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直冒,坐在马车上抱歉的说道:“兄弟我有些不舒服,就……”
“陈旗总,你救了我们的命,还不忘记安葬弟兄们!”孙连奎眼睛湿润了:“你在这里歇息,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办。”
人们立刻忙碌起来,孙连奎带着七个卫所兵,陈三虎带着六个护卫队成员,只在朱贵的马车边留了三名护卫。战线稀稀拉拉,整整蔓延了七八百米,路上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有死伤的人。孙连奎负责寻找自己弟兄们的尸体,一个个抬上马车,运送到朱贵这辆马车旁边。而陈三虎则负责对付土匪们的尸体和跑散的战马,看到有受伤的土匪,就用绳子捆起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统计数字出来了。
这一次遭遇战,孙连奎的部队损失了四十二个人和十七匹马,活着的八个人也个个带伤,其中有一个伤势很严重,眼看不活了。而土匪方面,损失更惨重。据保守估计,当时土匪至少有一百五十多人,死亡的有六十二个,受伤被俘的有三十八个,其中伤势严重的十九个。即便是那些侥幸逃脱的人,估计生还的机会也不太大,因为他们是从二十多米高的悬崖上跳入潇水的,即便不被摔死,也会被淹死。
而朱贵这方面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八十三颗手雷,九枚火箭弹,仅此而已,战士们不要说阵亡,就连受伤的也没有。
从朱贵这方面说,是完胜,而从孙连奎这方面说,却是惨胜。
因此陈三虎他们兴高采烈,孙连奎他们却一个个失声痛哭。
三十八个俘虏给朱贵打来了不小的困扰,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关于这伙土匪的一些信息。据俘虏们说,他们大都是阳明山中的苗人,只因不满官府横征暴敛,最近一个月才在大首领撕破天的带领下做了土匪。因为成立的时间短,也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这伙土匪的表现才那样差,一遭到挫折就一哄而散。
前一天晚上,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一支由三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离开衡州城,向他们所在的区域走过来。马车的车辙很深,并且有五十个人担任保镖,里面一定装着大量值钱的东西。
因此撕破天当即决定,在大峡谷一带设伏,抢劫这支车队。他们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由孙连奎率领的另外一支五十个人组成的队伍却一头闯进了埋伏圈,并且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双方发生冲突,结果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听完俘虏的交待,孙连奎仰天长叹,原来自己为朱贵当了替罪羊!
“出来的时候五十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只有八个人,死罪啊!”孙连奎顿足捶胸:“朱由榔,你这是玩的什么游戏,可把我们害惨了啊!”
刚才情况危急的时候,孙连奎曾经挺身而出,给朱贵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觉得他是一条汉子。因此看到孙连奎满脸绝望,朱贵说道:“孙旗总,胜败乃兵家常事,请不必太自责。况且,我们不是败了,而是胜利了。虽然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击溃土匪,斩杀了他们的首领撕破天,上头不会怪罪,反倒会为你请功吧?”
“功劳?”孙连奎苦笑:“功劳都是你的,是你用一种神奇的武器击溃的土匪,上头要嘉奖,也是嘉奖你。而我们……”孙连奎摇头:“死罪啊!”
“谁说是我打败的土匪?”朱贵也摇头:“好像是我带的人马一看到土匪,就望风而逃吧?我车上装的都是彩色烟花,看个红花热闹,增加点喜庆氛围倒是不错,怎么可以用烟花爆竹来打仗呢?”
“陈旗总,你这是……”孙连奎愣住了,旋即泪水夺眶而出,噗通跪倒在地:“陈旗总两次救命之恩,孙某永远铭记在心。”孙连奎对自己的人大声喊道:“弟兄们,快谢谢陈旗总的活命之恩啊!”
除了那个受重伤的战士之外,其余六个战士齐刷刷跪倒在地:“谢旗总大人!”
“谢我干什么?”朱贵连连摆手:“是你们奋勇杀敌,剿灭土匪撕破天所部,你们是英雄啊!”朱贵指了指马车上的火箭弹,压低了声音对孙连奎说道:“孙旗总,小弟只是和你们并肩作战,这些……”
孙连奎连连点头:“明白!”
孙连奎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六个士兵心神领会,突然举起手中的刀剑,呐喊着向三十几个俘虏扑过去。刹那之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棵棵血淋淋的人头四处翻滚。
朱贵大惊:“孙旗总,不是这样的!”
孙连奎哈哈大笑:“土匪蛮横,悍不畏死,全部被格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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