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释然,对她展颜一笑。
“目前形式对廖家老二非常不利,好像他在当年的一桩军需案中很捞了一把。唉,妞儿的婚事好容易有点眉目,竟然又出了此事,真是让人操心。”大夫人三句话不离妞儿,这又替她愁上了,茵茵也没话宽慰她,两人又嘀咕了一阵子,这才散开,各回各屋。
第二天傍晚,大夫人的弟弟派人送邸抄过来,她激动地生音都变了调:“廖二老爷向皇上上折子了,说他有实据能辨清自己,明天,皇上会派人清查那几年的账目。”
“看目前的局势,那几年的军需是有人做了手脚,这事情到了最后,必定要有人顶罪的。就看最后抓到谁了。廖二爷是主管官员,我看最后他怎么也撇不清。”茵茵说出自己的想法。
“被人陷害或着没有顶住上面的压力,总是好过自己贪腐吧?要是那样被罢官,廖家要是不迁怒咱们,这亲事还是能议的,他要是贪官,咱们妞儿可就得另外找个合适的,她马上就十五了。”大夫人眉毛蹙地紧紧地。
朝廷的震动,不仅局限在外面的官员里,宫中自然也不能例外,淑贵妃和兰贵人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梁尚志的那些手脚,淑贵妃起码知道五六成,他要是倒了,淑贵妃也难逃干系,而兰贵人,在宫里一开始就能稳稳站住脚,不能不说很大程度上借重了淑贵妃的势力,她现在还是个小贵人,这一辈子可能都到不了贵妃的地位,没了淑贵妃,以前被她踩下去的还不一个个都要还那一脚?那她可就万劫不复了。
太后严令守紧宫门,不许外官和宫内联系,皇后当然不会给淑贵妃她们提供在一起商量的机会,这次八月十五,宫里第一次没有依例举行拜月宴会。
皇上跟前,不仅是张重一个折子一个折子的往上递,陈奎秀、苏君青的折子也是雪片一样地飞过来,虽然三人叙述的方面不一样,但好些事实口径都是一样的,并且,他们对一件事的看法,都完全依照自己的见解而来,没有商量过的痕迹,这让皇上更加明白现在江南的局势。陈奎秀最初的调查都交给了苏君青,他现在是安安心心地按皇上的旨意,一方面做好自己的总督之责,一方面试着完善那套税收制度,顺带协助一下苏君青,同时把苏君青的进度随时报给皇上。苏君青则是给皇上呈上他查处的一个个贪官的犯罪事实和审讯得来的信息。张重自从中进士,一直在翰林院读书讲学,从来没到地方去过,他是寒门学子,面对江南官场的奢华,用他的话说,简直让他挣不开眼,他一面感慨,一面很书生的给皇上很多建言,想当然地按心里最理想的官场情态给皇上画一幅梦想中的官场图画,他的折子,当然也离不开谈论苏君青查处的一个个官员,他痛恨这些拿着皇家俸禄还做着损害皇家利益的蛀虫们,折子中不断有痛心疾首的感慨和义愤填膺的疾呼,还指责过苏君青对那些罪行不重的从犯量刑过轻。
京城里的日子,在官员们有的张皇有点窃喜有点麻木中飞快闪过,秋天很快结束,冬天在一场盐粒一样的小雪中走进人们的生活。
官场的地震,已经剩下余镇了,皇上罢黜了十五名官员,让二十二个下了监牢,杀了八个官员的脑袋,最后,就剩下那场军需案了。
十几个户部和兵部的钱粮师爷,查了两个多月的账,事情也快要结束了,外面传的小道消息,对廖二老爷很有利,他不仅没有贪墨,还是个有功之臣,在整个事件中,若不是他顶住某些权贵的压力,坚持正义,边疆的将士,说不定就得穿脱绒棉花(紧挨着棉花籽的那层短绒棉花,棉纤维很短,既不保暖,也不结实)做出的棉衣,就得吃仓库里发霉了的粮食做的食品了。这消息疯传了没几天,一大摞账目就送进了宫里,这次,皇上并没有下什么旨意,事情就那么重重拿起,轻轻搁下。但消息灵通的人,发现安逸侯一家,悄悄搬出了京城,不知所踪,周夫人也不上蹿下跳蹦跶了,周大人没多久任期到了,并没从兵部拿到继任的文书,不明不白的赋闲在家,后来,也搬出了京城。
这天,廖二夫人忽然让人送来帖子,说是要来拜访茵茵,茵茵和她也就见过一面,还几乎没怎么说话,根本没什么交情,若因为廖公子婚事,那也应该是廖三夫人过来才是,茵茵满怀疑惑,让人回话,她很欢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