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小巴蒂·克劳奇

    哈利还来不及仔细与兰斯说他今天晚上的发现，施完咒语的邓布利多便已经转过身，他伸出手，挂在门口的袍子便冲着他飞了过去。

    老人直接将袍子披在睡衣外面，看起来准备离开校长办公室与其他老师汇合了。

    “先生！”哈利向前一步，急迫地说，“请让我们两个人跟您一起去吧？”

    “你们想去？可是如果情况属实的话，穆迪教授有很大可能是由食死徒假扮的。这实在是太危险了……”邓布利多系着袍子，他抬起头，正巧碰上了哈利和兰斯恳求又可怜巴巴的绿色眼眸，话在舌头底下一转，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当然，能够发现他的端倪本身就是你们的功劳，你们当然应该跟我一起去。”

    “太好了！”哈利欢呼了起来，他转过头拽住了兰斯的手臂，兴奋地摇着他。兰斯虽然还是有点蒙，也仍然露出了笑容。

    “快来，波特和波特先生。”邓布利多似乎很喜欢这样俏皮地叫他们，老人率先推开门，哈利和兰斯跟在身后，邓布利多却又返了回来，“哦，哈利，拿好你的地图。”

    哈利这才发现自己将地图落在了桌子上，他赶紧跑过去拿起了地图，邓布利多这才点了点头，带领着他们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在路上，哈利向着兰斯讲解了他今天晚上在斯内普办公室门外看到的情景。

    “你是说这个人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里偷魔药，他长得和穆迪一样，名字却是巴蒂?克劳奇，然后你们现在怀疑他是克劳奇的儿子？”兰斯扬了扬眉毛，“我有感觉他是食死徒，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

    “我必须要夸赞您的洞悉力，兰斯。”走在两个人前面的邓布利多侧过头，他的眼眸中带着无奈的笑意，“只是――下一次如果你又有了什么新发现，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我不是故意瞒着您，先生。”兰斯有些歉意地说，“我只是想找到证据。如果没有可靠的证据、只凭我的一面之言，又怎么能够让别人相信呢？总不能空口无凭地去抓人吧。”

    “你的怀疑就是可靠证据。”邓布利多柔和地说，“我信任你和你的目光，如果你怀疑某个人，那么我一定会好好地重新彻查他。”

    “谢谢您，先生。”兰斯有些不自在地说。

    “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邓布利多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够回报给我一点点的信任。”

    兰斯这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能够分辨清楚谁是真的对自己好，邓布利多是一个他无法看透的人――当然，以他的阅历也不能看透这位传奇般的老人，但是邓布利多对他的关怀和善意都是真的。

    兰斯知道邓布利多对待自己是真心的，他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因为，相比于信任邓布利多，他更加信任自己。

    他们三人向前匆匆地走着，他们路过一个路口，面色严肃的麦格教授正等在那里，三人脚步未停，麦格教授跟上了他们。他们步履匆匆地向着穆迪的办公室前行，中途不断有教授加入进来，哈利一直举着地图，巴蒂?克劳奇的名字一直停留在他的办公室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

    这可真是滑稽的一幕：教授们都穿着自己的睡衣和睡裙，睡衣的样式千奇百怪，他们的手里还握着魔杖。唯二穿得是常服的却是哈利和兰斯这两个学生。

    “我怀疑穆迪教授是由小巴蒂?克劳奇伪装的。”邓布利多说。

    “什么？”有教授惊呼着。

    他们不断向下，直到来到黑魔法防御课的门口，面色铁青的斯内普和弗立维教授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邓布利多轻轻地举起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他将举起的手向前一推，门便无声的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黑暗的教室，和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轮廓的桌椅。

    上帝啊，我好紧张。哈利想。

    梅林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无杖施法呢？兰斯想。

    教师们轻轻地走进黑暗的教室，有亮光从远处楼梯上的办公室门缝中传来。

    微弱的气流带来了一缕魔药的味道――那味道十分轻，轻到几乎淡如无味，可是斯内普和兰斯却清楚的闻到了，他们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

    那是复方汤剂的味道。

    味道很淡，不像是从这个距离传来的……如果以此推理的话，那么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假穆迪在办公室内做了一个暗室，好藏住他的小秘密。

    邓布利多带领着教授们在黑暗中穿行着，哈利跟在兰斯的身边，神情有些紧张。兰斯倒没有什么感觉――要知道实力最强大的巫师就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别说是食死徒，就算伏地魔本尊来了，也要好好思考思考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

    他们在黑暗之中穿过教室，登上楼梯……邓布利多在前，他推开了门。

    穆迪教授――或者说假穆迪正站在自己的桌子旁。他转过头，看到了邓布利多和一众老师，眼眸中有一丝慌乱和惊讶，随即这些情绪都消失了，转而是浓墨般的平静。

    “看看这是谁来了。”穆迪粗声粗气地说。兰斯透过他那宽大的身躯，看到他的身后地面上有一个暗门，复方汤剂的味道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穆迪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手自然又随意地搭在了魔杖上，“邓布利多，还有各位――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我的确找您有些事情，穆迪教授。“邓布利多礼貌地说，“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小巴蒂?克劳奇先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穆迪沉下了脸。

    “阿兹卡班的囚禁生活一定不太好受吧？”邓布利多轻轻地说，“是谁救你出来的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假扮成穆迪教授的？”

    穆迪教授皱着眉毛，他又疑惑又怒气冲冲地瞪着邓布利多，那是穆迪的愤怒。然后忽然间――男人的神情微微一变，穆迪整个人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哎呀呀，真不愧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穆迪不再怒气冲冲，他用一种悠长的声调说着，这让他显得怪异极了。穆迪推开椅子，他的假腿‘蹬’地一声踩在地面上，那只白色的假眼看向哈利，“不过我猜――发现我的人，是你吧，嗯？哈利？”

    哈利瞪着他，没有出声。

    “再顶着穆迪教授的脸说话，就太过于不礼貌了。”邓布利多不气不恼地平静地说道，他冲着穆迪抬起手，穆迪的脸部便开始像是鼓起了水泡一样涌动着，他那粗/硬的短发渐渐变色，脸庞上的伤疤开始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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