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人为刀俎

nbsp;“他……他没有伤害我。”男孩说。

    “可是那钻心剜骨――”

    “那个男人抢过了他的魔杖。”兰斯说，“达西……一直都在保护我，他不是食死徒！”

    福吉沉默了。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冷冷地看着他。

    “部长先生，这下总行了吧？”邓布利多冷冷地说。

    福吉的喉咙蠕动着，他露出了一个十分纠结难看的苦笑。

    “还是不行。”福吉说，“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不能代表魔法部的审核程序。如果想要让这孩子的话有法律效应，他就必须去魔法部录口供，你们明白的，就是陈述事实经过――必须和他们所发现的证据一模一样才行，不然我们有理由相信兰斯年龄太小，受人欺骗。”

    “康奈利?福吉！”邓布利多愤怒地说。他的声音不似平时的温柔，而是十分的冷硬。

    福吉没有看见过邓布利多发火，就连斯内普也没有怎么见过。福吉当即吓僵在原地，过了几秒钟，他才哆哆嗦嗦地回过神来，努力强硬的瞪起了眼睛。

    “别……别这样对我说话！”福吉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那些家族们的势力过大，魔法部的发展和对各个计划的进行都要倚靠他们的财产资助。这些人互相勾结，就算我是部长，也没有办法动他们！自从神秘人之后，魔法部几乎年年赤字，就靠着这些家族养活着……”

    “你当初在学校时，可没有像现在这样窝囊。”邓布利多失望透顶地说道，“我曾经相信你的豪言壮志，相信你会有所作为，所以当年才会力荐你当上魔法部部长……我看错人了。”

    “你看错过很多人，邓布利多。”斯内普冷冷地嘲笑道，“你总是信任那些不该信任的人。”

    “我知道是谁让达西来的。”兰斯忽然开口说，“达西告诉我，是一个叫做高尔先生的人派他来的。”

    三个大人吃惊地看向兰斯，然后，斯内普带着愤怒瞪向了福吉。

    “你还想说些什么，福吉？”

    福吉也看起来不知所措。

    “可是……不应该啊，高尔的职位跟这件事情一点都没有，他不可能有这个权利去调换傲罗……”

    “那么便像是你说的那样，那些贵族阶层的官员们互相勾结。”邓布利多冷冷地说道，“魔法部里仍有伏地魔的残党。”

    福吉摇了摇头。

    “这事儿根本没办法查，我总不能当面去问高尔吧？更何况――兰斯年龄这么小，又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记错人名了也说不准。”

    “让我跟高尔单独呆一个小时，我就能告诉你到底是不是他。”斯内普冷冷笑道，男人像是一个吐着芯子的毒蛇。

    福吉不断地用手帕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看起来新的消息让他进退两难。

    “你可以去试试，但是不要冠上我的名义。”最后，福吉说，“但你要做好准备，万一是兰斯记错了，而你被高尔告了――我是帮不了你的。”

    “那如果我去录口供呢？”

    就在这时，兰斯那稚嫩清凉的声音响起，三个大人一起看向他。

    福吉脸上的苦笑更甚。

    “孩子，听我的话，别去了。”他劝导道，“先不说你现在的身体条件可能无法承受口供的压力，而且就算你录了口供，也不一定会对这件事起到什么作用……如果达西真的救了你，他肯定不会希望你去折腾自己的。”

    “为什么起不到作用？”男孩轻声道，“魔法部和法律，不应该是公平正义的吗？”

    “你还太小，兰斯。”福吉无可奈何地说，“当你站在我的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那要怎么办？”兰斯轻声道，“不能让坏人绳之以法，却让好人含冤逝去……如果这就是我们的法律，如果这就是魔法部的话――要你们存在，还有何用？”

    福吉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跟自己说话的人不是个才五岁的孩子。男孩缓缓地抬起了眼睛，绿色的眼眸毫无温度的看向了福吉，福吉几乎难以直视他的目光。

    “那个食死徒是对的，人性丑恶，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正义。”

    五岁的兰斯用令人感到阴森的平淡语气说道，

    “――弱者，只能人为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