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抓紧督造木筏,这就让盛将军出战可好?”
白双双疑道:“我军今日刚刚才到,此时便要出战吗?”
“正是,我们时间并不充裕,是以越早越好。”
白双双对杨允的用兵那是毫无怀疑,点了点头道:“好,就依杨公所言。”
汉水南岸号角声起,“长湖军”数十艘“海鹘战船”外带了五十只新造的木筏,在盛斌统领之下,由中庐渡口驶了出来。
自从马臻死后,新野的官军一直是由“中军参军”谢严负责调遣。京中早有将令传来,一方面命他搜集船只,以备大军过江;另一方面要他坚守新野,绝不可让叛军北渡。“长湖军”一万兵马取荆州的消息,谢严已有耳闻。此时见对岸有船驶出自是不敢大意,下令军士严阵以待,备下火箭,推出弩车与投石车,固守渡口、江边。谢严为人谨慎,他深知己方军士不善水战,所以即使敌船不多,也并不打算出战,只是依令死守。
谢严带了几名军士,登上高处,手搭凉棚,向江面望去。只见远处江上几十艘“海鹘战船”一字排开,只是中间还夹杂了不少的木筏。他不由得心中犯疑:襄州并不缺船,“长湖军”的这些个木筏是做什么用的?难不成要用木筏与我军在水上开战不成?那可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看来这应该是诱敌之计。
“长湖军”的船队逆风而上,渐渐驶过江心,逼近湖阳,眼见就要进入投石的攻击范围了。就在此时,听得船上号角响起,随着这声号响,所有的船只都停下不再前行,船队阵形变换,由原来的“一字长蛇”阵变为了“二龙戏珠”阵。谢严看的清楚,不由的一怔,心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正在惊疑之间,又听号声再起,船队阵法又变,由“二龙出水”改为“天地三才”,紧接再变“四门兜底”、“五虎群羊”、“六丁六甲”、“七星北斗”、“八门金锁”、“九字连环”、“十面埋伏”。看的谢严是眼花缭乱,他心下说道:原来这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气我的,跑我家门口练阵来了。反正你们就折腾吧,再变我也不出兵。他正想着呢,就见船队由“十面埋伏”再次变回了“一字长蛇”,然后齐齐掉转船头就这么开回了中庐渡。谢严见长湖水军远去,心中纳闷:这是在搞什么明堂?只是他们既然已经回军,那我也就收兵好了。
到了第二日一早,“长湖军”的水军又开了出来,谢严赶忙再命兵士守住江岸。结果和昨日一样,还是那些战船、木筏,在官军面前演练了这十套阵容后,就又打道回府了。谢严摸不着头脑,只好再度收兵了。哪知到了下午“长湖军”又来了,谢严不敢懈怠,兵士再出,但对方还是阵容练完毕,便掉头回家。一连数日,每日两次,天天如此,唯一不同的就是木筏数量每天都有所增加,但是上面兵士不多,每只上面不超过十人,但却扎了不少的草人用来充数。
其中有那么一次,谢严实在有些沉不住气,试探着派船出去,结果他这边一出战,对方就退,谢严怕有诡计不敢深追,又将船队召回。岂知他的船刚一回来,“长湖军”船队再来,非要练完阵势方走。气的谢严是哭笑不得,但如此一来,却使他更加坚信这是“长湖军”的诱敌之计。
几日下来,谢严对长湖军的挑衅已习以为常,他以不变应万变,不管你出什么花样,我就是坚守江边。反正再过不了几日,魏泰的大军即到,只要不出差错,便算是完成了朝廷给他的任务。
这一天,天色晴朗,万里无云,江面南风劲吹。谢严都已摸清了长湖军出船的时间,不等他来,便先派兵守在了江边。果然不出片刻,长湖军的战船、木筏便出现在了江面之上。一眼望去,木筏足有五、六百只,看起来也是颇为的壮观。
新野的守军也都已习惯了,全当是出来看看热闹,一个个指手画脚、有一搭没一搭的议论着。
“嘿,你看那每只木筏上有几十个稻草人,这么多的木筏他们还真不嫌麻烦,将来不当兵了,倒是练了一手扎草人的好手艺呢。”一兵士在江边笑道。
“我说他们不是想学诸葛亮草船借箭吧,怎么着也找个下雾天出来吧。”另有一兵士笑道。
“这天天跑咱们家门口来练阵,真是吃饱了撑的呢。”
“你懂什么?咱们参军说了,这是诱兵之计。甭管他,让他们练去吧,咱们就守好江边,看他们能怎么着。”
“不过你还别说,人家南人兵士操船本事还就是不凡,看人家这阵变的多利索,进退有法啊。”
“还进退有法呢,说的你好像多明白似的。我问你,你知道现在这是什么阵吗?”
“这……好像你知道一样。”
“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人家来了这么多天了,还不去打听打听啊,知道什么叫不耻下问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