲言又止。
文怡心中疑惑:“这是怎么了?你可是有话跟我说?”
蒋瑶咬咬唇:“昨儿……我到家里的庄子上看了看,回城时……马惊了……还好遇上好心人,救了我……”她双颊更红了,“是个熟人,你也认得的……”声音几不可闻。
文怡眨了眨眼:“熟人?是哪一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