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入宣平侯府后便被那李大郎君捧若至宝,而那位大少夫人亦没少搓楞四娘子,皇后当初见那一舞,也是那位大少夫人为了折辱四娘子而想出的法子。
皇后娘娘嘴角勾了勾,忽儿的笑出了声来,抬手指了指娇娘,意味深长的说道:“之前还在潜邸的时候,本宫那表妹来王府时,还曾说到你那四姐,本宫却说,比不得咱们府上的魏侧妃,结果本宫那表妹还玩笑道,你们魏氏的两个小娘子都给我们姐妹做了妹妹,若说不是缘分还真是说不过去。”
娇娘不以为然的勾起了嘴角,学着皇后的样子笑了起来,用同样耐人寻味的语气道:“何止是和皇后娘娘有缘分,臣妾五姐不也嫁进了英亲王府,真若说起来,我们姐妹和皇室也是有不浅的缘分呢!”话音微微一顿,娇娘笑的如稚子般天真无邪:“幸好皇后娘娘提及了四姐,臣妾曾说有了身孕多见些漂亮的孩童将来生出的孩子便会漂亮,臣妾那小外甥正是个粉雕玉琢,看来臣妾是该让四姐带着他进宫多走动走动了。”娇娘一边笑着,一边用无奈的语气道:“臣妾那小外甥倒是个机灵的,就是被四姐夫宠的不像个样子,让四姐担心得不得了,依臣妾说,也不怪四姐夫疼宠,谁让那是四姐夫唯一的儿子呢!皇后娘娘,您说呢!”
子嗣,绝对是扎在皇后心尖的一根刺,尤其是在娇娘以宣平侯府来暗讽自己无子,更是让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脸上的笑容淡去,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随后道:“宠些也无妨,有的儿子生来就是让人宠的,就像咱们大皇子,天生就不是那劳碌命。”皇后显然气极了,若不然,也不会拿大皇子来说嘴。
娇娘闻言不由一笑,一双美眸波光流转,有着别样的妩媚,轻声道:“臣妾那外甥哪能和大皇子相提并论,也没有那天生的享福命,听四姐说,四姐夫虽是宠得没边,可宣平侯却对他管教甚言,寄予了厚望。”
“小郎君聪慧,也是本宫表妹的福气。”皇后再被李嬷嬷不动声色的扯了下衣袖后,恢复了理智。
娇娘秀长的娥眉轻轻一挑,白嫩的柔荑在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了几下,灿笑如花:“本宫倒是希望皇后娘娘的表妹再有福气一些,毕竟本宫那小外甥在乖巧,到底不是养在她身边,哪里能比得了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贴心。”
娇娘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顿时僵持,毕竟这后宫有子有孕的只有李昭仪与珍贵妃,她们别说是有孕,便是想养一个在膝下都无望,众嫔妃想到这里,脸色不由都暗了下来,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偏生却不敢当众顶撞于珍贵妃,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娇娘和皇后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几秒,而皇后眼底那抹掩饰不住的冷意骤然加深,娇娘却是弯唇一笑,秾丽的眉眼浮现三分挑衅之意,让一众嫔妃心惊不已。
李昭仪更是诧异的看向了娇娘,不想多日不见,珍贵妃竟敢如此挑衅皇后娘娘,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那已隆起的小腹上,李昭仪略一沉思,脑海里晃过一个念头,珍贵妃气焰如此嚣张,莫不是肚子里怀的是一男胎?睫毛垂下,李昭仪不敢在多想,于她,如今能有抚养大皇子已是万幸,莫说大皇子生来天疾,便是健全的,她也不敢生出妄念来。
皇后咬紧牙根,口中溢出冷笑声,却也不接娇娘这话,如此,更是让屋内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雍阳殿内,戚望之一边批着折子,一边漫不经心的提起了昭阳宫。
高贤自是晓得皇上这是惦记了珍贵妃,心里啧啧惊叹,这才两天没过去过夜,就这般惦记了,珍贵妃论手段当真是后宫第一人。
脸上带着笑,高贤轻声回道:“奴才一早就使人去昭阳宫问候,同贵说贵妃娘娘这两天胃口都好,就是惦记着皇上。”说完,高贤又添了一句:“今儿一早,贵妃娘娘就去了长安殿,好像是皇后娘娘有事要商议。”
戚望之抬起了头,脸色的神色莫测,好半响,不明意味的勾起嘴角,放下手中的朱笔,哼笑道:“去宣珍贵妃过来,挺着个肚子也不安生,皇后那里又能有什么要事,胡乱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