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然后严肃的问:“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叶明净无语。老大,明明是一句问候的话,怎么被你说的跟审犯人似的。还凶着一张脸。换个正常的五岁小女孩,不被吓哭才怪。
怪不得白鸿说不能喝孟婆汤,喝了任务十有八九就完不成了。
“我很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她口齿清晰的回答完父皇大人的提问。
承庆帝对她的口齿伶俐有些诧异,随即又很高兴。果然是我的女儿,再怎么说,皇家气势还是有的。
叶明净从他嘴角上扬的零点五公分角度和眉宇间舒展开的距离判断,陛下现在的心情不错。
果然,承庆帝下面的举动就表现了这一点。
“谭启,把内务府新敬上的那批绸缎拿来给皇后瞧瞧,皇后、安嫔和五公主都该添些夏装了。”
“是。”一个穿着太监服侍的男人转身出去吩咐了。
薛皇后道:“今年分例的夏装已经叫针工局裁制了。”
承庆帝挥挥手:“分例是分例,朕赏的是朕赏的。朕送皇后和女儿几匹衣服料子难道都不行?”
薛皇后就笑着行礼:“那臣妾就却之不恭了。多谢陛下。”
看,古往今来都是一样。有权有钱的男人都是用送珠宝和华服来表示他对女人的满意。
承庆帝很快和薛皇后离开了。缩在角落里的小白兔亲娘安嫔终于喘上了大气,满脸喜色的对女儿道:“净儿,你要有新衣服穿了。母妃这次要好好下些功夫,保管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
叶明净一直记得她扑上来,挡住容妃的厮打,护住自己的样子。也甜甜的笑道:“母妃不要太辛苦了。”
“没事,母妃不累。”安嫔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你住在这里,要听你母后的话。”
叶明净点头:“我知道。”
放心吧,母亲大人。这两天她看的很明白,薛皇后就是这里的大老板,为人处世圆滑老练。她们都是小跟班,只要安分守己的跟着老板的步伐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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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承庆帝宿在昭阳宫。
东偏殿内间暖阁,承庆帝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深衣,坐在罗汉床上,靠着螺钿桌几子沉思。
薛皇后穿着鹅黄色绣竹叶的小衣,端了一茶盅温热的牛乳给他:“陛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承庆帝接过牛乳喝了两口:“明早给净儿也送一杯过去。她长得也太瘦小了。”
“是。”薛皇后温和的笑笑,“陛下,净儿以前跟着安嫔,宫人们伺候的难免不太尽心。孩子这才长的瘦小。日后只要好好调理调理,一定能健健康康。”
承庆帝沉吟:“你说的有道理。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净儿的生活还得由你照应着。不能像教养普通公主那样教养,得大气些才行。”
薛皇后递过漱口的茶杯:“可不是么。净儿其实还是挺聪明的。我今天讲了半个时辰的《三字经》,一共八句,她很快就会背了。里面的故事也记得清清楚楚,没一点儿弄错的。”
“哦?”承庆帝来了兴致,“你觉得她很聪明?”
薛皇后替承庆帝解散了头发,拿着玉梳轻轻梳理:“净儿虽然没有六皇儿那般过目不忘的聪慧。性子却要沉稳的多,能静下心听长辈们的话。反应虽然慢些,却是深思而后行,没有一点儿失礼之处。”
承庆帝沉默了一会儿:“这到也是。年少得志,风华意气也并非好事。成祖的几个儿子中,先皇也不是最聪明的那个。成祖就是见他稳重、豁达,才将皇位相传。民间也有过七岁能诗的天才孩童,到最后却是考了三十年进士都未考上。可见少年天才不一定就能成长成栋梁。”
“就是。”薛皇后的声音娓娓动听:“肥沃的土地也需要勤劳的农人来耕种,陛下平日也太严肃了些,净儿只得五岁,又是个女孩子。见了你难免紧张,反应也就越发慢了。对着孩子,陛下还是稍稍和气些的好。”
承庆帝很不高兴:“朕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别的皇儿怎么就没一个怕朕的!”
薛皇后垂头不语。不怕您的都死了,就这一个害怕的还活着,您看着办吧。
承庆帝也很快想明白了,颇觉无奈:“那就这样吧。让她就住在你这里,你费些心,找几个内学堂成绩优秀的宫女给她启蒙。蒙学的几本读物务必要会,字也要认得。书写暂时先不动,朕要亲自来教。”
薛皇后领旨:“是,陛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