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祝各位,好运如山洪暴发一样阻挡不住——!)¥¥¥¥¥¥¥¥¥¥¥¥¥¥……
不过,老天爷似乎不许茵茵这么从容,自去年立冬到今年的二月底,南落这里没有下过一滴雨(雪),路上都起了很厚的尘土。陈长庚看见新冒出的树叶都卷曲着无法伸展,这才意识到挖好的树坑没有栽树,真是太对了。他和长命,天天挑水,才把去年载的树都浇了一遍,种庄稼的人家,这时都着了忙,麦子返青没浇水的,不仅长得慢,分蘖也很差,地里的苗儿稀拉拉的,南落村在辉山脚下,村里人修了条大渠,用山上下来的泉水,灌溉着这片美丽的土地。那些下手快的,趁大家过年时,就用泉水把地浇过了,这时琢磨着怎样才能插队浇第二遍,没有浇地的,这时都着了忙,天天跟着肖里正,看泉水什么时候能轮上他。好些地块离水渠较远,这时都开始挑水灌溉。
本是鲜花盛开的季节,因为干旱,辉山失去了往昔春天的美丽和宁静,山脚下到处是喧闹忙碌的人们,山上很努力才冒了个头的野草树芽,也都蔫蔫地耷拉着头,偶尔有个英雄花,敢冒出一个花骨朵,也被干旱扼杀在即将开放之前。
茵茵看着她的蜂箱,一脸难过,没有花儿,可爱的蜜蜂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去年这时,一罐蜜都出来了,今年,还不够蜜蜂自己吃。
干旱一直持续到三月中旬,才淅淅沥沥下了场小雨,路上的尘土都没压住就停了,人们盼了小半年,见只有这么几滴雨水,一边诅咒老天爷,一边继续抗旱。
几滴小雨催开了遍地的花儿,茵茵的地里,因为有长庚和长贵挑水灌溉,前不久还有部分利用水渠浇了一次,这时也都开了花,尽管比以前迟了几天,也让茵茵看到了希望。
干旱持续到了四月,村里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麦子开始抽穗,眼看就要灌浆,没有水就没有了希望,肖里正挑头,在四月初五那天,到辉山山腰的水神庙里进行了一次祭祀,全村人从早上跪倒傍晚才散,结果老天算是给了点面子,初十那天下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小雨,刚刚地皮湿,雨又停下了。
正当人们的耐心用尽,欲哭无泪时,老天在四月二十三好好下了场透雨,肖里正领着村人,又去祭祀了一番。有了这场雨,麦子的籽粒会饱满很多,这一茬庄稼,减产就不会那么严重。
肖里正和老婆回到家里,人已很是疲惫,他匆匆吃了点东西,本打算早点歇息,茵茵却来拜访,他们夫妻俩就坐在门洞里接待这位不速之客。
“肖大叔,我不该说这话,可我看咱们县的县志,十七年前就是这样的,前面极旱,后面的雨下个没完,山洪下来了。咱村在对着山口的地方修了泄洪沟,这些年不用,沟里有人倒破砖碎瓦,都填平了不少,你看看是不是让村里人赶紧清理一下?前阵子我想说来着,又见都忙着抗旱,没有时间,过两天村里人又要忙着收麦子呢。这事儿这几天不抓紧,后面就没时间了,咱们这里本来就是麦收汛最多。”茵茵略停了一下,补充道:“我看县志上说,桃花汛百十年难有一回,秋汛三有其一,大多是麦收汛。”
“县志上说的?哦,对对,我二十几岁那年就有这么回事儿,你说,老天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大叔,人累一些不要紧,这山洪下来,咱村半个村子可都完了。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派工吧。”
“好,刘氏,你说的对,人累点,也就是几天的事儿,山洪冲了,几年都翻不过身来。明天,我就安排这事儿。”肖里正点头,南落十几年就会出一次山洪的,他这一辈子,还是二十多岁那年经过一次,想来已有十多年了,正是要小心的年岁,他对此事是万万不敢心存侥幸,宁可准备好没山洪,人们白忙乎,也比对着山洪冲过的狼藉痛哭地好。
茵茵见他答应地爽快,就起身告辞,心里对这位肖里正的尊重又增加了几分,这人,十分理智,也有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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