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鼻子酸酸的,她勉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低声说:“我给你擦背。”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休息休息,我很快就好。”
茵茵诧异地看着他,陈奎秀略有点不好意思,不和她争了,茵茵拿着丝瓜瓤子,一下下去,就觉到他的背上,好长一条伤疤。
“让人暗算了。对手的武功并不高,偏巧两把刀碰到一起,转了方向,我才没躲开。”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年前。那边现在还是闹得很厉害,但没人敢再请江湖上的人插手了。我杀了不少人。”他语气平淡,但那是怎样的凶险,茵茵多少能想得来,她的手哆嗦地快洗不下去了:
“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敢谋算你?”
“我的妻子,是天下的奇女子啊,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陈奎秀没有回答她,茵茵猜想他刚到家,不想说那些令人心情紧张不爽的事情吧,她也就不问了,默默为他擦洗,两人忽然都不说话,屋里只剩哗啦哗啦的水声。
陈奎秀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先去了哥嫂那边小坐了一会儿,回来,就看到妞儿带着两个弟弟过来给父亲请安,孩子和父亲几年没见,刚开始都有些放不开,尤其是振宇,从来都没有这么规矩过。
陈奎秀把自己随身带的藤箱打开,拿出一个首饰盒子给了妞儿,送给振声和振宇的,是一套笔砚。
“打开看看,我特别挑的。”他柔声地说,几个孩子胆子都大了些,振宇打开手里精致的漆盒,看到是一方石砚,上面雕着一个小麒麟,那麒麟的眼睛颇为传神,似乎熠熠发光,他咧嘴笑了,很炫耀地给哥哥看了一下。
妞儿是一副头饰,钗、簪、耳坠全是红宝石镶嵌的,和金玉坊的风格完全不同,她也很喜欢,不好意思地对父亲行了一礼:“谢谢爹爹,很漂亮。”
振声和振宇也跟着姐姐行礼:“我们也喜欢。”
陈奎秀问妞儿还有什么想要的,这几天赶不及置办,他婚后也要给补上,妞儿有点羞涩,说母亲和伯母考虑很周全,她的嫁妆应有尽有,已经很全了。
“爹,我在书房,先生成天夸我呢。”振宇才七岁,也才正经进书房一年,陈奎秀知道他也没学什么,但依然很高兴地摸了摸他的头:“好样的。”
“爹,你这回来了,还教我们武功不?这几年我和弟弟每天都蹲一时辰马步,打一遍你教的拳,在学堂,我比同龄的人都高,身体也从不闹麻烦。”振声拉起一个练武的架子,振宇赶紧跟着哥哥后面:“还有我,还有我,我也练着。”
“好!都是好孩子。爹这有空,再教你们些新的。”他是个比较冷情的人,几年不见孩子,就绷不起来冷脸,这时整个一个慈父的模样,妞儿看天色不早,示意弟弟可以离开了,她带头告辞,振声和振宇也很乖巧地跟着姐姐行礼后退出去。
才几年,陈奎秀的朗俊消去不少,下颌留了短须,脸颊有点凹陷,眼角也有了皱纹,以前略有点散漫的神情也让深沉稳重取代,看着竟然能老十岁,茵茵忍不住鼻子发酸,眼前老是雾蒙蒙的。
陈奎秀看出她很伤感,从她手里抽出帕子,替她擦了一下眼睛:“别难过,这不回来了?”
“梁尚志是不是把江南搞的乌烟瘴气,让你很艰难?”
“没事,我能搞定的。”
“皇——”茵茵想说这样的人,皇上还要整天包庇着,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才一张嘴,就让他捂住了。
“皇恩浩荡,江南也是大秦天下,梁尚志的小伎俩能瞒得过皇上吗?他要是做得好,皇上也不会派我去了。”他一边说,一边使眼色,茵茵心里很惊惧,难道皇上给他身边派卧底了?
“我几年没在家,还不好好伺候我?”他压低声音,调侃地说,饶是已经老夫老妻,茵茵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帮他褪去衣物,伺候他躺下。陈奎秀非常享受,他一动不动,笑嘻嘻地看着茵茵一双白嫩的手帮他宽衣解带。
一夜恩爱。
第二天起来,陈奎秀陪着茵茵,把妞儿的嫁妆仔细看了一遍,对茵茵和大夫人的安排很满意,早饭后没一会儿,赵承邦和苏君青的帖子都到了,两人也没商量,一个要在家里请客,一个却是设在五凤楼,陈奎秀派小厮通知苏君青也去五凤楼,自己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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