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声并没有让船直接到江南,他唯恐妻子不适,中间停了两次,下船上岸,品尝当地的名吃,游览名胜,还去当地的名寺烧香祭拜。他们出来带的人虽多,但出游时却轻车简从,只带三五个护卫,一两个贴身服饰馨儿的,悄悄来去不惊扰地方,谁也不知道堂堂皇妹曾来此一游。
晚上馨儿已经疲累,她去歇息,振声则给皇上写游记,有时兴致起来,洋洋洒洒数千言,有时却简简单单一小段,有诙谐有严正,只写世情,不写官场民意,日子过得十分潇洒快活。
到江南已是一个月后,热浪袭来,馨儿难受不已,白天死活也不肯出门,振声只好命下人搜罗一些稀奇玩意和珍果小吃,逗她开心。
这天晚上,振声让丫鬟帮着,把馨儿男扮了,带着她出门逛花船。馨儿非常兴奋,嘴巴不停地问:“花船上面,都是花儿吗?那得多少才能插满?”
“花船虽然华丽,但不是因此那么叫的,花船的意思,就是上面服侍的女子像花儿一样美丽。”陈振声很耐心。
馨儿警觉地看了陈振声一眼。
“她们吹拉弹唱,填词赋诗,无所不会,又很会插科打诨,逗人欢喜,我看你白天闷得慌,这才带你去逛逛。”
馨儿不疑有他,跟着陈振声出门,他们只带了两个有武功的小个子太监,四个人一起出门,振声之所以带太监,主要想遮掩馨儿的女子身份,没想到馨儿男扮,非常英俊,她本来就是那种浓眉大眼型的美人,在江南,男子个子不高的人多,又多长相白净的,不仔细看,还真觉不出馨儿是女子。
馨儿犹犹豫豫,出了门走了一段路,这才胆子大起来。晚上能好一些,但依然是热,一路扇子不停地挥动,振声有时还帮馨儿扇风,让她倒不好意思起来。
既然是逛,振声征求了馨儿的同意,就没有叫车,四个人沿街慢慢走着,扬州城的繁华让馨儿惊讶,她觉得京城肯定是大秦国最热闹的去处,没想到江南竟然如此富庶,竟然直逼京城。又和京城的肃穆威严截然不同,处处婉约柔媚,娇俏华丽,让她流连。
提前约好的,是几个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三个小姑娘都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细眉大眼、鹅蛋脸、菱角嘴、美丽无匹,一个则心形脸,悬胆鼻,杏仁眼,樱桃小口,长相非常惹人爱怜,最后的一个女子,似乎有点害羞,细长眉毛,妩媚的丹凤眼,似乎没有前面两位漂亮,但看得多了,反而觉得她一颦一笑都勾心动魄,反而更惹眼。
馨儿当时都看呆了,她是皇宫内院出来的,美人见过多了,但她大了,父皇已经不再充掖后宫,那些美人就没有这三个这么水嫩清丽。哥哥的皇宫,更是因为吴皇后长相平庸,也没什么美人儿,这三个各具风情的小姑娘,让馨儿一时心思万千,她第一怀疑便是陈振声有什么别的意思了。
大婚十年了,馨公主却没有一儿半女,婆婆在她跟前一如既往,从没有给过她任何压力,陈振声也是好丈夫,并没有因此说她什么,她表面嘻嘻哈哈不当一回事,内心里却是万般焦躁,过年过节时进宫,和她一样大的,哪个不拖儿带女,有两三个孩子是平常的,有四个五个孩子的都不算稀奇,唯有她,不见动静,皇后都着急了,让太医给她把脉,给她吃有助坐胎的药,刚开始馨儿很抗拒母亲的安排,后来也架不住外界巨大的压力,好好配合太医,喝了无数苦药水,喝到她看见黑乎乎的东西都想吐,陈振声知道了此事,把伺候馨儿的人训了一通:“有的没的拿这些东西祸害人,再让公主受苦,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事到此为止,谁也羞要提起。”
皇后和馨儿都挺感激陈振声的,觉得他是天下少有的好男人,馨儿心里流泪,不得不按照母亲的暗示,先是给驸马备了两个通房,陈振声把那两个女子还了身契放归宁家。她以为驸马嫌那两个出身低贱,又让媒婆寻得一个五品的知州之女,事情还没说好,陈振声知道了,发了一通脾气,说她胡闹,这事情再次作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馨儿不明白陈振声为何不接受她的安排。她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照镜子,伺候的宫女小雨,没口称赞她美丽超人,馨儿知道自己不是最美丽的,但她身材高挑,性子直爽大方,有种飒爽英姿,在一群女人中,还是很显眼的。
看来是自己给驸马找的人,太不漂亮了,馨儿坐在花船上,感悟到自己的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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