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子以前叫陈塘镇的,河水改道,才叫了渡口镇。陈家后来人丁不旺,最后就只有一个小姐,嫁给了外县的一个秀才,那秀才考中当了官儿,搬家到京城了,现在陈小姐也有六十多岁,回不来了,子孙也没人愿意回这乡下。据说陈小姐三十多还没儿子,是祖坟不利于子孙繁茂,当时就都迁走了。这宅子一直由个老仆守着,几年前就要卖掉的,镇上人都知道。”长富一边思索,一边把他知道的,尽量详细地给茵茵说。
“宅子怎么样?”
“就是房子显得挺旧,宅子很大,有三四进院子。陈家宅子外面的路,就通往渡口。有人想买几间房当门面,陈家人不答应,拆开卖,一是嫌麻烦,二是价钱就贱了。”
“她那房子,怎么没盖间铺子呢?”
“那条路也是这几年,渡口扩大才有的,这两年走的人才多了些,远没有另一条通正街的热闹。”
“渡口到镇上,几条路?”
“两条,这条人少。但这条路近,坐车、推车的人喜欢那条宽阔平整的,挑夫驼队,就喜欢这个了。”
“嗯,你不要栽树了,过去接洽一下,问问什么时候,我能去看看。”不亲自查看,光听说,很不够。
“好的。我马上去。”茵茵见陈长富穿的是娶媳妇那天穿的衣服,就问他:“鸭蛋没给你缝一件新衣?”
陈长富脸一红,摇摇头。
“去吧。”茵茵摆手,这个鸭蛋该说说了。
五百两银子,去年收入的还不够,再加上去年还存了几千斤粮食,添置了一些农具,又修房和购买院子,还花了几十两银子,就差更多了。想到那房子还要进行改造,又是一笔钱要出去,茵茵沉吟起来,思索着若是看上房子,是现在购买,还是过段时间,等杏子成熟后再说。茵茵开始在纸上一项一项地列出收支,
陈长富走地满头大汗,家里人都吃过饭时,赶了回来,鲁妈她们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见他会来,赶紧将小灶台的火升起来,准备给他下挂面。
“我给东家说一声就过来。”长富还是习惯叫茵茵东家。
桂枝跑着进了主院,给茵茵通报去了。
“赶紧做饭,先给你叔叔到杯水呀。”茵茵见长富这么拼,有点过意不去。桂枝叫了长富进来,给他端杯茶水,还按茵茵的意思,端上一盘炸的油饼。鲁妈和桂枝现在,不仅给茵茵加菜,还给她做了一些零食,这油饼就是早上刚炸的,尽管是很简单的面食,也常让茵茵觉得感动。
“先吃点垫一垫。”茵茵让长富坐下,把油饼推到他面前,见陈长富不动手,她佯怒道:“我还有好多事儿指望你办呢,这是想饿坏了,不跟我干活是不是?”
陈长富一愣,紧接着就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茵茵终于知道鸭蛋为何这么钟情于他了,这笑脸实在灿烂,都快赶上苏君青了。
陈长富抓起一个油饼,三口两口就下了肚,试了试茶水不烫,也是端起来一饮而尽,他接过桂枝送上的布巾,擦了手脸,这才开口说道:“那位陈家小姐的小儿子最近到西省游历,路过时会到老宅来,打前站的仆人带来消息,说只要一下付清银子,他们可以再让出二十两来。”
陈长富又把桂枝端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看来他急着赶路,实在是渴了。
“不要着急,你先吃饭去吧,估计鲁妈把面下出来了。”茵茵语带关切。
“东家,我再说一句,那边,说你今明两天,随时可以去看,那个看门的老仆专门留在宅子里等你。”
“哦,好,我知道了。”茵茵知道他为何着急了,他这么赶回来,就是为了茵茵下午就可以去看看。
陈长富退出去,茵茵派桂枝通知陈长庚,让他把牛车备好,下午,她就去镇上看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