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在这里我最怕的人是谁,在这之前我会回答是那些疯子,但现在,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一直以为疯子的眼神最让人恐怖,原来痴狂的眼神才是最恐怖的。因为痴狂的人,尚未失去他的聪明,虽然他把这份聪明用在痴狂上。
而疯狂的眼神下只是一副形尸走肉。我张着嘴,竭尽地吸着脖子上方的新鲜空气,这个男人再不松开脚,我也许会就这样被他踩死。
嘴巴上虽不敢开口,但我的眼神已经透露着求饶,男人盯着我看了一会,终于把脚松开。我赶紧爬起来,一手直揉着脖子,偶尔还发出几声咳嗽。
抬眼偷偷瞄了男人一眼,男人正用手拂了下头发。他的手指本是洁白无比,因这一拂,整只手都染上鲜红的血色。嘴里一阵干呕,我赶紧把眼睛别开。
“怎么,不敢看我,还想说你胆子不错呢。”依旧是神经质的声音。想来这人以为我刚刚盯着他看,是因为不怕他。
天可怜,我刚刚正是因为对他的恐惧过深,而无法移动身子。现在我的胆子回到身上,才敢把眼睛移开,不过我的胆子也只是恢复了几分。“没有。”我小小声地应道,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但很快地就停止了,让我以为刚刚看见的听见的都是错觉。
“来,加入我吧。”他忽然靠近我,那带血的发丝也落到我的脸上,上面还未干涸的血水也跟着滴到了我脸上。钻进我鼻子的血味更浓了,我要尽全力才能抑制自己吐出来“不要!”我尖叫起来,身子跟着后退,却被他一手拉住。
他抓着我的手,正是他刚刚拂过头发的那只手。粘湿的触感从指尖蔓延,我终究受不住了,头一撇,在他旁边大吐特吐起来了。
“原来,你害怕血啊。真有意思。”他忽然像个孩子似地鼓起掌来的,但这动作配上他神经质的声音,让我往外吐的干水更多了,我蹲在一旁吐了老半天,全都是水吐出来。
而他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吐,偶尔加一句“有意思”和几下鼓掌声。等我终于吐完了,才抬起头,他就把他的头发全部盖住我的脸“继续吐,好玩,好玩。”
他神经质地笑着,还把那带血的头发塞进我嘴里,此时他头发上的血不少都干涸了,就这样强硬塞进我嘴里,硬邦邦地直触我的舌头。
“吐啊,快吐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兴奋了,似乎很喜欢看我吐,可惜我现在肚子里什么都吐不出来,奇怪的是我昨晚吃进的东西竟一点都没吐出来,似乎我的身体对下一顿的着落总是处于警备状态。
“快点吐!快点!快点!”见我没什么东西吐出来,他发疯似地尖叫起来,还把手指伸进我嘴里,强迫我吐出来,如果被他这样强迫按下去,我绝对会吐出来,闭上嘴,他闷哼一声,因为他的手指被我咬住了,一手捏上我的下颚,使我被迫张开嘴,被迫吐他的手指“你的牙齿很硬啊。我送你个东西,怎么样?”他说着,就抓起我的手往里面走去。
“我不要去!放我回去!”我大叫着,想要摆脱他,但力气根本拼不过他,到最后被他半拉着在地上拖着走。“求你了,放我走,求你了”我不停地求饶,他根本不听,径直拉着我。不得已,我开始踢他,打他。可他根本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个男人知道疼吗?“啊!”我被他摔在了地上,抬头就望见他笑得诡异的脸。一脚踢向我的胸口,再一手抓起我的头发使我脖子跟着抬起“你胆子很大呀。”说着,他又一脚踢向我。
两下都是踢在同一个部位,我一手去掰他的手,一手揉着被踢疼的胸口。“看你敢打我,看你敢打我。”这个男人对于我刚刚的几拳几脚,进行了疯狂地报复。
他已经把我扔在了地上,一只脚抬起就在我身上随意地踩下去。我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只盼能减少受伤的面积。
“看你敢打我,看你敢打我”他不停地喊着,脚也不停地在我身上踩着。充沛的精力,充沛的仇恨。视线开始模糊了,眼睛也眯上了,模糊间依旧看得见他已由痴狂转成疯狂的眼神,恍惚间,听到一个男声“痴,你在这啊。”
本在踢着我的男人,痴,听到后头有人叫他时,便停下来转身看那人“狂啊,你还没睡。”
那个陌生的男人已经走到我们跟前,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向上头,一个帅气的男人。视线还有些模糊,所以不能看得很清楚,只能隐约感觉,这个叫作狂的男人,有一张极帅气的脸盘,身材颀长。