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风没留给他们太多的反应时间。
手中竹剑绿光劲闪,一下子消失。只能见到一阵影风如鬼魅,绿光疾速地在古灵精怪四人腰间一闪而过,绿气充盈的竹剑重新出现在陈如风手中。
古灵精怪四人痛苦地捂着腰间,刚刚竹剑的速度实则超出他们肉眼所及太多,毫无办法反应过来。且竹剑附带深厚气劲,着实使四人伤得不轻,个个都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
陈如风再次凌空一斩,绿白剑气猛然飞现,有如巨大的铡刀往四人挥落。四人吓得按着屁股叫娘,死命提起一口真气,施展出有生以来最快的身法逃遁而去。
竹叶一片急晃,几片绿叶掉落。
剑气斩地,一条裂痕从地而生,深有三尺,足见陈如风真气之深厚。
眼见驱赶走了四人,陈如风也懒得穷追猛打,将竹剑往后一抛,一拉胸前白带,重新将竹剑挂在了身后,双脚缓缓落地。
“奇怪,怎么隐竹林会有这些人出现的呢?”陈如风正纳闷着,刚刚吓得躲缩在车厢中不敢动弹的李音如已经跳了下来,狂奔而至,一下扑入他的怀中,泣声连连。
江晟天也是从万分惊险之中回过神来,粗气急喘地看着陈如风,迎上他略带尴尬的目光,硬是做出一个十分别扭的笑容。
陈如风抚着李音如背后流水般的秀发,目光如寒冬之中的火焰般温暖,低声温柔地喃喃道:“不要哭,我在这呢。”
“呜呜……我……我还以为……以后也见不到你了……呜呜……”李音如抽咽着,陈如风的双手搂得他更紧,像是要为她筑起一个强大的护环,不容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的下巴轻轻地在她的发端摩擦着,嘴里不住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泪水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容纳的广阔天地,如倾盆大雨一样泻下。
李音如的脸愈发用力贴着陈如风的胸膛,宛如是自己正倚靠着一座永不倒塌的峻山,能为她拦下一切可怕的洪流。
有了他在,一切的劫难,便都到了尽头一般。
只有这个男子,能给她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听着她肆无忌惮的的哭声,陈如风已经心中一阵酸痛,言语不能尽然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怜,只有最深的拥抱,最安全的胸怀,用最实际的行动,去呵护她,爱惜她。
整个天地间,就像只剩下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一样。
没有人能察觉得到,那个颤抖着手,挽着马缰的江晟天的存在。
他的存在,是这样的卑微啊,只是二人一个偌大的背景而已。他或许还能化成为他们挡风遮雨的一棵树?或是为他们带来芬芳的一朵香花?再不是,就变成他们脚下践踏而过的一棵小草好了。
他的目光,已经由不到他控制,变得混浊失神。一个不断在他心头荡徊着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在刺痛着他每一根血管。
“你真无能。”
长延的回音,一直从头顶直劈到脚尖,带来的只有他像是唏嘘命数的一声呵呵淡笑。
“是啊,我很无能。”江晟天望着已经不会再注意到自己存在的陈如风与李音如二人,低声地惨笑说道,“我无能,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一片瘀红已经出现在他的手掌上,他不住颤动着的手几乎快要将马缰捏断一样。
清风一吹,将多少复杂的神思吹向了天空,却不知道在最后,还是落回到地上,然后疯狂地蔓延生长。
陈如风与江晟天并排而坐,一同轻轻驱着马前行。
“你怎么能那么鲁莽呢?你独自一人带她来隐竹林……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会出了什么事。”陈如风眼带埋怨地对江晟天说道。
一股寒意,从心的最深处难控地涌上,直接将一张扭曲的脸容抽出,变成了可怖的表情。
看着江晟天夹有几分怨恨的眼神,陈如风大觉诧异,只感到巨大的恨意朝自己扑面而来。幸好此时李音如扯开了车帘,为江晟天辩解道:“不关他事,是我硬是要他带我来见你的。”
江晟天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心中那摊黑色的潮水停止了涨起的势头。
陈如风温柔地横了她一眼,似乎在隐隐笑着责怪道:“你这个调皮蛋!”
“对不起,错怪你了,你不是那么小气的吧?”陈如风拍了拍江晟天的肩膀,僵硬的感觉从手掌上传来,似乎自己是拍打在一块石头上了。
江晟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没从刚刚的险境之中回过神来而已。”
陈如风也不多生疑,点了点头,指点着往流水居的方向,马车一路顺利地行进着。
回到了流水居,陈如风向袁思柔为二人作了介绍。当介绍到李音如之时,袁思柔的目中精光顿放,仔细地打量着她,像是在鉴赏一首意蕴悠长的诗篇一般,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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