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对贫寒两个字从来只有字面上的认识, 就好比陆闻嘉以为她家只是有点小钱。
昨夜刚刚下过雨, 季柠睡得早也起得早,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被陈姨逼着吃了个早饭。
季柠双手空空,她打了个哈欠,干净的手揉了揉眼睛,睫毛长而弯。陆闻嘉比她来得还早,他五点多就到了学校, 值夜的保安习惯了, 和他打了个招呼后,放年级第一进去。
她和陆闻嘉是一个班的学生, 陆闻嘉是班长。班里面单人单桌, 两个人是前后桌。
他们是来得最早的两个,旁人还没见影。她书包里的东西已经没了, 陆闻嘉却没有任何反应, 也不知道喜不喜欢。
他总是压着她学习,讲题的认真让季柠都招架不住。
“这道题是必考题型,用我和你说的方法, 不难,十分钟内就能做完。”陆闻嘉把题目推给她,让她转回去做。
季柠双手搭在书桌上,胸前的衣服很紧,郁闷问:“你不喜欢我送你的东西吗?”
陆闻嘉视线避开她的身体,他说:“早上冷, 把外套穿上。”
季柠也觉得有点冷,直接把外套穿上了。
他翻出礼物,把礼盒推给她说:“谢谢,但真的太贵重了,不适合我,你收回去吧。”
陆闻嘉对季柠没那方面的感觉,但她很单纯,他不忍心伤到她。
季柠送的是一块新款机械表,不算顶级牌子,但价格也不低,至少是陆闻嘉绝对负担不起那种。
“我送我……朋友一些东西而已,”季柠拿着作业转回自己桌子,“你的钢笔给我的时候,我可什么都没说,以后咱俩分了再还给我,我十分钟内要写完这题,不要跟我说话。”
季柠这下真郁闷了,这表又不贵,亏她还为他挑了半天。
陆闻嘉看着季柠的背影,紧抿住唇,他有自己的原则,不贪这些。
但季柠看起来心情不好。
他想了想,等放学后再放进她书包里也不迟。
她坐得直,修长的脖颈白皙,她手里的笔一会儿停,一会儿写,眉头紧锁。
季柠想陆闻嘉随便考考就是年级第一,怎么还这么在乎学习?
她解了一半,想不起下一步了,纠结了一会儿,把刚才和陆闻嘉的小矛盾忘了,又转过来问他,发现陆闻嘉趴在桌上,皱着眉,睡着了。
季柠愣了愣,没想到他困成这样。她昨天都没和他聊太久,他什么时候睡的?
现在还很早,太阳才冒头,几束温暖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他这张脸很好看,不是个爱笑的,经常发呆,眼睛藏着很多事,她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
季柠犹豫了一下,没了写习题的心情,轻轻放下笔,起身帮他拿外套盖上。
陆闻嘉没醒,他该庆幸他遇上的是季柠,季柠是最听话的,不会过分吵闹,有活泼的度。
季柠朝外看一眼,没人来。她坐回去椅子上,手指轻拨弄他额前的头发,凑近看,果然发现陆闻嘉左边额头,有一块新伤痕,连创口贴都没贴。
……
季柠这学期上课都格外认真,因为陆闻嘉在后面盯着她,她一开小差,他就咳嗽,搞得现在班里的人都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下课时还有人跑来嘘寒问暖,最后反而和季柠这个能说的聊了起来。
放学前的课外活动,季柠都会直接去画室。她爱画画,从小学到现在。陆闻嘉是英语社团的部长,每次社团活动结束后,都会来找她。
今天陆闻嘉依旧过来等她,他肚子还在痛,涂了一点药,怕味道太大,也没敢涂多。
他没钱去医院,家里的药也必须省着用。
这时候学校的学生都走了,季柠打开门,左右张望。
陆闻嘉把手上的小册子收起来,“怎么了?”
季柠把他拉进了画室,关上门,又把他按在柔软的沙发上,让他别动。
陆闻嘉莫名其妙,看她踩着凳子从壁柜上拿药箱。
画室里面很精致,吊灯上有五个灯,形状奇特,窗帘微微拉起,前面摆着画布,还有几个用来画画的水果。这里面全都是季柠的画,暖色调。
陆闻嘉很少进来,他隐约猜到季柠要做什么。
她怀里抱着药箱,站在他面前说:“你昨天是不是磕到了?怎么都不处理一下?”
陆闻嘉不说话,他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家丑不外扬。
季柠拆了棉签袋,拧开药瓶,让陆闻嘉自己拿着药瓶,又抬手轻撩开他的头发,吹了两口气,“你别怕痛,我好歹也是学过一点怎么擦药的。”
陆闻嘉的手慢慢攥紧,又松了松。她的腰微弯,因为这个动作,白色衬衫挤得更紧,扣子真的像要崩开一样,陆闻嘉的视线没法躲开,只觉一阵淡淡的甜香袭来。
“我自己来,”陆闻嘉垂眸不看她,“你先去收东西,待会得走了。”
“伤口又不大,”季柠囔了一句,却还是把棉签给他,把创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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